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學會容忍不是一件好事,雖然男人都覺得這是女人懂事的表現,但是,懂事的女人是不會全心全意喜歡你的,十分的感情,得有六分都被侷限在“懂事”上頭。
趙安居依舊覺得自己很喜歡宋涼夜,很想跟他在一起,只是沒有最開始那麼執着偏執了。她也會哭,也會難過,但是心裡卻越來越平靜,每次自己哭的時候,靈魂好像都飛在了半空,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身體。
人是一種會演戲的動物,有時候別人看着她覺得她很難過,其實她自己本身並沒有那麼大的情緒起伏。這種演不是故意的,只是習慣性而已。
燕趙演練要開始了。
宋涼夜躺在她身邊抱着她,低聲道:“跟我一起去邊境吧?”
安居閉着眼睛應了一聲:“好。”
依舊沒什麼特殊的反應。
深吸一口氣,宋涼夜翻身壓在她上頭,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不高興?”
安居一愣,繼而笑了:“此話怎講?王爺肯帶妾身去,妾身自然是高興的。”
那爲什麼這麼平靜?換做以前,怎麼也該興奮地抓着他的胳膊搖兩下才是。
想了想,宋涼夜輕咳兩聲,悶聲道:“你是不是在吃燕王妃的醋?”
沈美景懷孕,有人說是他的,惹了她不快,現在又迎了幾個跟美景很像的女人進府,她要是不吃醋,那他才奇怪了。
“王爺還喜歡燕王妃嗎?”安居輕聲問了一句。
宋涼夜挑眉。
喜歡麼……他也不是很清楚,應該還挺喜歡的吧,這麼久了也沒忘記過她。不過,他收那些跟她相似的人來,可不是爲了當替代品讓自己開心的。
然而,不等他給出答案,趙安居便道:“妾身這話問得有些不妥當,王爺就當沒聽見吧。時候不早,還是早些休息爲好。”
微微不悅,宋涼夜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睜開眼看着自己:“想問就問,有什麼不妥當的?”
安居一頓,朝他笑了笑:“那爺能回答出來嗎?
”
宋涼夜撇嘴,掃着她的臉,故意道:“還有些喜歡,怎麼?”
真是直接啊,安居僵硬了臉,重新閉上眼睛:“沒怎麼,要是喜歡,這回演練便又能看見了。”
又氣又笑,宋涼夜咬牙道:“本王說什麼你都信,那本王說喜歡你,你怎麼不信?”
因爲真話和假話她分得清楚啊,又不是傻子,這會兒哄她開心,只是爲了那山河符吧。而對沈美景,哪怕他再掩飾,也是當真還喜歡着的,她看得出來。
“妾身信,王爺不必生氣。”停頓了一會兒,安居有些無奈地看着他:“先就寢吧,明日妾身便將山河符獻上。”
竟然這麼耿直地就說到山河符上頭了?宋涼夜挑眉,躺回她身邊,側頭看了她兩眼,也沒多說什麼了。
他這幾天都來她這裡,的確是爲着山河符,然而現在她這話,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一早就被看穿了,他卻還演了這麼久的戲。 wWW ◆тtkan ◆¢ Ο
趙安居其實也是個聰明人吧,知道自己的價值在哪裡。等拿到山河符,他會對她更好一點的。
小產之後沒敢明目張膽地調養,趙安居的身子越來越差,動不動就會頭痛生病,但將山河符給了宋涼夜之後,他便忙着去做事,也沒有來看她了,只讓挑燈送了點補藥過來。
安居低笑,輕輕對銀鉤道:“這回去燕趙邊境,咱們直接趁機回趙地吧。”
銀鉤心疼地看着她,使勁兒點頭:“奴婢只願主子這回別再後悔。”
“這回不會了。”趙安居低聲道:“我好想念哥哥和父王。”
銀鉤紅了眼。
這一路行軍,安居都格外乖巧,沒有闖任何禍,甚至坐在一個地方都不會動彈,安靜得跟木頭一樣。
宋涼夜看了她好幾眼,莫名地覺得有些暴躁。
“你在生什麼氣?”
安居茫然地看着他:“王爺在說什麼?”
“你沒有生氣嗎?生本王的氣,氣本王說還喜歡燕王妃?”宋涼夜惱怒地看着她:“要是沒生氣,
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咳嗽了兩聲,安居哭笑不得地道:“妾身只是還病着,也不知道說什麼,所以就沒吭聲而已,並沒有生氣,王爺多想了。”
是他多想?宋涼夜咬牙。
這幾日上路都只有她一個人在他身邊,他也算挺照顧她的了,可是爲什麼心裡總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要失去什麼東西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糟糕,他本來就沒擁有過什麼,怎麼會害怕失去?說白了他現在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想報復宋家父子而已,若是失敗,那也沒什麼,反正他不看重名利,大不了繼續流浪江湖。
既然是這樣,那他怕失去的是什麼東西?
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宋涼夜搖搖頭,繼續與人去商議行軍之事。
“燕王兵分兩路,後路可斷。”親信對他道:“截斷後路,可報上回他們取我軍副將首級之仇,重振軍威!”
“嗯。”宋涼夜點頭:“那就斷。”
“可是。”看劍皺眉看了看他:“燕王妃在後軍裡,刀劍無眼。”
微微皺眉,宋涼夜道:“你們想辦法把她帶回來就是。”
“人太多了,此舉很有可能讓燕王妃一起葬身古墓堆。”看劍搖頭:“沒人有把握能把燕王妃平安帶回。”
宋涼夜沉默。
外頭陽光正好,透過帳篷照進來,能看見門外站着個人,端着托盤,沒敢進來。
“那也斷。”宋涼夜立馬道:“若她不能生還,也只能說是天意了。”
看劍有些驚訝,怔愣了一會兒,才拱手應了。
自家主子竟然會捨得燕王妃了?爲什麼?
趙安居站在帳篷外頭,旁邊守門的士兵沒有攔着她,也沒有趕她走,就任由她聽着裡頭的話。
真是個殘忍的男人啊,不是很喜歡沈美景嗎?現在竟然連她的生死都不顧,也想報仇。
他是不是其實根本不會愛一個人,也從來沒有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真正喜歡的話,怎麼可能下這樣的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