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下來,凌夫人自討苦吃,灰溜溜的退下去了。
凌北源看着凌雪漫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抱歉,“雪漫,別在意你大娘的話,不論什麼時候,你都是爹和孃的女兒!”
“呵呵,爹我沒事的,你別擔心,雖然我命運不濟,但上天總是眷顧我的,我還是四肢健全的站在了爹孃的身邊,只是連累爹孃受苦,心下過意不去。”
凌雪漫微笑的說完,憶起那淫賊提醒過她的,不禁輕抿了下脣,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其實我更對不起離軒啊,他待我那麼好,卻因爲我而出事,我真是萬死難辭其疚啊!”
聞言,凌北源臉色變得深沉,看一眼管家,再看向凌雪漫,說道:“雪漫,爹孃也沒關係,好在這次平安無事了,爹求了道平安符給你,你跟我去書房拿。”
凌雪漫心下一“咯噔”,下意識的看向管家,管家還是那般的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意思,凌雪漫一時找不到拒絕和凌北源單獨相處的理由,又想到那淫賊說派了人在保護她,便一咬牙硬着頭皮說道:“好,雪漫隨爹去。”
踏進書房的門,凌雪漫又本能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盤算着如果凌北源不如表面的對她好,對她有什麼企圖的話,她得尋找一個逃生的最佳出口……
“雪漫,過來坐。”
正思量間,聽到凌北源的聲音,凌雪漫忙擠出一抹笑,自然大方的走過去在書桌邊的凳子上坐下。
凌北源則坐在了書桌旁,拉開一道抽屜,取出了一個黃色的護身符,用手摩挲了一下,遞了過來,“雪漫,這是爹前日聽說你要來,便去了一趟白雲寺,給你求來的,希望它能保佑你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只要你能活着,爹就安心了。”
白雲寺……平安符……
凌雪漫輕顫着手接過,同樣輕輕的摩挲着,眼底不禁一熱,輕咬了脣瓣。
昨日,莫祈衍的話言猶在耳——
“別傷心,改天我去白雲寺幫你求個平安符,可好?”
眼睛閉了閉,再睜開,輕吸一口氣,由衷的淺笑道:“謝謝爹!”
“雪漫,以前你性子毛躁,爹也告誡過你多次了,這嫁入皇家不比普通高門大宅,虧得你竟得了小王爺的喜愛,一個勁兒的護着你,其它王爺們多少看在已故四王爺和小王爺的份上,也都對你不錯,竟肯冒犯天威救你一命,你自個兒日後定要謹言慎行,小心總沒大錯的。”凌北源面色深重的說道。
“是,爹,我記下了。”凌雪漫輕輕的點頭,到此刻,她依然不相信凌北源會是個心腸狠毒之人。
凌北源定定的看着凌雪漫,那雙眸子太過於深邃,直看的凌雪漫心裡發毛,“爹,你,你一直看我幹嘛?”
“雪漫,記得你出嫁前*,爹囑咐過你什麼嗎?”凌北源淡淡的問,那眸子多了幾分犀利。
“什,什麼?”凌雪漫一怔,結巴道。
凌北源蹙了眉,微帶些詫異的看着凌雪漫,說道:“你忘了?”
“呃……最近驚嚇的事太多,我,我腦子不大好使了。”凌雪漫緊張的眸子左右轉,找着理由。
“嗯。”凌北源淡淡的應了一聲,長指在桌上輕輕敲擊着,慢吞吞的說道:“雪漫,你嫁入四王府兩個來月,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比如管家有何異常?你住在四王爺原來的臥房裡,有沒有感覺到哪些不一樣的地方?”
“啊?”凌雪漫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異常?爹,這是什麼意思啊?管家……他沒有什麼異常啊?我看到的他就是個冷麪佛啊,除了規矩比較多,對我侍候的還不錯的。臥房……我想想,一張圓桌,幾個凳子,梳妝檯,兩幅字畫……都沒有什麼不正常啊!爹,你問這些做什麼?”
凌北源眯了眯眸,探究的看着凌雪漫,“雪漫,爹怎麼覺得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啊?”凌雪漫一震,心跳加快了,“爹,我,我還是你的女兒啊,你哪裡覺得我不一樣了?”
“爹的感覺!你的行爲舉止都跟以前有了些差別,雪漫,是不是在四王府遇到什麼事了?”凌北源探究的問道,那直視的眸子像是想要一眼看穿了凌雪漫似的。
凌雪漫緊張的手心冒汗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有啊,我在四王府沒有遇到什麼事,只,只有前兩天不小心掉到湖裡了。”
“真的?”凌北源上揚的語氣明顯有些不信,“四王府真就沒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嗎?你有沒有去過香壇居這個地方?”
“香壇居?”凌雪漫一驚,狐疑的問道:“爹,你也知道香壇居嗎?”
“朝中人都知道。”凌北源點點頭,又問,“你去過嗎?”
凌雪漫點點頭,“去過,我掉湖裡,是香壇居的一個守衛路過救我上岸的,我隔了一天去香壇居感謝他,結果那裡的守衛好凶,差點兒把我殺了,呶,爹你看,當時好驚險,那劍都戳到我喉嚨上了,還流了點血,虧得我說我是王妃,他們才放了我一命的。”
凌雪漫擡起下巴指着脖頸上的傷口,給凌北源看,凌北源皺緊了眉頭,半起身子,仔細看了看,才又坐下,嘆息道:“雪漫,那你以後別去香壇居了,爹不想你因爲爹的事,而陷入危險。”
“爹你的事?你有什麼事啊?”凌雪漫奇怪的的睜了睜眸。
“雪漫,爹可以信任你嗎?”凌北源面色極其沉重的問道。
凌雪漫嚥了嚥唾沫,“爹,這得你判斷了,你感覺可以信任那你就說,你覺得不可靠,那你就別說了。”
凌北源怔了怔,旋即又搖搖頭,“算了,你知道的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呃……”凌雪漫眼角抽了抽,難不成她這個爹有什麼秘密不成?離軒……對了,差點兒忘了離軒的事了!
“爹,你說我真的是不是剋夫克子命?”凌雪漫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