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弗女士,沒想到你的面子還挺大,我以爲……”
面對達克烏斯的調侃,麗弗露出了苦笑,她沒有迴應什麼,自家人知自家事,或許……過不了多久,達克烏斯就不會這麼說了。
達克烏斯看着遠處的林地沉思着,隊伍進入這片林地的時候,是處於黃昏中,但現在,轉眼之間,天空已經亮起來,陽光灑在樹葉間,將整片森林照亮。場景不止從黃昏變成白天,季節也變幻了,與結界外的嚴寒冬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片林地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真……神奇,一個奇特的地方。”
達克烏斯仰望着那從未見過的璀璨陽光,他從未見過如此明媚的陽光,如此綠意盎然的森林。密集的樹林中充滿了生機,綠色的樹葉在陽光下閃爍着微光,微風吹過,帶着清新的氣息。他感受到一股奇特的能量在這片林地中流動,那種力量既不同於他所熟悉的魔法,也不同於自然界的常態,這片森林似乎擁有自己的規則和秩序。
隊伍中的其他成員也開始感受到這種特殊的氛圍,有人輕聲談論着這片林地的美麗,有人則默默地觀察着四周,警惕地防備着可能的危險。雖然季節和天氣的變化讓他們感到困惑,但他們的使命依然未變。
“導遊女士,接下來有什麼安排?比如介紹下這裡?”
“阿蘭洛克……”麗弗先是點了點頭,隨後介紹了起來。
阿蘭洛克在艾爾薩林語中是夏日海灘的意思,只不過這裡沒有河灘……艾索洛倫十二領之一,屬於高級領地,由林地領主阿瑪迪·鐵樹皮。在這裡,整年都有明亮的陽光灑滿林地,同樣,夜晚很少降臨到這片森林的一角,即使夜幕降臨,黑暗的時間也是短暫而飛逝的,這讓生活在這裡的存在幾乎不知夜晚爲何物。
因此,阿蘭洛克的木靈和樹精永遠充滿活力,季節的變遷不會影響它們,這個領的阿斯萊慷慨大方,一有藉口就舉辦盛大的宴會。與艾索洛倫許多居民不同的是,他們對和平的外來者很歡迎,會毫不猶豫地邀請外來者參與節慶活動。
“所以……接下來是喝春酒時間?”達克烏斯說的同時用懷疑的眼神看着麗弗。
“是這樣的,沒什麼好擔心的,達克烏斯。你們是精靈,而且……有我在呢。”
“既然這樣……那就聽從導遊女士的安排了。”
“對了,月之女神的神殿在這裡……”
“我以爲會在你的居所。”
“我的居所當然有……我看到了很多事情,達克烏斯,對其他人來說未來是一面不可穿透的面紗,但對我來說並不是,我能透過帷幕看到一絲端倪,它不是固定的,有許多命運在等待着我們,即使是最強大的預言家也無法知道全部。
我能感覺到,對於阿斯萊來說,一個關鍵的時刻即將到來,在我未來許多醒着的噩夢中,我看到了你。在接下來的血腥和戰爭日子裡,我不知道你要扮演什麼角色,你的命運之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但你在那裡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麗弗說完後閉上眼睛,她再次看到了樹木繁茂的空地、被精靈鮮血染紅的溪流、燃燒的火焰、扭曲獸人的喉音以及困擾着她每一個噩夢的痛苦尖叫聲。她告訴達克烏斯的話語是事實,這個世界是一個危險的地方,阿斯萊人到處都是敵人,老人給年輕人唱的每一首兒歌都告訴他們這個冷酷無情的事實。而艾索洛倫是世界上最後的純魔法堡壘之一,她會盡一切努力來保護它。
“時間是一條蜿蜒的河流,你知道是我來做什麼的。”達克烏斯用嚴肅地口吻迴應着麗弗的長篇大論,接着他把話鋒一轉,“現在已經到艾索洛倫了,是該談論下冬之穹頂了吧?麗弗女士。”
麗弗皺起眉頭,她認識達克烏斯有一段時間了,她稍微瞭解達克烏斯,她也知道達克烏斯知道很多秘密,當冬之穹頂這個禁忌的詞彙出現時,她沒有絲毫的驚訝。
“是的,『托爾-辛南』!一種比我們都要早的石頭。”
“?”這回輪到達克烏斯皺起眉頭,他又聽到了全新的名詞和石頭。
“托爾-辛南,前世的回聲,與其他領域的聯繫。
在我年輕的時候,花了幾十年的時間試圖破譯,研究出那些石頭上的秘密,但這是一項吃力又不討好的任務。石頭上的智慧看似與我們的智慧相關,但……實際上與我們的智慧無關,或者有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我最多能看出的是重複提到了一種叫做『迴轉』或『黑暗路徑』的東西,一個聯接古代遺址的環形魔法網,以冬之穹頂爲中心。
除了我,一些最強大的織法者也將一生奉獻給了辛南-托爾的神秘,但即使是現在,我們仍然不知道它們有多少,或者是誰創造了它們。艾索洛倫的一些地方有托爾-辛南,不過這些古代遺蹟已經玷污了,托爾-霍洛斯、托爾-馬洛赫、托爾-多巴爾,不知何故,那些外來者正在利用它們與森林建立聯繫。
有一個傳說,關於辛南-托爾的傳說,位於德魯內山的北部。早在我們來到森林之前,它就隱藏在冬之穹頂深處。它有着不同的名稱『托爾-伊達納』,但這個地方……我們無法進入,我們被禁止了。”
“禁止?”
“那是森林裡永遠不能進入的地方之一,我們的祖先很久以前就發誓永遠不會進入冬之穹頂,它是森林的黑暗中心,一個有着最嚴密保護的秘密寶庫,阿斯萊與樹精之間有古老的協議。”
“所以?”達克烏斯問的同時,伸出手擺了擺示意麗弗別說了,他已經明白了,他知道麗弗爲什麼會出現在勞倫洛倫了,他也知道外來者到達了托爾-伊達納會發生什麼了,無外乎那幾件事,但每一件都是要命的,現在他這個變數來了。
隊伍繼續出發了,乍一看艾索洛倫與勞倫洛倫沒什麼區別,但又有很大的區別。至於區別在哪,達克烏斯也暫時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像使用手機,勞倫洛倫是普通版的話,艾索洛倫就是plus或是pro,不是行家的話,無法在第一時間感覺出來。
這裡的空氣和達克烏斯之前呼吸的一樣充滿活力,但其中有一種原始的,充滿威脅性的品質,彷彿擁有一種更狂野、更有活力的本質。他的皮膚刺痛,他感覺到艾索洛倫的力量深入他的內心,溫暖和愛像長生不老藥一樣在他的血管中流淌。森林本身在這裡似乎更加生機勃勃,他能感覺到森林深處潛伏着一個更黑暗的存在,一種沉思的感覺,用不友善的眼睛看着他。
隊伍沿着一條寬闊但雜草叢生的小路騎行,如果不是麗弗在,或許只有隊伍中的艾尼爾纔會注意到這條小路,道路微妙的輪廓與森林完美地融爲一體。
達克烏斯能清晰地意識到森林不斷變化的模式會如何巧妙地誤導人,隨着隊伍的深入,空氣中充滿了魔力,充滿了可能性,彷彿充滿了不安的運動。他可以在每一次呼吸中感受到,並在每棵樹都充滿光芒的發光中看到。樹木的歌聲越來越強,這是一首令人振奮的奇妙力量的合唱,從一個樹枝跳到另一個樹枝,從前方的某個地方向外傳播。
艾索洛倫是一個充滿魔法和光明的國度,高聳的樹木與人類世界最高的塔樓一樣高,樹幹粗壯、周長令人難以置信。除了門口的少數守衛者,隊伍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阿斯萊,只有白毛的狼、蜿蜒的貓和金色羽毛的鳥,有的在灌木叢中蜿蜒而行,或者在樹林間飛來飛去,充滿活力且無所畏懼。
可能是阿蘭洛克很大的緣故,也可能是阿斯萊很少的緣故。隊伍沒有白天黑日的行走着,累了就停下來休息,時間在這裡失去了作用,懷錶的指針在進入艾索洛倫後就停止了轉動。隊伍可能只走了一上午,也可能走了漫長的數個世紀。偶爾也會迎來黑夜,森林的樹枝上裝飾着月光和星火,但轉瞬即逝,就像開了雙倍時速一樣。
隊伍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每前進一步樹枝、樹根和灌木叢都變得越來越粗。達克烏斯推開低矮的樹枝,在馬鞍上扭動,荊棘和荊棘纏住了他的盔甲。儘管他的手中有武器,但他還不準備用刀刃來掃清道路,他的本能在警告他這種行爲的危險。
借問酒家何處有,柳暗花明又一村。
拱門、柱子、屋頂和橫樑都在暗示着這裡有居住、生命和生活的跡象,寬闊的樹葉和下垂的樹葉上的陽光反射的樹葉拱門,閃閃發光。
達克烏斯的眼前展現出一幅古老而神秘的景象,彷彿穿越了時間的長河,來到了一個神秘的時空之中。當他穿過佈滿樹葉的小路時,遠處傳來的聲音和樹歌讓他心神盪漾,充滿了意想不到的渴望。他感受到了一種古老的憂鬱感,他彷彿能夠聽見大自然的呼喚與歌頌。
穿過樹葉拱門,隊伍來到了精靈大廳的編織結構下,高大的樹柱支撐着輕輕彎曲的枝葉屋頂,陽光透過屋頂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大廳內形成斑駁的光影,散發着一種神秘而古老的氣息,映襯着古老的石柱和樹木。
這片阿斯萊聚集地,一座連接精靈與自然之間紐帶的聖地。在這裡,達克烏斯看到了一幅生動而溫馨的場景,母親和孩子正坐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專注地塑造着一根精緻的弓弦。母親手中輕巧地搓動着一根長長的樹枝,將其雕琢成一根光滑而堅韌的弓弦,而孩子則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觀察着。
不遠處,另一位阿斯萊正坐在一根大樹的樹根旁,手中握着一串金黃色的圓錐花,正在巧妙地剝去花瓣外的堅硬皮殼。每一次手法都準確而熟練,猶如一套儀式性的動作。 當達克烏斯朝阿斯萊們揮手致意時,阿斯萊回以錯愕眼神和驚訝的表情,他注意到阿斯萊們的反應。顯然,這片阿斯萊聚集地很少有外來者造訪,隊伍的到來顯然打破了平靜和慣常的生活節奏。
“爲什麼每個人都盯着我看?”一位出自雲行者家族的艾尼爾問道,他的打扮非常的標準,標準的魅影行者外套。
“他們中的大多數以前從未見過艾尼爾、杜魯奇,他們只在傳說和流傳的故事中聽過?或許他們都不記得自己的先祖是誰?”騎着巨牡鹿的塔洛斯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真的嗎?”
“難道你沒發現嗎?這裡與勞倫洛倫不同,這裡的魔法更加充裕,也更加的封閉,一路走來你遇到人類冒險者了嗎?別說森林外的精靈了,就是人類他們都很少見過,他們不像我們,沒有興趣與森林外的人接觸。”塔洛斯回頭了,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的族親看了片刻,隨後無語地說道。
達克烏斯認爲塔洛斯的判斷是準確的,到訪這片神秘森林的訪客們會先享用無盡的盛宴,許多這樣的『客人』一開始都有抗拒,但一口春酒入口後就克服了大多數的阻力。
接着外來者會在阿蘭洛克的林地中度過了漫長的世紀,吃喝玩樂,很少留意時間的流逝。很少有人注意到,隨着時間的推移,宴會會發生變化,或者注意到他們的東道主在品嚐美味上更加謹慎。
甚至只有更少的外來者注意到,他們的同伴因懶惰而麻木不仁,被無聲的樹精侍者從宴會中擡走,這些飽食的生物被留在冬之穹頂的入口處。那些古老的洞穴是比精靈更古老的文明留下的作品,是那些以臭氣和沉溺於快樂靈魂爲食的生物的家園。
因此……吃也吃好,喝也喝好的客人帶着快樂和滿足離開了這個世界,被犧牲以滿足那些生物,不然那些生物就會捕食阿蘭洛克的精靈生物。這也是麗弗提到這點後,達克烏斯用懷疑目光迴應的原因,他知道里面的門門道道。
然而,說是這麼說,好客與沒見過客人其實不衝突,就像某種傳說和地域印象一樣。
能翻越灰色山脈進入阿蘭洛克的外來者實在是太少了,山這邊的帝國佬可不傻,他們是求財的不是送命的,他們都知道這片林子的恐怖,不會輕易闖入。至於山這邊的嘛,他們不用繞這麼大一圈,從巴託尼亞就能進入艾索洛倫,前提是要躲開那些巡林客。
“他們都在森林中央做什麼?我沒有看到任何房屋或住宅。”
另一位雲行者家族成員的話語引來了小範圍的鬨笑,他們是城邦親族,最初的勞倫洛倫殖民者後代,他們理所當然的是勞倫洛倫上層階級。他們世代以來都居住在原殖民地留存的建築或修復後的廢墟中,古老的法令保護了他們的權利,使他們始終佔據勞倫洛倫社會的最高層。
而林地親族是中間階級,他們是復仇之戰期間來勞倫洛倫的避難者後代,他們與雲行者家族成員現在看到的一樣,生活在林地中,居住在樹頂的住宅中。
“別沒事找事!”
塔洛斯轉過頭惡狠狠地回了一句,甜甜的汁液和刺鼻的花朵散發出的陶醉的香氣讓他感到頭暈目眩,他不得不強迫自己不要深呼吸。當他繼續前行時,他能看到那些表親懷疑的目光,首先是驚訝,然後要麼是徹底的敵意,要麼是微弱的好奇。
接着,塔洛斯發現有序的隊伍似乎不是唯一引起懷疑目光的存在,走在前面的麗弗也招來了同樣的蔑視目光,最開始他還有些不確定,但他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一路走來,艾萬的影子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他只要看到麗弗就能第一時間想到他的愛人,在他看來麗弗與艾萬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只不過一個是在行走,一個是在守護金池。
泉水從地面的岩石裂縫中涌出,沿着彎曲的木材形成的通道潺潺流進水晶池,池子裡排列着奇妙的木雕,看起來好像它們是在那裡生長的,而不是手工製作的。達克烏斯能感覺到每件木雕都在移動,彷彿有自己的內在生命,木雕以更新、更優雅的形式重塑自己,就像他剛到勞倫洛倫時看到的那樣。
很快,達克烏斯被別的是事物吸引了注意力,他拍了拍大隻佬的蜥鎧,示意隊伍停下來。
麗弗穿着一件白綠相間的長裙,肩上坐着灰色羽毛的貓頭鷹奧圖,拄着法杖的她嘆息着從隊伍中走了出來,迎接一羣擋在路上的阿斯萊。
爲首的阿斯萊看上去很強大的精靈戰士,騎在一匹有着蒼白鬃毛和尾巴的金色精靈戰馬上。精靈裸露的胸前裝飾着無數扭曲、扭結、荊棘和野獸的紋身,他身上的樹葉和羽毛長斗篷隨着運動而盪漾。他的橢圓形眼睛完全是黑色的,似乎沒有瞳孔,背上揹負着一把阿斯萊風格的綠柄長劍,戴着一頂用樹枝和樹葉編織的王冠,臉上戴着貴族般的審視。
達克烏斯能感受到了這位阿斯萊的力量,有着超越尋常的力量,彷彿被賦予了森林的魔法。他在這位阿斯萊的眼中看到明顯的敵意和不屑,但他不認爲這個阿斯萊是阿蘭洛克的林地領主,因爲他知道阿蘭洛克的林地領主是什麼樣的,或者已經不能稱之爲林地領主了,這個阿斯萊最多是個拿個雞毛撣子當令箭話事人,要麼就是這個居住區的統治者。
當麗弗認出騎着馬的阿斯萊是阿爾戴德·黎明之矛時,她微笑着,她能感覺到阿爾戴德對她的懷疑就像艾索洛倫魔法空氣中的紅色漣漪。她已經習慣這樣了,每當她去往一處領地時,她都被林地領主邀請到大廳,進行熱情的款待,同時她也能看到那些林地領主眼中的警惕神色。
所有的阿斯萊都知道,艾索洛倫的施法者不會無緣無故地去任何地方,哪怕這些施法者是他們的眷族,但他們還是對施法者保持着警惕。儘管所有的阿斯萊都以艾索洛倫爲家,但他們之間的聯繫卻很少,而且他們之間的任何往來都充滿了懷疑。
顯然阿爾戴德像因卓一樣不希望麗弗來到他的領地,他與因卓一樣,知道最好不要因爲拒絕,而冒犯一位強大的施法者。但這次……
“他們是誰?先知。”
“客人。”面對阿爾戴德的質問,麗弗平靜地迴應道。
“未經我允許擅自進入的客人?他們是誰?”
“艾索洛倫的客人。”麗弗依舊平靜地迴應道,不過這次她還加上了聳肩的動作,從達克烏斯那裡學來的動作。
“艾索洛倫的客人?夠了!你忘記了嗎?你是錯的!”情緒突然失控的阿爾戴德發出了咆哮。
“不!我沒有,而且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我每天都會看到它,每次我閉上眼睛我都會看到它!阿爾戴德!你還沒資格質問我!”
“但你無法改變事實,不是嗎?以你的占卜也無法拯救他們,不是嗎?我失去了我的父親!我的父親變成了那個樣子,我還失去了我的兄弟!不!我失去的遠不止這些!”
“吵吵什麼玩意,這麼排外的嗎?”達克烏斯嘀咕的同時,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暮光姐妹。
此時的暮光姐妹已經動了起來,來到了麗弗的身後。奈絲特拉攙扶着搖搖欲墜的麗弗,而阿洛翰則面露不善地盯着阿爾戴德。
麗弗聽着阿爾戴德的尖刻話語,心裡越發悲傷,她離開艾索洛倫前,在因卓那裡是這樣,等回來後在阿爾戴德這裡同樣是這樣,她的眷族永遠不會理解她必須做出的選擇,那些可怕的事實讓她在夜裡因死亡和毀滅的景象而哭泣,這些林地領主永遠不會明白,反而會把責任和原因推卸到她的身上。
回到艾索洛倫後就開始展翅飛翔的奧圖落在了麗弗的肩上,咕咕地叫着。麗弗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她認爲達克烏斯說的或許是對的,預言本身就是詛咒,當你看到預言時,你已經被設計了,試圖去瘋狂改變預言到的未來本身可能就是陷阱,以往的事情證實了這句話。想到這裡,她有些累了。
“現在,請你和你的朋友們離開這裡!”
“沒完了是吧?”達克烏斯一邊安撫大隻佬一邊嘀咕着,接着他轉頭看向從剛纔就一直看着表現的有些躍躍欲試的雷恩。他有些無語,他知道雷恩打的什麼算盤,尋思到這裡他對雷恩笑着挑了挑頭。
收到信號的雷恩從他的雙脊龍背上跳了下來,舉起旌旗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