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朝着四周打望了一番,發現的確有衛兵和看守時不時的會看向自己。
但他卻可以肯定,他所感受到的被監控的感覺,並不是來自於這些活人。
而是一種氣機。
彷彿被天道所窺視,掌控一般。
當然,這只是一種比喻。
秦家雖然掌控了一個郡城,但是以秦家的勢力,距離天道也還差得不止十萬八千里。
隨着在秦家內部走動,王啓發現被窺視的感覺並沒有削弱,亦或者加強。
似乎監視他的並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傀儡一般。
這時候,王啓終於意識到了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了。
因爲他此前也有過類似的感觸。
陣法!
這種被靈氣環繞,被人窺視的感覺,和平時他利用聚靈陣修行的感覺,非常相似。
只不過聚靈陣提供的靈氣比較溫和,可以用於吸收修煉。
秦家內部的這種若隱若現的靈氣,則比較具有攻擊性,彷彿你只要稍微有一些劇烈的靈力波動,就會引來反擊一般。
這倒是一個好東西。
其他人遭遇這種監視,可能會覺得百般不自在,但王啓的思路卻是不同,他竟對這種能夠覆蓋一整個府邸的陣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要是自己也能擁有一個,那就好了。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這般想法。
想着想着。
他就被秦府的人帶到了一個小院裡。
小院中已經擺好了桌椅,掛上了各種裝飾物。
王啓粗略的數了一下,一共只有八張桌子。
意味着能夠參與每一次晚宴的人,一共也不到八十人。
若是秦家人盡數參與,肯定是不夠的。
換言之,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秦家的家宴,只是秦家用來籠絡泗水郡範圍內的能人異士,亦或者家族勢力的一種例行儀式罷了。
是一場名副其實的社交晚宴。
由於王啓來得比較早,此刻秦府的下人們還在忙裡忙外的收拾,院子裡也沒有客人到來。
王啓閒來無事,便獨自欣賞着院子裡的花草。
“喂,你看什麼呢!還不趕緊過來幹活!這晚宴要開始了,忙都忙不過來,你居然還在這裡偷懶!”
誰知,沒過多久,一道帶刺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
他回頭一看,說話的竟是一個胖墩墩的婦人,婦人看上去有五六十歲了,雖然長得不怎麼好看,但細皮嫩肉,一看就知道是個養尊處優的主。
即使是奴僕,也是深得秦家喜愛的家奴。
“我不是……”
王啓當即想要開口解釋。
他雖然穿着比較樸素,和那些修二代沒有辦法比,但是好歹也是一身正裝,哪像是在秦府工作的下人呢?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婦人便將一個包裹塞到了他的手中:“我知道你不是我們後勤的,現在客人還沒來,用不着你在這裡守衛。
你先把這個包裹送到二老爺的住處去,記得叮囑下人加熱的時候要用文火慢熬。”
說罷,婦人又急匆匆的回到了屋裡,使喚其他下人去了。
“啊?”
王啓看着手中的包裹,一臉懵逼。
他也不知道此刻應該如何是好了。
但轉念一想……二老爺?
王啓摸了摸下巴,心中頓時有了計較,雖然這是一個誤會,但能夠見到秦家的當權人物,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算是無心插柳了。
想到這裡,他徑直走出了院子,朝着大路上走去。
剛走了沒多久,他便看到兩名悄聲聊着閒天的護衛從他的身旁走過,對方看到他時,還衝着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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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啓這才明白,他爲什麼會被當做秦府的衛兵了。
不是因爲他的穿着,而是腰間的令牌。
他萬萬沒想到,秦府的衛兵用來表明身份的,也是他這樣的銀質令牌。
換句話說,他今天來參加晚宴,相當於面試!
面試通過,就和這些衛兵一樣,可以在秦府的內部做事。
面試失敗,則會被收回令牌。
也就是說,這塊令牌的作用,比他想象中還要小。
只靠這一塊令牌,根本不可能受到重視。
也難怪古伯要和他的上級溝通,看來古伯的上級,充其量就是秦府裡的一個人事主管之類的人物。
可惡,大意了。
王啓這才恍然,知道自己功課沒有做夠,但這也怪不得他。
他不可能毫無顧忌的在外面打探秦府的信息,否則還沒進秦府,先被秦家人抓起來,當做歹徒處理掉了。
“管他的,現在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啓暗暗想到。
他原本還試圖利用自己擊殺朱虹的名望,在晚宴上主動和秦家的高層搭訕的。
但現在看來,這樣做無異於自討沒趣。
反而此刻給二老爺送東西,說不定是他的一個機會。
想到這裡,他加快了腳步, 想要早一些將東西送到,並嘗試尋找搭訕的可能。
只不過……
“對了,這二老爺住什麼地方呢?”
王啓顯然是真的心急了,走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對方的住處都不知道。
所幸的是,路邊經常會有“同事”經過。
他隨口一問,對方就把他當做新人,給他指引了方向。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地點。
可惜的是,他剛來到院門口,就看到一個丫鬟等在那裡,衝他揮了揮手:“你是膳房送紅糖來的吧?快把東西給我!”
該死。
王啓心中暗罵。
他還期望着能夠見一見秦家高層的模樣,哪怕搭不上話,混個眼熟也好。
誰知,連這一點小小的心思都被阻斷了。
他只能將手中的包裹交出。
丫鬟拿着包裹,便要離開。
王啓這纔想起,胖婦人還有囑託,當即扯着嗓子喊道:“對了,熬煮時要用文火!”
“好,知道了!”丫鬟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朝着竈房跑了過去。
丫鬟走後,院落的門口並無衛兵,進出似乎不會有所阻礙。
但王啓卻完全沒有生出進入的想法,他是來博取秦家好感,試圖和秦家談生意的。
任何激進的舉動,都會帶來反效果。
他寧願無功而返,也不會貿然採取任何行動。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院中的屋子裡,突然走出了一個男人。
王啓看到了男人,男人也看到了王啓。
兩人對視了片刻,竟是男人率先開口:“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