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小麪包車還沒到,另兩名車手也沒出現,所以每一個進來下注的人不約而同地、都會去看那輛鬼骷髏,也去看司通,看這個不起眼的瘦子,這樣一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地下賽車世界的王者之一。
柴定安和和於善揚、歐陽站在車的另一邊,每人身邊都陪個美女。如果仔細看,會發現是上過電視的新人演員和歌手。
這時候高遠等人也來了,甚至何山青也從醫院偷跑出來,坐着輪椅,裹着大衣,很像一個傷殘人士。
看見久違的對手,於善揚笑着走向何山青:“還沒找到兇手?要不要我幫忙?”
給於善揚推車的是小慧,他挨捅的時候,就是和小慧在一起。見於善揚來頭不善,小慧很機敏的往後拖了一下輪椅,走到前面擋住於善揚,俯下身子問何山青:“冷麼?”幫他掖了掖大衣。
何山青很高興她的表現:“不冷,很好。”
至於於善揚,大家好象沒看見這個人一樣,直接忽略掉。
於善揚眼神陰冷,盯着小惠的後背看,真想撕了這個婊子。
柴定安則是和高遠打招呼:“高少,你們的車手呢?”
他剛說完這句話,羅天銳到了,這傢伙受着傷也是派頭十足,一身黑色西裝,外面披着黑色大衣,好象英雄本色裡的小馬哥那麼帥,眼神冰冷,面無表情,一隻手打着夾板吊在胸前。
這是小輩兒們的遊戲,羅家三虎一個都沒出現,派了十幾個黑衣保鏢跟着。在他們走上街道的一瞬間,瘋子來了,銀色沙林好似一道閃電快速駛來,瞬間插停在鬼骷髏的後面。
車門打開。又下來一個瘦子,長髮披肩,臉色陰沉,這就是盛名已久的瘋子,身體裡還埋着鋼板的瘋子。
羅天銳朝瘋子點點頭,冷傲站在街邊,十幾個保鏢把他圍住。過不多久,街口走過來六個人,一個個趾高氣昂。看着很有些不凡。走到羅天銳跟前打個招呼,然後就留在那裡。他們和羅天銳是一個利益團隊。
在他們後面來的是馬戰。這傢伙最囂張,帶着二十多個人往這面走,無一例外,全是軍中高幹的子弟。一多半有軍職。
隨着他們的出現,山本望也到了,一輛紅色豐田跑車很低調的出現在衆人眼前。外型普通不張揚,就是街面常能見到的那一類跑車。唯一不同的是,方向盤在右邊。
看看時間,還有一刻鐘到十二點,該來的人都來了。只差一個白路。
於善揚暫時放過何山青不理,笑着問高遠:“你們的車怎麼還沒來?不會是塞車吧?”
高遠冷冷瞥他一眼,根本不回話,當他是空氣。
連續兩次被人無視。於善揚的臉色很難看。歐陽出面幫腔,笑着接話:“賽車塞車,有點兒意思。”
聽到他倆說話,馬戰走過來。這傢伙個子很高,寸頭。方臉,顯得孔武有力,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走到高遠身前說:“催一下,我不希望比賽延遲。”
高遠淡哼一聲:“不會延遲,他不來,就算你們贏。”
高遠很傲回他的話,馬戰同樣傲:“我不喜歡沒有對手的比賽。”
何山青坐在輪椅車上笑道:“又不是你去開車,要什麼對手?”
聽到這話,馬戰的目光瞬間移到何山青身上。何山青懶洋洋說話:“別看我,我是病號,想打架找別人。”
馬戰冷哼一聲,轉身回去自己的隊伍中。
沒過多久,有人大喊:“十二點了。”
還有十五分鐘比賽,現在應該做準備。佛爺吩咐手下:“幹活了。”
有人拿報話機傳話,不多時,從輔路開上去幾輛汽車,然後停車,下來人做比賽前的準備,比如封路。
當然,佛爺不會從現在就開始封路,在比賽前一分鐘封路就可以,而在二環線的各個路口上,都停着幾輛車,隨時做好封路準備。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路一直沒出現。何山青有些着急:“打電話,問問那個王八蛋怎麼回事?”
林子一臉無奈表情:“打了,那個白癡又迷路了,說是拐了半天也拐不過來,不知道開哪去了。”
“我靠,他還能有點別的本事不了?”
此時還有十分鐘比賽,佛爺走過來問話:“該上去做準備了,高少的車手準備好沒有?”
就這時候,二環主路上有人大喊:“我在這。”
衆人一看,白路那個大白癡站在主路二百米之外的防護墩上哇哇大叫,幸虧嗓門夠大,否則還真不一定能聽見。
車手既然到齊,佛爺和幾位公子哥對過時間,在十二分鐘的時候下令封路。同時,司通三個人把車開上主路,開到出發點。
因爲人多,所以高遠等人都是走上去,橫着站在內環線,站在四輛跑車的後面,等待比賽開始。
四名車手中,最鬱悶的是司通。
在輔路的位置,好象是正式比賽的排位賽一樣,來的早,可以第一個上路,可以搶佔最有利的位置。
第一段路是直道,這段路程考驗車的初加速,簡單點說就是百公里多少秒,兩百公里多少秒,可以快速搶佔車道。就這點來說,和運動會跑四百米差不多,外圈的吃虧些,往裡圈並的時候要多費些精力。
司通了解自己的車,百公里三點二秒。他也瞭解瘋子的那輛沙林,百公里二點九秒,至於山本望的豐田車,看外表是老早就停產的一款跑車,有些像雷克薩斯,但是內裡情況誰能知道?肯定不能小視。
豐田車廠曾經參加過F1賽事,是除法拉利車隊以外,唯一一個底盤和發動機都由自己製造的車隊。山本望敢開輛豐田出來,一定有他的倚仗。
至於白路的小黑子彈頭,看外表有些動車機組的感覺,但是在北城組裝,組裝的也不是什麼高手,很多配件都是湊出來的,倒是沒太放在心上。
但是不管怎麼說,司通能稱霸地下賽車場,穩是首要的,每一次比賽都會盡全力。所以寧肯早來些時間,也要搶佔內環的最裡道,到時候入彎會更從容一些,也更容易取勝。
可惜,他的大好想法被白路破壞掉,車一上主道,內環線最裡面的車道是一輛黑色小麪包。
司通想了想,車併入二道,後面是瘋子和山本望,一個三道,一個四道。
二環路全長三十二點六公里,考慮到彎道和最後的衝刺,賽道多延伸出一些距離,大約有三十五公里左右。
四輛車,都是全封閉賽車,底盤很底,一水的賽車專用輪胎。
車體最高的是白路的小麪包,按照空氣阻力來說,這輛車很不合賽車。高速行駛的時候,重心高,轉彎時容易翻車。
其次是山本望的豐田,比超跑略高一點。瘋子和司通的車是標準的超跑高度。
此時,四輛車並排而列,其餘三個人都在車裡坐着,只有白路依着車門招呼林子:“過來,給我找張相。”
林子哈哈大笑着跑過來:“還是你酷。”
他倆這麼幹,直接讓一堆公子哥黑了臉,低罵不止:“我靠,哪來的白癡?”
白路擺了幾張最帥的剪刀手,去敲隔壁司通的車窗:“下來照相啊?”
司通臉都要綠了,回想前一次見到這傢伙的時候,感覺挺穩重一個人,今天是怎麼回事?略一琢磨,我靠,這傢伙是典型的雙重性格,人格分裂,這樣的人也能做賽車手?
白路還想再鬧,一個大嗓門漢子大聲喊道:“還有三十秒,請車手準備。”
“就剩三十秒了?”白路幽怨的看了那個漢子一眼,鑽回麪包車,發動引擎。
這一瞬間,四輛車的引擎同時響起,不論做沒做消音處理,近距離聽都感覺刺耳。
爲保證比賽的公平,在公路兩旁,和車頭平齊的位置架着兩架高清攝象機,有人搶跑,直接輸掉比賽。
秒針一跳跳閃過,終於跳滿六十下。佛爺朝遠處猛地一揮手,在一百米外,一個紅色木牌倒地,在倒地的一瞬間,四輛賽車轟的一下,幾乎同時衝出去。
速度太快,膠皮與地面發出強烈的摩擦聲,風聲太快,只感覺疾風一陣,汽車跑遠。
滴答、滴答、滴答,三秒後,四輛車全部達到時速百公里,本來瞧着很長很長的二環路,在這四輛車的飛速奔馳下,嗖的一下變短了。大家好象看漫畫一樣,眼睛一眨,換個畫面,再一眨,又換個畫面,四輛汽車瞬間從衆人眼前消失。
這個時候,最忙的是報話機,不停響起:“到彎道了,麪包車領先,瘋子落後一個車身,司通落後一個半車身,山本望最後。”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有些傻眼,想不明白麪包車怎麼能跑第一。
答案很簡單,白路在拼命。
賽前,他把車裡一切佔分量的東西全部拿下,給車減重,再配上九百馬力的發動機,想不領先都難。尤其跑的還是直道,輕鬆跑上三百三。
瘋子的沙林車也很輕,七百五十馬力的發動機,理論上能跑出四百,而且,他也敢玩命,既然前面有個人領先,他就要超過,一定要贏,在後面緊緊咬住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