“天道崩塌，天罰降世？”
張良整個人都有些傻了，天道怎麼會崩塌，又怎麼能崩塌？
張良正欲再問，卻見那蒼穹裂痕之中，再次涌出一羣晦暗生靈。並且，一道更加龐大的裂痕，竟似乎要映照蒼穹。
“臥槽~”
張良一看那即將出現的雷痕，竟似乎比眼下這兩道加起來都要大，一時間有些懵逼，這特麼得出來多少啊？
要知道，這些晦暗生靈，可不是什麼金丹元嬰之流，最弱的都特媽的是化神，而且還是化神後期或巔峰這種。自己能羣殺，那是因爲雷法悟得夠深，又已是五萬裡煉虛，否則他根本都不可能出手。
張良正尋思着要不要停留，如果那些那裂痕裡涌出更強大的灰暗生靈，自己要不要打，如果自己被打死了，要付出什麼代價的？
可就在這會兒，他卻看見那個本來在更大的虛空裂痕處與晦暗生靈激戰的煉虛強者，直接頭也不回地就跑了，這哪裡還不明白什麼？
這種強者都直接跑路，他留在這打個屁啊！
當即，張良直接化作一道雷痕，“刷刷”地也跑了。
至於這裡的化神，關他何事，這都至少五萬年前的事情了，這些人多半也只是幻境的一部分。雖然他還沒弄懂這幻境的運轉規則，但這些人應該早死了，現在左右也只是再死一回。
然而，張良欲走，卻有晦暗生靈不樂意了，竟有煉虛級別的灰暗生靈追擊而至，其速度之快，竟有點能勉強追上自己的樣子。
“媽的，什麼鬼東西，怎麼跑這麼快？”
張良頭也沒回，直接施展霸體形態，發動萬遊天秘術，刷一下就遁空而走。
開玩笑，這玩意數量那麼多，一旦被糾纏，對方羣起而攻之，就是想跑都不一定能跑得掉。
可惜，張良本還想再去研究一下那裂痕周圍被具現出來的道紋的，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如果他所猜測的不錯，這幻境裡他雖然得不到那些實質性的機緣，但這些道紋，他肯定能從中參悟一二的。
黑祖所傳三千道紋，說實話，他到現在也不過領悟三分之一，如果能在這裡獲得和道紋相關的機緣，也是不錯的。
只是，也不知道鄧菩提和葉七星他們在什麼地方。那萬古長青樹讓自己來找他們，可這天地廣闊的，自己去什麼地方找？
……
另一邊，一處天道裂痕之下，鄧菩提和葉七星，正與數百化神修士，迎戰晦暗生靈。除了他們之外，這裡還有數位煉虛，甚至還有一尊合體大能，將此間天穹殺得那叫一個昏天暗地。多達四處虛空裂痕中，源源不斷晦暗生靈涌出。
“呸！這玩意兒沒完沒了了麼？這得打到什麼時候？”
鄧菩提打得有些煩躁，他和葉七星兩人屢屢想要觀摩道紋，卻總是被這些晦暗生靈所擾，可又無可奈何。
葉七星心態還好些，只聽他道：“這才哪兒到哪兒，這玩意導致了仙途斷絕，仙海無仙，那就絕對不止現在這麼簡單。我們到現在別說仙了，連大乘期強者都沒見過。”
鄧菩提哼哼道：“見不到才正常，這等強者承受的壓力更大，他們的戰場和咱們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如果不是那些強者頂住了最大的壓力，僅就化神之流，早就被屠光了。”
“說得也是。不過這世上的強者是真多啊！六道聖域都看不到幾個化神，這裡竟到處都是。可惜了，終究都殞落了。”
便在衆人鏖戰之時，卻見天穹那些虛空裂痕之間，似乎是因合體之戰，竟出現大片裂痕。
卻聽那合體強者暴喝：“雜碎們，爾等來多少，老子斬多少，我不信爾等當真是無窮無盡。”
那位合體強者，乃是一位修煉拳法之道的強者，拳印蒼穹，宛若虛空大印，其每每出手，便如天威加持己身，能橫掃一片虛空，碾碎一應晦暗生靈。
在他咆哮之際，那些裂痕終於連通了，只見，於那裂痕之中，有具體人形，甚至會發出桀桀冷笑聲音的晦暗生靈從虛空中走出。
雖然那晦暗生靈沒有說話，但包括那位合體強者，也知其可怖，頓時催動秘法，身後浮現萬丈金身，似要將其強勢滅殺。
然而，他被牽制，與那晦暗生靈鏖戰長空。
但是，那序偶空裂痕中涌出的更多晦暗生靈，鋪天蓋地地殺向其他人。
煉虛，有煉虛的戰場。
化神，有化神的戰場。
眼看着，已經有些頂不住了。
甚至，葉七星和鄧菩提看見已經不止一個人被這晦暗生靈襲殺，而他們身上也已沾染了濃烈的黑氣，竟是已經被污染。
“該死，老葉，跑。”
和旁人不同，旁人都是這個時代的人物，但葉七星和鄧菩提不是，他們屬於亂入者，竊此間道紋者，犯不着打生打死。趁着此刻衆人無暇理會，兩人決定換地方，自進入這裡修行以來，他們已經換了數千戰場了，就沒有戰場能頂得住的。
可是，這一次，天穹彷彿破開了一個大口子，這裡的虛空裂痕太大了，以至於這一次除了出來一個堪比合體的晦暗生靈，還出現了數十位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
這些生靈一出，登時大殺四方，人族這邊的煉虛強者，苦苦支撐，而化神則沒過片刻，就出現隕落，根本就擋不住。
此時，葉七星和鄧菩提被一個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盯上，竟然沒能逃掉。
葉七星和鄧菩提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情況了，算是經驗豐富。
只見，葉七星腳踏七星，身體虛空扭轉，並施展雷法對這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進行壓制。
他們在此苦修這麼久，早知道該怎麼跑路。
而雷法，恰恰是最能剋制這些晦暗生靈的一種，恰好鄧菩提和葉七星對此都有涉獵。其涉獵之初，還是在藏龍海域時的積累。
只見，那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被雷霆所擾，果然一時間沒能追擊兩人。
而鄧菩提和葉七星正欲遁逃之際，忽然間，天地動盪，有“洪鐘”震鳴。便是因爲這一聲震鳴，好巧不巧的，就在兩人前方，有一條新的虛空裂痕在生出。
“要遭。”
“老葉，回頭。”
鄧菩提一聲怪叫，他知道再往前衝，必死無疑。葉七星懊惱道：“這什麼鐘鳴什麼時候響不好，偏偏現在響。現在好了，後面一羣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
這一刻，兩人有點兒進退兩難之意。但是，兩人也算經驗豐富，明知後方有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也沒有絲毫猶豫地後退，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再多，也不是沒有躲避之法。
可兩人才剛一回頭，都沒飛掠百里，就看見虛空扭曲。
“完了。”
“不好，這回怎麼這麼倒黴，這天罰是不是針對咱倆？怎麼走哪兒裂哪兒？”
那一刻，兩人如臨大敵。
可下一刻，一道人影從扭曲的虛空中豁然現身，這讓葉七星和鄧菩提都是鬆了口氣，原來是有強者來源造成的虛空扭曲，可嚇了他們一大跳。
然而，當兩人看見那從虛空中衝出來的傢伙後，不由得同時驚呼出聲。
“老張？”
張良此刻也是懵的。
前一刻他還用萬遊天逃遁，可誰特麼知道剛一出現，面對面地就看見了葉七星和鄧菩提。
別說葉七星和鄧菩提懵了，張良也懵了，我特麼是什麼運氣？
不過，此刻情況緊急，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張良一看這好傢伙，這倆是被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給包圍了啊！
眼看這情況，張良當即出手，仙劍出，劍蕩諸天，再召八方雷霆，打出雷霆瀑布，一時間殺得也是昏天暗地，轉眼間已經幹掉了兩三個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
其實這些晦暗生靈算不得強，他們的戰鬥大多都是區域本能，同級別的情況下，他們幾乎很難戰勝人族。
但是，張良隨手斬滅煉虛級別的晦暗生靈還是將這葉七星和鄧菩提看呆了，心說這纔多少年不見，老張已經強成這樣了嗎？
不過，即便如此，張良瞅了眼另一邊打得天崩地裂的場景，也是心裡發寒，那特麼是合體期的大能麼？他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強者戰鬥，舉手投足間，感覺天地都在崩塌，隨手一擊，可能都堪比他最強一擊。
“先走再說。”
張良直接抓起兩人，速度飆射而出，轉眼間已經逃出去數十萬裡。
足足跑了百萬裡之遙，張良這才停了下來道：“所以，你們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鄧菩提：“你還是先說說你怎麼進來的吧？”
葉七星附和道：“對啊！還有你怎麼就煉虛了？你這境界提升得也太快了吧？”
張良沒好氣道：“不還是跟你們的百年之約麼？聽說你倆名氣挺大，我就去長青宮找你們，看你倆掛在樹上，然後萬古長青樹給我送這裡來了。”
“至於境界，說來複雜。你們先說說這是什麼地方？”
“咦？長青老祖給你送來的？你也加入長青宮了？”
張良：“當然沒有，回頭再跟你倆分說，先說正事。”
葉七星道：“哦！這裡是上古虛界殘影，你既然都煉虛了，多少應該知道這個世界的一些隱秘了，可知仙海無仙這事？”
張良：“我知道，現在應是五萬年前的仙海，天罰降臨，羣仙凋零，自此之後，仙海無仙。或者說，天門閉鎖，仙路斷絕。”
鄧菩提訝異道：“看來你知道的還挺多。不錯，這就是五萬年前的末法仙海。虛界殘影準確來說是仙海天道的意志殘留。這殘留的意志中，銘記了這段時光。我們仨，現在都是以一種意志形態出現在這裡。我們看見的，也都是昔年強者的意志殘留，這些意志都是殘破的，是片段的，他們一直在征戰，雖能溝通，但如果真的和他們交流的話，其實根本交流不了多少，他們心裡想的大多都是戰鬥，戰鬥，戰鬥。”
頓了一下，鄧菩提繼續道：“我和老葉在這裡已經待了好幾十年了，已經確定這裡就是我們現在的北海之地。我們在這裡，唯有一種機緣可得。”
“道紋？”
張良不確定地問道。
“咦，你這就看出來了？”
葉七星訝異道：“你來多久了？”
張良：“今天剛來，不過這並不難猜，那晦暗生靈遺留之物，我拿不到。這裡的修士喜歡的青色氣團我也感受不到，只有道紋，是看得見的。只要能看見，只要有時間，就可以學到。”
葉七星點頭：“不錯，我和老鄧發現，這道紋之精深，比夫子教給我們的道紋初解強了太多太多。這幾十年，我和老鄧差不多已經能掌握九百道紋。而且，在掌握道紋的同時，我們也大致摸清了合體之路。”
“哦？”
張良訝異地看着葉七星：“合體之路？你倆才化神後期還不到圓滿，就摸清了合體之路？”
鄧菩提哈哈笑道：“這就是我們來這裡的意義啊！或者說，這就是道紋的意義。煉虛，乃是煉化一片虛空天地，我們可以掌控這片虛空，對道紋可以有更明晰的感受，但煉虛階段，我們說到底還是在借用這片天地的力量。那麼，合體是什麼？合天地，將這片天地納入己身，讓自己與天地融合，在這片天地裡，你就是天地，你執掌着此間的天道意志，甚至一定程度上，你可以自稱自己爲天道。這時的你，可以完完全全掌控這片天地的一切力量。這遠遠不是煉虛可以比擬的。”
被鄧菩提這麼一說，張良頓時茅塞頓開，他現在還真沒有去過多地思考過合體一事，畢竟他纔剛煉虛不算太久。
但現在經兩人這麼一說，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不過，張良還是立刻就發現了此間的關鍵：“所以，從煉虛到合體，其實關鍵在道紋的掌握對吧？”
“不錯。”
鄧菩提心生嚮往道：“即便老張你已經煉虛，但你對自己的煉虛天地，可利用的也不過是借用天地之力，而這天地之力，其實更多的是你對這片天地間道的理解，或者說你對道紋的理解程度。當你對道紋的理解達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便是合體之時。”
張良挑眉：“你們既然在這裡這麼久，那是否知道對道紋理解到什麼程度，才能合體？”
“三千道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