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林夢青微一頷首,默認他的身份,心裡卻止不住的想罵人,這個無良女人,看到他本人好看,就說他是妖精男,扮成無痕的普通模樣,倒是淡定了!靠之!
“哦,呵呵。”凌雪漫傻笑一聲,又仰頭看向了一臉冷峻,沒有任何表情的“無介”,笑容滿面的說道:“無介哥哥,你又救我一次,我真不知怎麼感謝你呢!你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開口,我叫小王爺置辦給你,還有啊,我繡個香囊給你好不好?我新學的繡法,雖然我繡的不是很好看,但也是我的心意,你不要拒絕哦!”
莫祈寒一雙深眸一連冷了好幾分,幾乎是瞪着凌雪漫,從牙關裡擠出了三個字,“不必了!”
“呃……無介哥哥,我說不好看,你是嫌棄我嗎?”凌雪漫訝然,繼而有些無措了。
莫祈寒又瞪上一眼,餘光瞥到柳梧桐凝視到他身上的目光,眸子更是往下沉了幾分,略有些煩燥的低聲道:“王妃,奴才護送您回王府!”
這語氣不是請示,直接是習慣了的命令!
林夢青拼命忍住了笑,眸中多了一分戲謔。
凌雪漫一怔,本能的說道:“皇上還沒說散了呢!再說,我一會兒和小王爺一起回,現在不回去。”
莫祈寒不悅,嗓音如冰窟,“王妃……”
“無介?”
許久未曾開口說話,只專注的盯着莫祈寒的柳梧桐突然輕輕的開了口,打斷了莫祈寒的話,並邁近了兩步,在他面前不過方寸的站定,一雙探究的眼眸毫不避諱的望近那雙她無比熟悉的瞳孔中!
之前一次,在四王府月亮湖,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過這個侍衛,剛剛一落地時,他看向她的那一眼,讓她沒來由的心跳了一下,那一雙眼睛,像極了她的寒哥哥,他出口的嗓音,儘管不盡相同,但她仍能聽得出來和寒哥哥相像的音質,還有這身形,然,那一眼中,也有着深深的責怪……
“無介?”柳梧桐朱脣輕啓,柔軟的嗓音裡帶着輕顫,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真的是無介?”
“梧桐,他是……”凌雪漫不知柳梧桐到底怎麼了,看到她失神的樣子,便急着想解釋。
然,柳梧桐並未回頭,卻惱怒的厲聲甩出一句,“住嘴!我沒問你!”
“梧……”凌雪漫嘴脣張了張,蒼白了臉色,僵硬的立在了那裡,脣在張合,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茫然的看着柳梧桐,眸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受傷。
莫祈寒心下一抽,極力的隱忍着想把凌雪漫擁入懷中安慰的衝動,垂在身體兩側的大手捏的很緊,很緊,陰霾的俊臉無人看得到,但那雙冷眸似是染上了寒霜般的冰凍,一眼盯着面前這張曾經讓他愛憐無限的美麗臉龐,冷冽的緩緩而道:“柳小姐不過一個太傅之女,竟敢對堂堂的四王妃如此無禮麼?就是柳太傅見了我家王妃,也得行跪拜之禮,何況柳小姐?”
“四王妃?”柳梧桐冷冷一笑,直視着那雙陰騖的眸子,脣角卻又勾起涼薄的笑,“你原是寒哥哥身邊的侍衛,對麼?你確定是嗎?”
“寒……哥哥?”凌雪漫大腦有些當機了,抽搐着小臉,咀嚼着柳梧桐奇怪的話,受傷的眸中又多了一抹迷茫。
聽着柳梧桐自然親暱的稱呼,再聽着凌雪漫彆扭的結巴那一句,林夢青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添亂似的搶下了話茬,看着凌雪漫,意味深長的說道:“王妃,寒哥哥就是奴才的主子,王妃的夫君,四王爺莫祈寒!”
此話一出,凌雪漫激動的差點兒咬了舌頭,“你,你說什麼?是,是我夫君?那梧桐你……你叫的好親密……”
oh.my.god!
凌雪漫兩眼一翻,差點兒沒當場暈過去,她就是再笨蛋,再大條,也豁然明白了,柳梧桐應該是她那死男人的老*!
怪不得,怪不得柳梧桐說不想看到她,而且不讓她過去,那激動的模樣,還說什麼哪怕得到世上千萬人的讚美,但得不到一人的,又有何意義?
怪不得,她來四王府堅持要給四王爺上香,只這聲寒哥哥便不是普通關係能叫的,原來……
莫祈寒睨了一眼凌雪漫,然後淡漠的收回,不動聲色的看着柳梧桐,無任何一點眼神變化,仍然用變了聲的嗓音說道:“柳小姐此話何意?在下乃我家主子生前身邊三大侍衛之一,但鮮少出現在公衆之地,柳小姐是懷疑無介的身份嗎?”
“你……你可以伸出右手腕給我看看嗎?”柳梧桐怔了怔,將唯一的希望放在了此處,心中亦緊張無比。
莫祈寒一挑眼眸,冷冷的道:“柳小姐乃出身書香門弟,竟不知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嗎?”
“我……我只是,只是想看看,沒有要怎樣……”柳梧桐紅了臉龐,聲音越說越低。
林夢青眼中浮上一抹憂慮,暗暗的捏緊了手心,明顯的,這柳梧桐是懷疑上師兄了!想着,立時收起了平日的吊兒郎當,不着痕跡的瞥向莫祈寒,用眼神詢問他,要怎麼辦?
莫祈寒脣角冷勾,給了個稍安勿燥的暗示,然後慢條斯理的挽起了右手腕的袖子,露出古銅色的腕間,故作輕浮的一笑,“但柳小姐既然想看,無介便讓小姐看看又何妨?”
柳梧桐臉色更加的紅了,微低着頭,但羞澀歸羞澀,她更加的想知道這人是不是她的寒哥哥,所以大膽的將目光移了過去,這一看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終是失望的收回了目光,退至了一旁,低頭輕輕的說道:“對不起。”
林夢青暗暗的舒了一口氣,拳頭鬆了開來。
莫祈寒悠閒的放下了袖子,掃一眼柳梧桐,冷冷淡淡的道:“柳小姐今日致使我家王妃出事,還將王妃的和善踩在了腳底下,若我主子在世,必不會輕饒!”
這最後一句激怒了柳梧桐,她幾乎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吼道:“若你主子在世,你一個小小的侍衛,豈敢如此對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