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被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過後,悻悻的離開嚴總辦公室。
董波的委屈難受都寫在了臉上,畢竟是女人嘛,心思總是重了些。張遙就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該幹什麼幹什麼。
妖嬈的女同事走到董小姐桌前,敲了兩下。
看見她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也是不忍心再說狠話:“小董,你說你也算得上公司裡的老人了,怎麼還能把嚴總得罪了呢?”
董波抽了一張桌上的紙巾,擡起眼鏡,從底下擦了擦。
“雲姐,我只是晚來半天...在公司這麼多年只有這一次..”
“嘖嘖嘖...跟工作沒關係的好吧。”劉碧雲一臉嫌棄的看着董波,眼神不經意的瞥向張遙這邊:“嚴總看不上他,你就離他遠點唄,還走那麼近不是給老嚴上眼藥呢嗎。”
董波眨眨眼睛,不是很懂的樣子:“嚴總爲什麼不喜歡張大師?”
劉碧雲白眼一翻:“我哪知道,可能就是因爲開車追尾的事吧,在公司這麼長時間你還看不明白?上司不喜歡的人千萬要避而遠之,有多遠躲多遠。還有時刻不忘保持完美的一面,說不定那天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老嚴對我有所忌憚,還不是因爲本姑娘尚有幾分姿色。”說着她還不忘拿出衣兜裡隨時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
嚴芳不知何時從她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就安靜的站在劉碧雲的身後,聽着她誇誇其談。
董波突然發現了她的存在,緊張的縮成了團,眼神躲閃轉過身不敢再看。
碧雲也發現了氣氛不對,慢慢的回過頭,看見的是嚴芳面無表情的臉。
“繼續說啊~我忌憚你什麼?”
劉碧雲趕緊揮揮手:“沒什麼,沒什麼,我瞎說的。”
“還飛上枝頭當鳳凰..你怎麼不上天?我看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論模樣你是能趕得上市場部的葵絲。還是能力比得過商業部的喬安娜?一樣沒一樣還是當徐太太。”嚴芳的幾句話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現代版宮鬥劇的劇本。
張遙坐在一邊叉着腿悠閒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不時的感慨,職場如戰場,那是對外的狀態。對內那就是職場如後宮。
看來只要東陽一天沒結婚,這公司裡的女同胞們就不能安生。
嚴芳怒視着回過頭,剛想對張遙發飆,但是想起霍秘書的話,還是忍了下來。
瞥了一眼最爲無助的董波:“趕快工作。今天加班!晚來半天還不知道努力彌補,今天不把年中公司宴會的名單統計出來就別回家了!”
張遙聽得出她這話也有衝着他來的意思,端正的坐了坐翻看桌上的材料。心中不由的哼出那首經典歌曲:老闆就是地,老闆就是天,老闆就是小員工的後爹後媽...(曲調參考彭媽媽的《江山》,原詞爲:老百姓是地,老百姓是天,老百姓是共*產黨永遠的掛念...)
如果撇清和徐家的關係,張遙恐怕不是被嚴芳攆走就是自己捲鋪蓋走人了。像他這樣一個沒文憑沒能力沒後臺的年輕人會淪落到哪個階層還真不好說,在工地搬磚也是有可能的吧。
過了下班的時間。同事漸漸少了,董波坐在辦公桌前還在抓着那一頭亂髮瘋狂的工作着。
張遙收拾收拾自己的桌面,望着她那疲憊的身影,說不上心中的滋味,總之就是有些不舒服。
“我幫你吧。”他走到董波的身邊,看着她那一桌子文件夾,也不清楚到底能幫什麼。
董波擡起頭苦着臉望着他:“張大師...”剛要說感謝的話張遙一擡手就給打住了。
“別整沒用的,趕快弄完,趕快回家。”
“嗯!”董小姐搓了搓臉,精神一下將兩沓文件推到張遙面前。“麻煩你幫我整理出裡面的員工信息。以及上半年獲得的各項評優獎勵,需要重新規整出一份報表。”
張遙驚恐的看着面前厚厚的文件:“這麼多?”
董波有些無奈,轉回身繼續工作,嘴裡嘀咕着:“這些不過是北京總部的。各個區域辦事處的都還沒給你。”
張遙一副瞭然的趕緊抱起資料回到自己的桌子前。
心中暗自咒罵嚴芳,老巫婆這是要玩死人的節奏啊!還不幹完不讓下班,真能扯犢子,這些東西都讓董波一個人弄,連着三天也不一定能下班。
夜幕都已來臨,空蕩的大樓裡僅剩下這一個辦公室還亮着燈。兩個人都在安靜的處理着自己的那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噹噹!”玻璃門外突然傳來聲響。
張遙望向漆黑的走廊。一個人影站在那裡。
敲門的人走了進來,原來是東陽,他本來就住在頂層,所以下來也很方便。
“保安跟我說你還沒有離開,我就過來看看,在做什麼?”東陽闊步走到張遙身旁,看着他桌上的文件和電腦裡在輸入的資料。
董波偷偷瞄向那怪異的兩個人,心中莫名的砰砰亂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工作還保得住嗎?南無阿彌陀佛,佛主保佑吧~
東陽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悅:“這是嚴總交代的工作?”
張遙無奈的抻了抻胳膊,舒展一下筋骨:“哎...她不敢整我,就拿小波出氣唄,我也不能看她一個女孩子自己留這裡受罪。”
東陽看了眼董波,欣慰的點點頭,站在張遙身後幫他掐了掐肩膀,輕聲說:“這樣就對了嘛,雖然說品味有點low,但只要好好打扮一下還是能改善的。”
“嗯?”張遙聽着這話有點怪“你別想歪了,我跟她沒什麼的。”
“嗯嗯,現在沒什麼,相處的時間久了也許就有什麼了,感情總是在不斷積累的嘛。”反正只要不是總讓張遙跟在潘震身邊混,任何母的,雌的,東陽都能接受。
董波貓在自己的辦公桌裡都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向那邊的風景了,一向高冷的總裁大人在給一個小職員捏肩捶背,畫面太美,可惜公司裡的那些鶯鶯燕燕都沒欣賞到,不然的話不知又要斷了多少少女的思春夢。
東陽拿起桌上的一部分材料,坐到張遙對面的辦公桌裡,幫着他們一起弄。
他不希望弟弟太過辛苦,只要是能幫上忙的事,都會義不容辭。
記憶總是讓東陽感到無比愧疚,手足之情,兄弟之義,豈是言語可以表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