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整個經過,白路摸摸光頭,沙沙那個傻孩子咋就那麼好心呢?腿都被弄斷了,還替人挨刀?
看賈佳一眼,搖搖頭去找武元:“那些小流氓關在哪?”
武元問:“你要幹嘛?”
“商量商量,把他們放出來。”白路想過手癮。
“放不出來了,人家不肯走。”
白路笑了:“還有拿派出所當家的?真是好流氓。”
武元不知道怎麼接話,索性說實話:“他們有家人過來,看見何少過來,又看見門外的三輛車,就找人打聽何少背景,瞭解以後直接告訴孩子,在派出所安心住,先住兩天,不行接着住。”
敢情小流氓的家人也是經常面對這種場面,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白路嘆氣:“想揍個人咋就這麼難呢?”
武元又不知道說什麼了,當着警察的面說揍人……好吧,我什麼都沒聽見。
突然,門外又鬧動靜,砰砰砰的全是關車門的聲音。片刻後,鴨子領着一幫人衝進派出所,一眼看見白路,跑過來問:“誰找事?”
遠處邵成義和寧成兩位局長心下暗歎,幸虧穿便衣,沒有太丟人。不過到底是局長,互看一眼走過來,準備勸息大家怒氣。
大胖子武元可是穿的制服,這等時候必須挺身而出,於是假模假式、一本正經說道:“這裡是派出所,不要喧譁。”
鴨子一瞪眼:“信不信揍你?”又問白路:“聽說你約架來着?好幾幫人打你自己?我帶人來了……”
約架?打個架而已,至於帶這麼多人?白路反應過來:“你們過節呢,最近很無聊?”
“罵人!老子的生活萬般精彩,怎麼可能無聊?”鴨子不承認。
不理會他倆的胡說八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無論告狀家長還是小流氓,都知道撞上鐵板,迅速轉變態度,決定道歉了事。
後來的事情就是沒什麼事情,派出所有邵成義打招呼,唐龍三個倒黴蛋肯定得關一段日子,劉志邦以後再說,小流氓們的態度很好,太妹的家長們態度更好。
何山青撒出大把錢。讓趕來幫忙的打手去喝酒,他們哥幾個押着白路回家。
白路很不爽:“最不喜歡和你們這幫富二代一起混,動不動就仗勢欺人,丟人啊!出門不敢大聲說話,走路得靠道邊。就怕別人知道。”
“少說沒用的,司馬弄了兩箱酒,回去喝酒。”何山青說道。
“還喝?前幾天你們都吐成那個德行了,真是不知死。”白路鄙視道。
“你知道個六餅,今天喝的是好酒。”何山青反鄙視道,跟着又問:“在美國玩的咋樣?和珍妮弗有啥進展沒?”
白路繼續鄙視:“要不說不願和你們這幫富二代一起混,粗俗。低俗,庸俗,一張嘴就是女人,能不能談點理想道德啥的高雅高雅?”
“咱談的就是理想。珍妮弗一齣戲能賺一千多萬美子,換成人民幣是六、七千萬,你把她弄到手,天天在家躺着喝錢就成了。”
……
幾個人很快到家。女人們坐在客廳,好象在看電視。其實在等白路。
見他們回來,沙沙起身問:“沒事吧?”
白路笑道:“能有什麼事?
事情由沙沙的善良引起,這樣的麻煩再多也無所謂,白路不會生氣。
沙沙和李小丫一樣,有事情喜歡自己抗。柳文青和丁丁也差不多,同是新一代堅強女性。
沙沙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是我告訴三哥的。”
何山青一拍胸脯:“這是必須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遭到白路鄙視:“告訴他們幹嘛?跟香港電影裡的警察一樣,事情結束,他們來了。”
“會不會聊天?”何山青瞪眼道:“喝酒,司馬呢?”
“你爺爺在這。”司馬和高遠從樓上下來。
“酒呢?”
“冰箱裡。”
沙沙皺眉頭:“又喝?我哥明天要趕飛機。”
“沒事,上次他也是趕飛機。”一幫人把白路拽進飯廳。
丁丁和柳文青跟過去,小聲問白路:“事情都解決了?”
“恩。”白路點頭。
“以後別這麼衝動,你不是超人。”丁丁小聲說道。
白路還沒回話,被何山青拽過去坐下,司馬打開冰箱:“過來個活人。”一瓶一瓶往外拿酒。
白路瞅了一眼:“汽水?”
何山青鄙視道:“和你這種沒見識的實在沒共同語言,你家汽水是這樣的?”
白路隨手拿起一瓶:“還真涼。”低頭看看:“沒漢字?”
“路子,商量件事成不?我出錢,你去上學吧,從初中開始讀,你這知識量也就是個初中生的標準,得學習啊。”林子搖頭道。
“你可別罵初中生了,初中生全是大能,咱這知識量也就小學剛畢業,路子比咱不如,應該是小三、小四水平。”鴨子說道。
林子不服:“我堂堂大學畢業生,怎麼就沒知識量了?”
鴨子鄙視他一眼:“一元二次方程會解不?有幾種方法?有幾個公式?”
林子擡頭想想:“司馬,我來幫你。”
白路看了會英文瓶子,問:“冰葡萄是什麼酒?”
“冰酒。”高遠拿過一瓶:“咱這冬天沒地方掛果,不然讓你也釀一些,一定比加拿大的好。”
“說了半天就是葡萄酒?”白路撇撇嘴:“這得喝多少年才能喝醉?”
何山青接着高遠的話頭說道:“有賣凍犁的,那玩意成不?”
高遠氣道:“人家用凍葡萄做酒,咱用凍梨?”
白路說:“爲什麼不可以?同樣是水果,凍葡萄可以,凍梨就就不可以?這是什麼道理?你歧視凍梨!”
高遠白他一眼:“和你這種沒知識的真是沒法溝通,司馬。你跟他解釋。”
司馬正拿酒呢,頭也不擡說道:“我也不擅長和文盲打交道。”
“你說誰是文盲?鬱悶個天的,揍你一頓好啊?”白路大叫。
“成,你有文化,你去買凍梨回來做冰酒。”司馬智隨口應付道。
“逼我?等我從美國回來……不用,文青,明天你就買凍梨,有多少買多少,老子要做酒。”
難得白路肯主動幹活。柳文青痛快應下來:“好,買十噸夠不?”
“十噸?”白路想了想,好象是給自己找麻煩,正色道:“買十斤就成。”
“十你個腦袋斤,你知道冰酒多錢一瓶?”何山青鄙視道。
“就這個?和醬油瓶子一樣的玩意。能賣上二十不?”
“你趕緊去死。”司馬智站起來:“我買的比較便宜,維達爾這種兩千多,赤霞珠不到四千。”
“兩千多?這有十二瓶吧?一瓶兩百塊,真貴。”白路數學很好。
何山青笑了:“兩百?我給你四百,有多少我買多少。”
“你是說一瓶兩千?我去,就這麼個醬油瓶賣兩千?”白路馬上轉頭跟柳文青說:“咱的水果酒一瓶最少一萬。”
冰酒瓶比較小,產量也比較少。果園裡的葡萄不能摘,要放到冬天,凍結實了才能採摘。製作過程也是在大冬天的室外進行,所以昂貴。
沒人理會白路說什麼。司馬拿出全部冰酒,又去找冰槽,把酒冰在裡面,然後問大家:“先喝哪個?維達爾還是赤霞珠?”
白路問:“維什麼赤什麼的是什麼玩意?”
“葡萄種類。”林子隨口說道。伸手拿過一瓶紅色的酒。
白路大怒:“又用外國名字嚇我?鬱悶個天的,就說黃酒紅酒不行麼?”
何山青嘆氣:“好吧。紅的黃的,你喝哪種?真的,去讀書吧。”
兩種冰酒,一種金黃色,一種暗紅色,都很澄清好看。
“讀你個腦袋,說的好象你們都是大學生一樣。”冰酒酒精度很低,白路招呼沙沙過來:“一會兒留兩瓶,下回吃龍蝦喝。”
“我們還真就都是大學生。”何山青笑着回話:“除了小丫和沙沙歲數不夠,這屋裡面的全讀過大學,就你一個文盲。”
“你,我,靠,嚇唬我?我可告訴你,再用外國名字和讀大學嚇唬我,先揍你二十塊錢的。”白路轉頭跟小丫說:“你先工作兩年,以後怎麼也得讀次大學,不然會被這幫混蛋瞧不起。”
“少造謠,我們是瞧不起你,關小丫什麼事?”
“成了,喝酒吧。”高遠總結大家發言。
冰酒度數很低,十度左右,又賊貴的玩意,量還小,也就能附庸風雅品嚐品嚐,真正要喝,還得是白酒或啤酒。
所以哥幾個喝了會兒,林子把上次帶來沒喝的白蘭地拿上來,老規矩,人手一瓶。
白路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衆人:“沒吃藥吧?”
“吃什麼藥?”林子邊開瓶邊問話。
“解酒藥。”
“靠,把我們當什麼了。”林子分好酒,有點不放心,問何山青:“小三,你吃藥沒?”
“放屁,把我當什麼了?鴨子,你吃沒?”何山青大怒。
“神經啊,晚上一直在一起,吃沒吃你不知道?你應該問司馬纔是。”鴨子轉移注意力。
敢情哥兒幾個誰都不放心誰。
司馬拍案而起:“你這是污衊我,我保留起訴你的權利。”
看見幾個傻老爺們都是這個德行,明顯又要喝多,女人們去客房拿毛毯褥子,丟到飯廳和飯廳外面的客廳,她們去說話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