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動作,飛快將手中的布條藏在身後。
“沒...沒什麼。”
蘇七笑意更濃,卻沒有多說,只是眼神有些挪喻。
葉雯蕙惱羞成怒,將藏在身後的布條拿到身前。
“不準笑!這是給你傷口換藥的東西。”
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蘇七的傷勢,想了一小會兒便下定了決心。
走到蘇七身前,蹲下。
“我給你換藥,可能會有些疼,你忍着點兒,我儘量輕一些。”
葉雯蕙先瞄上了蘇七左肩的傷口。
只是之前包紮傷口的布條,已經被浸出的血液黏在身上。
外面幾圈倒是很好解開,到最後兩圈之時,她一動,蘇七便下意識嘶了一聲。
嚇得她連忙停了下來,關切地問蘇七。
“阿七,沒事吧,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蘇七搖了搖頭,並不怪她。
“我沒事,布條被血液黏住了,若是用水將血液化開,便會好一些。”
葉雯蕙神色一喜,眼睛都變亮了。
“阿七,你好聰明啊!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找水。”
說着便將布條放在蘇七身邊,急匆匆地朝着小溪跑去。
蘇七看着她的背影,搖搖頭,寵溺一笑。
卻不小心牽動了腰腹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漸漸地,蘇七望着遠處,心中有些不安。
蕙兒去取水的時間有些久啊!
蘇七右手扶着山壁,艱難站直身子,隨手一撈,將大部分佈條揣進懷裡。
再把不遠處的長劍握在手中,踉蹌着往葉雯蕙消失的方向走去。
剛離開山洞不遠,蘇七耳朵一動,好像有兩三個習武之人正在朝着山洞的方向趕過來。
蘇七四處觀察,在山洞南側的一顆大樹樹冠上,藏了起來。
來人的身影逐漸清晰,看到地下那兩個人身上穿着的皇城司服飾,他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從樹上下來,卻總感覺有些不對,便遲疑了一會兒。
皇城司的人走到山洞之中,見山洞裡除了燃盡的火堆,空無一人。
兩人對視一眼,皺起眉頭。
“怎麼辦?要找嗎?根據郡主所言,那人應該受了重傷,也許跑不遠。”
“找找吧,司正吩咐過,只帶郡主一人回京,不管誰和郡主待在一起,都要滅口。”
底下的兩人已經開始四處尋找。
藏在樹冠上的蘇七,心中卻因爲這兩人的話語,生出疑惑。
爲什麼皇城司只帶蕙兒回京?
爲什麼要將蕙兒身邊的人全部滅口?
蘇七在樹上略微思索,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服下。
朝着剛纔那兩人中的一個追去。
畫面一轉,剛纔說蘇七傷重跑不遠的那人,已經被蘇七壓服,跪在了地上。
脖子上架着一把劍,劍柄被蘇七握在手中。
“說!皇城司爲何劫持郡主?”
這人連蘇七的面目都沒看清楚,便成了這副模樣。
此刻聽着後腦勺傳來的問話,眼中神色複雜。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七毫不猶豫,用劍鋒劃破了這人的脖頸。
“你想好了!真不懂嗎?”
這人感受到脖頸一痛,還有液體流出,心中頓時慌亂起來。
“我說,我說,皇城司奉陛下令,迎郡主回京,並非劫持郡主,我等並無謀害郡主之心。”
“除了迎郡主回京,陛下還有什麼命令?”
“這...”
“哎,別!”
“我說,我說,你別動手!陛下特意交代,只迎郡主一人回京,若有礙事者,可直接除掉。”
蘇七聽完,眉間緊緊皺起。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葉茂榮能派皇城司之人,接蕙兒回京,就代表這使團遇刺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
算一算時間,這會兒使團衆人差不多要到京城附近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郡主身邊還有個護衛。
這項命令分明就是在針對他蘇七。
爲什麼?
蘇七來不及細想,耳邊便捕捉到了皇城司另一人的動靜。
不好,那人正在朝着此處趕來。
蘇七一記手刀,將眼前皇城司這人劈暈在地,運起輕功,飛速逃離現場。
他剛離開,另一名皇城司之人就到了。
看着地上生死不明的同僚,和不知去向的目標。
他選擇停下來先救人,喚醒同僚之後,從同僚口中得知,那人武功深不可測,同僚連那人的面目都沒看清便被放倒了。
心中慶幸不已,還好他沒追,不然說不定連自己的小命都給追沒了。
兩人一起往回走,殊不知蘇七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默默跟着。
很快,皇城司一行十多個人的小隊便闖進了蘇七的視野。
而他的蕙兒也在小隊之中,有些焦急地朝山洞方向張望。
見皇城司的兩人回來,立刻上前詢問。
“怎麼只有只有你們兩個回來,蘇七呢?”
兩人對着郡主拱手彎腰。
說着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回稟郡主,屬下等人到山洞時,山洞空無一人,您所說的蘇七已經不知去向。”
葉雯蕙不相信,堅持要回山洞查看一番。
領頭的人給了這兩人一個詢問的眼神。
兩人略微點頭。
領頭之人並不再阻攔,還在郡主去往山洞的路上不斷寬慰。
葉雯蕙到山洞,發現山洞果真跟皇城司的人所言一致,空無一人。
她皺着眉頭,十分不解。
在皇城司再三保證會繼續尋找蘇七,不斷以聖命催促她返京的情況下。
她還是拖着不走。
最後被皇城司的人直接劈暈帶走了。
蘇七遠遠跟着,不敢上前。
雖然有丹藥壓着,但他的心裡清楚,以他目前的狀況,不是皇城司衆人的對手。
再者來說,依皇城司那人所言,他們對蕙兒應該沒有惡意。
可皇城司的人對葉雯蕙出手之時,他就忍不住了,什麼都不想管,心中只有救她這一個念頭。
但他剛邁出一步,血氣便猛然翻涌起來,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
糟了!
丹藥的反噬來了!
蘇七趁着意識還清醒,見皇城司的人只是打暈了蕙兒,將她帶走,並未做其他傷害蕙兒的動作。
便強迫自己停下腳步。
目送着皇城司衆人遠去,用落葉匆匆將地上的鮮血掩蓋。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療傷。
可剛一坐下,喉嚨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隨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