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灑落在林間,投下班駁的光影。
阿薩諾克站在林間一處開闊地,他還是達克烏斯第一次見到他時那副樣子。滿頭都是已經打結的髒辮,他蒼老且堅毅的面容上紋滿了精靈符文,身上沒有穿着他在阿爾道夫尋回的私人物品,而是穿着艾尼爾林地親族風格的服飾,充滿了自然的氣息。千年的歲月沒有讓他變得身材枯槁,反而健碩有力,握着金銀樹杖的手和露在服飾外面的胳膊因激動青筋暴漲。
阿薩諾克靜靜地注視着前方的一位身影,那是他曾經在記憶中刻下深深烙印的人。在他的印象中,莉安德拉是舉止刻薄的,是心狠手辣的,尤其是穿着卡勒多龍甲、手裡拿着劍或矛的時候,但即使在黑暗中,那赤果裸的美麗也像火焰一樣閃耀。盔甲上精緻的漆板,邊緣和扇形的血紅色,只會增強莉安德拉空靈的美。
莉安德拉的頭髮是金色的,但不像貴金屬那樣平淡或短暫,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褪色並屈服於熵的破壞。相反,是永恆的,如同一盞閃爍着的吊燈。她的皮膚像月光一樣蒼白,幾乎是銀色的,她那雙眼睛就像從海水中發掘的藍寶石一樣,攝人心魄。
阿薩諾克的心中涌起千言萬語,但嘴脣卻無法開口,他只是靜靜地凝視着莉安德拉,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愛慕?不存在的,當時整個埃爾辛·阿爾文的阿蘇爾,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知道莉安德拉是伊姆拉德里克的情人。他對莉安德拉的情感只有憤懣和不解,在最初的時候,他無法理解莉安德拉的決定,他認爲莉安德拉太過於偏執了,偏執到放棄了科爾·瓦納斯的臣民,放棄了追隨阿西諾家族選擇來到埃爾辛·阿爾文的阿蘇爾。
他認爲當時如果莉安德拉和弗拉內什加到守衛科爾·瓦納斯中,科爾·瓦納斯不會淪陷的那麼快,即使淪陷了,也能在淪陷之前將大部分平民運送出科爾·瓦納斯。但在不久前,他獲得了一些消息,或許莉安德拉當時的選擇是正確的?但無論正確或錯誤,現在討論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時間不會倒流。
莉安德拉也凝視着阿薩諾克,眼中閃爍着淡淡的憂傷,她知道,這一刻,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無法被彌補。
兩位從大分裂、從復仇之戰走過來的精靈在月光下對視着,久久無言。最後,兩人還是放下了心中的執念,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那是對過往的回憶,對未來的期許,以及對彼此之間的認同?
“莉安德拉,我很高興,我們能在數個世紀後再次相見,你還是如同我們上一次相見那樣,美麗。”最終,阿薩諾克開口了。
“我也一樣,阿薩諾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兩人說完後,又是長時間的沉默不語。
在長時間的沉默中,阿薩諾克和莉安德拉都感受到了過往的傷痕和誤解,那些曾經的矛盾和衝突彷彿還在眼前。歲月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衝刷的痕跡,他們的容顏依舊,但內心卻承載了太多的沉重。理念的不同曾經讓他們分道揚鑣,但此刻,站在月光下,他們卻感受到了一種共鳴。或許他們仍然有着各自的信念,但彼此之間的理解與尊重,卻超越了一切。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我準備跟隨達克烏斯離開埃爾辛·阿爾文,去露絲契亞大陸,跟隨史蘭魔祭司學習的同時參與到翡珀花園的建設中,他很重視農業發展。暫時是這樣的,以精靈目前的政治局勢,沒有必要出使矮人王國,我留在埃爾辛·阿爾文發揮不出價值。你呢?跟隨使團返回奧蘇安?我能感覺到你與這裡格格不入。”
“我?我擺脫了過去的自己,我超越了過去的自己,我在森林的光芒中死去並重生。”
“莉安德拉,達克烏斯來到了這片森林,擁抱新的時代吧。衆神、森林精魄和蜥蜴人都站在他一邊,他是不可阻擋的,不可違逆的。”聽到莉安德拉的迴應後,阿薩諾克點了點頭,說的同時轉身離去。
“等等……”就在阿薩諾克即將離去的時刻,莉安德拉喊住了阿薩諾克。
“怎麼了?”
“對不起……我……”
“莉安德拉,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要在所剩的時間中向前看,除非你沒有擺脫過去,也沒有超越自己,選擇再次穿上龍甲、拿起劍和矛。而且……或許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在不久前瞭解到一些事,我看到了德魯薩拉,她的子嗣,你當時的決定或許是正確的。”阿薩諾克說的同時再次轉過了身,面對着莉安德拉。
“德魯薩拉?她……”
“事情比你想的複雜,莉安德拉。”
另一邊,麗弗沒有參加阿斯萊的會議,而是靜靜地坐在時代橡樹下,淚水不斷滑落,溼潤了她柔軟的鬢髮。奧圖坐在她肩上,不時發出梟叫,與她內心的悲傷共鳴着,不時用喙撥弄她的頭髮,試圖逗她開心。
艾瑞爾的離開給她帶來了無盡的悲傷和失落,她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痛苦,她理解艾瑞爾的選擇,但她在感情上還是無法接受艾瑞爾的離去。她感受到了內心深處的空虛和孤獨,彷彿失去了生命中的一部分,讓她無法再找到方向和力量。每一次回憶起,都讓她的心被刺痛,她的淚水就不由自主地涌出。
突然間,一隻美麗的獨角獸從樹林深處緩步走來,它始終以一種自然的優雅姿態移動着。它的身姿高挑優雅,毛髮如絲般光滑,潔白如雪,細長的馬尾在微風中輕輕搖擺。那獨特的獨角,如同一根純淨的白玉,閃耀着柔和的光芒,讓它看起來更加神秘且華麗。
儘管獨角獸在許多方面與馬相似,但它們是非同尋常的生物,正如額頭上生長的角所暗示的那樣。獨角獸是驕傲且神秘的生物,它們生活在森林中,過着隱居的生活,特別是在富含魔法之風的森林中,圍繞着強大的魔法之風嬉戲,它們是森林不斷編織的一部分。
大多數人在遇到獨角獸時不會將它們視爲威脅性的生物,但事實並非如此。在戰鬥中,獨角獸可以用後腿支撐,前蹄踢出的強力攻擊,足以殺死一個人。然而,當它們真正展現危險的時候,是它們用角進行衝鋒時,它們可以用角刺穿敵人,並將敵人高舉在空中展示給所有人看。
當然,這還是物理上的,獨角獸本身也閃耀着魔法能量,這種特性賦予它們一種迷人的光環,令任何接近它們的人都爲之陶醉。它們發出的明亮光芒也爲其提供了一定的保護,使其免受物理攻擊和敵對魔法的攻擊。它們對那些擁有深厚知識並掌握魔法的人來說有很大的吸引力,但它們通常不會選擇所謂的主人,即使選擇,它們也只會選擇有着純淨魔力的女性施法者。
獨角獸靠近麗弗,輕輕地用鼻子拱了拱她,彷彿在傳遞一種無聲的安慰。她感受到了獨角獸帶來的溫暖和寧靜,她緊緊抱着這個美麗的生物,淚水更加洶涌地流淌,但這一次,是帶着某種釋然和安慰,她知道無論如何,這片森林對她的行爲是認可的。
“你是說?你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艾納瑞昂的影子?”另一邊,得到一些信息的莉安德拉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的,不止是影子,他或許比艾納瑞昂還要強大!他能挽救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他能將精靈再次團結起來,讓精靈超越以往,變得更加強大。到時候不再有阿蘇爾、杜魯奇、阿斯萊、艾尼爾,只有精靈,這是我選擇追隨他的原因,我要在所剩不多的時間內,盡我可能的爲他做些事情。”
“這怎麼可能呢?”莉安德拉還是感覺不可置信,她認爲阿薩諾克說的內容太過虛無縹緲了。
“或許,你應該尋求一些啓示,精靈衆神認可他,難道你今天沒有看到莉莉絲嗎?”這次,阿薩諾克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後來你們去了科爾·瓦納斯?”
“你們從那裡離開不久後,我們就到達了,我們以艾尼爾的名義,我們待在北城區的艾尼爾據點,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貝洛達平靜地迴應着,接着她扔出了一張牌,“我們在那裡遇到了兩名離羣精靈,其中有一位叫吉利德,吉利德·洛塞恩-馬爾薩納斯。”
“洛塞恩-馬爾薩納斯家族在大分裂的時候就絕嗣了……”芬努巴爾平靜地說道,遭遇連番的衝擊後,他已經達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哪怕貝洛達對他說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或許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了?
“我當時的反應跟你一樣,只不過比你稍微激烈些,我當時還以爲他是跟你來到埃爾辛·阿爾文的阿蘇爾,結果……他們並不認識你,你們在的時候活躍在南城區,而他們活躍在東城區的貧民窟中,在他們的認知中精靈活躍在人類社會必須謹慎……
他們說他們來自塔爾·安洛克,但不是泰倫洛克王國的塔爾·安洛克,而是塔爾·安洛克之塔,那裡現在被人類稱爲邊境親王領。”
“你怎麼判斷他是洛塞恩-馬爾薩納斯家族的成員?還有他是哪一支的。”瑪琳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們也知道在大分裂開始的時候,馬雷基斯毒殺了巴爾夏納,巴蒂奈爾在那場混亂中殺死了艾洛迪爾,他倆的死造成了泰倫洛克王國局勢動盪,引發了嚴重的繼承危機,之後巴爾夏納的侄子伊瑞納特擔任攝政王。
後來,阿里斯·安納爾暗殺了伊瑞納特和坎特拉斯,將艾洛迪爾的兒子帶回了納迦羅斯。大分裂結束後,艾洛迪爾的兒子沒有繼承泰倫洛克王國的統治權,而是帶着僅剩的家族成員離開了奧蘇安去往了埃爾辛·阿爾文,隨後一直隱居在南面,躲過了復仇之戰,家族也一直延續着,到了現在僅剩吉利德。
原本吉利德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但在遇到我們之前被人類的盜匪殺死了。他的血脈應該沒有問題?他的身上沒有什麼證明徽記,但他隨身攜帶着來自巴爾夏納的護符,我在家族的圖書館見過關於那個護符的圖案和描述,功能也對的上。當然,如果想要進一步確認的話我們可以隨同他去塔爾·安洛克之塔,翻閱一下家族記載。”
“達克烏斯對他的態度呢?”自從貝洛達進入帳篷後,芬努巴爾第二次站了起來,他將酒水倒入杯中,隨後一飲而盡,他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進行思考。
這件事不同於已成定局的勞倫洛倫,吉利德不同於阿薩諾克,雖然兩者的家族都出過鳳凰王,但阿薩諾克所在的文尼奧爾家族不像洛塞恩-馬爾薩納斯家族那樣有着對王國的統治權。
儘管泰倫洛克王國在天崩地裂中被淹沒了一大部分,但終究還是一個具有法理性的王國。自從洛塞恩-馬爾薩納斯家族絕嗣後,泰倫洛克王國一直處於混亂且無序的狀態,那些挺過大分裂和天崩地裂的家族在自治的同時,想方設法地爭奪着泰倫洛克王國的統治權。
芬努巴爾知道巴爾夏納的父親與馬雷基斯的父親是親兄弟,出自馬爾薩納斯家族。後來巴爾夏納的父親放棄了對納迦瑞斯王國的統治權,選擇去往南邊,之後泰倫洛克王國出現了。在第二任鳳凰王的選舉上,那些來自各個王國的貴族們沒有選擇馬雷基斯,而是採用一種相對天才的折中法,選擇了馬雷基斯的堂兄弟巴爾夏納,之後發生了一堆對精靈影響至深的事情……
只要吉利德能證明自己的身份,那他將成爲一張威力巨大的政治牌。如果納迦羅斯拿到這張牌,杜魯奇就有很大概率能複製大分裂時的局面,就像伊瑞納特擔任攝政王時被坎特拉斯架空那樣,杜魯奇獲得泰倫洛克王國的支配權。如果奧蘇安拿到這張牌,鳳凰王庭能利用吉利德的血統將泰倫洛克王國整合起來。
“態度?沒什麼態度?達克烏斯沒有想殺了他的打算,他就像沒有難爲我這樣,沒有難爲他。我能感覺到達克烏斯有一種很奇怪的觀念,在他的觀念中似乎沒有杜魯奇或是阿蘇爾的區分,或許在他看來,我們有着共同的身份,精靈!
他想把吉利德帶回納迦羅斯,讓吉利德與馬雷基斯見面,一場叔侄之間的見面?我簡直無法想象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坐在一起談論過往的事情,還是對未來有着某種期許?
另外,吉利德想找到他兄弟的靈魂,他兄弟的死讓他遭受了極大的精神創傷,他求助於達克烏斯,達克烏斯勉強答應了。”貝洛達揶揄道,但隱去了一部分內容,比如神聖泰坦和吉利德有成爲神聖泰坦駕駛員的願景。
“對了,我們在來到這裡的路上,又遇到一位離羣精靈,不過……她不在家?出遠門了。我還幫她打理了一下玻璃暖房裡的作物,我們在高塔中發現了一些還沒製作好的方尖碑,她似乎擔負起了維護埃爾辛·阿爾文節點的任務,高塔中的一些文獻顯示,她來自吉蘭迪爾家族,不過我們沒發現戰車。”
吉蘭迪爾家族與洛塞恩家族同出自泰倫洛克王國,但前者相比後者震撼力就相對小了許多,畢竟前者還有一脈生活在靠近卡勒多王國的白峰附近,以魔法與戰車聞名。在從奧蘇安出發時的歡送儀式上,芬努巴爾還見過吉蘭迪爾家族的成員。
“你剛纔說,在阿爾道夫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芬努巴爾緩了緩神後又問道,恢復了少許的他現在還是懵的,吉利德引起了他的興趣,但他似乎什麼也做不了,說難聽點的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沒有像你想的那樣,他打着艾尼爾的旗號,他沒有與那羣人類貴族打交道的想法,他只是想單純的轉轉,考察?我們來到後的第二天去了阿爾道夫大學,我能感覺到他對那裡很好奇,他……”貝洛達說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上限和下限這兩個詞,她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他對所謂的科學技術非常感興趣,他似乎有想回到納迦羅斯後建立大學的打算,不同於荷斯白塔的學術中心。”
貝洛達點到爲止,沒有說些關鍵的事情,因爲她知道這些東西對阿蘇爾來說過於敏感了,帳篷內的一大部分阿蘇爾與她一樣在荷斯白塔學習過。
“原本我們待一個星期,之後離開那裡,但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一夥吸血鬼控制的亡靈大軍包圍了那裡。我只能說他們來的不是時候,看到今天那座天界颶風儀了嗎,我那時候站在三角龍的作戰平臺上操控儀器與吸血鬼對抗,那羣圍着我的猴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位神靈一樣,敬仰、崇拜、呆滯、癡迷。”
貝洛達的話語引來了她閨蜜們附和笑聲,似乎話題脫離了達克烏斯後,帳篷內的氛圍歡快了一些。
“那夥吸血鬼選錯了時間,他們撞到了我們,他們也因此灰飛煙滅了,我們成了阿爾道夫的拯救者,放心,他沒有破壞你的外交成果,反而……還幫你鞏固了一些,我們把那個什麼皇帝痛揍了一頓,打的他半年下不了牀。”
芬努巴爾愣住了,他一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在他看來這算哪門子鞏固,他在阿爾道夫的時候沒少與那位帝國皇帝打交道,達克烏斯的作爲……
“那個所謂的皇帝沒什麼用,就是個垃圾。你都不知道在他圍城戰時的表現,懦弱的他沒有表現出一位皇帝應有的樣子,如果不是那位西格瑪大神官威廉三世拉着他,他都要打開城門投降了。還好威廉三世站了出來,主持了局面。
在圍城戰的過程中,達克烏斯與威廉三世建立了非常好的友誼。戰鬥結束後達克烏斯還委託我們幫威廉三世製作一件能延續壽命的飾品。他們之間聊了很多,但我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你應該問問達克烏斯。”
“放心,你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他是站在精靈的立場上與人類進行交流,而不是杜魯奇。戰爭的勝利爲勞倫洛倫增添了威望,那些妄圖進入勞倫洛倫的人類需要考慮政治上的後果。在他的認知中,精靈像黃金時代那樣重返埃爾辛·阿爾文是遙不可及的,除非通過戰爭!精靈對人類還有矮人的戰爭。”貝洛達說到最後看向張開嘴準備說些什麼的耶利安。
“能具體些嗎?”
“就像我剛纔說的那樣,你應該親自問問達克烏斯。我只從他的隻言片語中瞭解到一些,他想把帝國北部的森林吃下來,讓精靈進入那裡,就像這裡和勞倫洛倫,那裡對他,甚至整個世界非常重要,他想恢復那裡的節點體系,這樣伊瑞斯王國或許會少些迷霧?”這次貝洛達說的同時將目光轉向了艾薩里昂。
“對了,他提到過,採用政治和經濟的方式,同時讓軍事進行輔助。他對瑪麗恩堡有着非常大的興趣,在他看來,瑪麗恩堡應該有一片供精靈使者、商人和軍隊駐紮的區域和港口,通過政治和經濟的方式控制那裡的議會,讓瑪麗恩堡脫離帝國,處於一種半獨立的狀態。
在帝國無法控制關稅的情況下,來自的精靈的商品會源源不斷進入帝國,具體該怎麼操作,在座的各位都懂。”這次貝洛達說的同時將目光轉向了瑪琳,在她的認知中瑪琳在這方面有着超脫尋常的天賦。
就像貝洛達認爲的那樣,瑪琳聽到這話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在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貨幣、物資定價權、勞動力分配、資源開採權、利息等等,這裡面有太多的操作空間了。
“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了,說些現在的吧,卡勒多王國那句諺語怎麼說來着?龍本身就是一支軍隊!是的,在達克烏斯的衆多稱號中,有着紅龍的好朋友。他與生活在埃爾辛·阿爾文的紅龍族羣建立了良好的友誼,良好到那些紅龍願意加入精靈的大家庭……”
另一邊,阿斯萊林地領主所在的帳篷如同阿蘇爾貴族們所在的帳篷是一樣的,充滿了壓抑和沉默。沒有指責,沒有漫罵,沒有推卸,只有悲傷和迷茫。
最開始的時候,林地領主還有模有樣的商量一番,到了最後,誰也不說什麼了。他們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似乎在等待着天亮的到來,等待即將到來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