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看着鏡子裡面目全非的自己,震驚異常。
“哇,主子,他好厲害啊,如果我沒有親眼看着,我都不敢相信,鏡子裡的人是我。”
“嗯,手藝上上佳。”
姚立凌摸着金珠的臉頰,感受到皮膚的觸感,也不禁感慨。
易容完畢之後,一羣人退出密室,將門口的鎖恢復如初。
也沒有跟糧食鋪子中,之前來接待他們的人打招呼。
直接在門鎖裡留下一張紙條,就從後門離開了。
後門沒有人看守,因爲是上了鎖的。
但是這難不倒我們的姚大家主。
開後門的鎖,明顯比那把鎖輕鬆得多,一插一擰就開了。
把尹千穗都看呆了。
這姚立凌的手藝還真是絕了,沒開過千八百把鎖,根本達不到這種熟練度。
但她一個大商人,爲什麼會開這麼多鎖啊!
這世界的畫風,真奇怪。
他們一行人改頭換面之後,並沒有急着出城。
而是僱了兩輛馬車,和幾匹好馬。
僞裝成一個小家族的車隊。
這次他們很順利就出了城,完全沒有引起守門官兵的懷疑。
兩個嚴重病號分別躺在兩輛馬車裡面。
外面是三個護衛以及金珠,還有幾匹沒有騎的備用馬兒。
出城之後,山清水秀,他們甚至感覺連呼吸都輕鬆了很多。
城外原地待命的人,也很快就和大家匯合在了一起。
傅澤啓懸着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來了。
但尹千穗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呸!封建迷信遠離我。
她一邊揉着自己的右眼,一邊在心中安慰自己。
好幾個時辰過去了。
太陽即將下班休息,青州的城門也已經變成一個小點,和地平線融爲一體。
一行人終於停了下來。
就在原地生活,準備吃飯補充體力。
其實暗衛營的人都帶得有乾糧,尹千穗也不介意吃這個。
但她覺得,幾個病人可能有點受不了。
傅澤啓不想耽擱,還不顧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去逞強。
結果乾糧還沒吃幾口,就引起了胃部的強烈反應,吐得非常嚴重。
偏偏他的胃裡還沒什麼東西可以吐,吐了一會兒,就只能乾嘔了。
尹千穗有些惱怒,直接拍板決定,一起停下來,熬粥做飯。
糧食鍋具什麼的,她空間裡都有。
隨意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就是,至於相不相信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現在身邊都是他們的人,要懷疑就讓他們懷疑去吧。
總不能顧忌着空間暴露,就強行讓這幾個病號啃乾糧吧。
既然都決定生活做飯了,她就乾脆把空間裡的糧食蔬菜什麼的都拿了出來。
肉不用擔心,想吃什麼暗衛們會自己去抓。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只要他們想吃,就沒有捕捉不到的。
果然,沒一會兒,周圍的野兔和野雞就遭了殃。
在人類的手裡,割喉拔毛,剝皮去骨,最終成爲一道菜品纔是它們的歸宿。
但不管有什麼好吃的,病號都只能喝清粥。
尹千穗爲了表達自己的氣憤,還專門端着紅燒兔子,跑到他面前。
故意嚼得愜意十足。
“真好吃,肉質鮮美,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則柴,這就不多不少剛剛好。”
傅澤啓在一邊苦兮兮地喝着清粥,眼巴巴地望着兔子。
可憐極了。
但尹千穗完全不爲所動,甚至轉頭誇起了赤驥。
“赤驥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這紅燒兔子做得好好吃啊。”
赤驥不用擡頭,就知道有一位主子,現在肯定用想殺人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也很無奈啊。
你們這些主子能不能成熟一點啊!
這樣那屬下做筏子,是很不道德的!
赤驥無奈笑笑,一句話也不敢說。
今天,也是一個卑微、無助又可憐的暗衛呢。
同樣是屬下,你看看那個叫金珠的姑娘過得多好。
如果金珠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誰說我過得好?
天天吃狗糧吃到飽。
看,我家主子又開始了。
明明同樣患上疫病的人,都能自己行動了。
就她家主子,現在還是一副軟趴趴的樣子。
偏偏潘公子還一無所覺,任由主子鬧着。
只要主子做出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他就會主動來扶着。
現在連吃個飯,主子都是躺在他懷裡的。
而且還不自己動手吃飯,偏要人喂。
潘公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不是說,他精通醫術嗎?
就一點也沒看明白主子的病情。
還有,上午主子逃命的時候,可是自己走的,哪有現在這副柔弱無骨的樣子。
唉,但她能怎麼辦呢?
畢竟是自己主子,又不能拆臺。
金珠現在只覺得自己的眼睛,每時每刻都在遭受着巨大的挑戰。
時不時就想自戳雙目。
快樂都是主子的,而她什麼也沒有。
不對,她還有好吃的。
於是,金珠含淚吃下了三大碗。
這樣的食量,一下就把大家給驚住了。
沒想到金珠個子不大,飯量倒是不小。
然而,含淚乾掉三大碗的後果就是——吃撐了。
晚間休息的時候,她的肚子就開始不舒服起來。
去外面的草叢裡面,蹲了許久纔回來。
整個人也是懨懨的,沒什麼精氣神。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金珠睜開眼睛之後,衆人都已經上路,走了好一段時間了。
她的表現讓姚立凌狂笑不已。
此刻見她還是發懵的狀態,直接彈了一個腦瓜崩。
“傻丫頭,想什麼呢?不會還在想昨天晚上那些好吃的吧。”
姚立凌一句話,就把她拉回到了昨天晚上。
比社死更恐怖的是什麼?
是反覆社死!
而金珠,現在就有一種反覆社死的感覺在心中不斷交錯。
“主子。”
她十分委屈地看着姚立凌。
姚立凌看得直笑。
“你看看你,記住教訓了吧?”
“嗯,記住了。”
金珠嘴上說着記住了。
實則心中還在不斷腹誹。
要不是吃狗糧吃多了,她也不會忘記自己已經吃了多少。
哼,主子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這些話都只敢在心中想想,是半點也不敢說出來的。
現在主子還在追人呢。
她要是壞了主子的好事,主子能饒了她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