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小聲說:“別出動靜,點頭、搖頭回答問題,那傢伙是不是住在二樓?”
殺手沒點頭也沒搖頭,似乎在猜想可能得到的結局。.
“別想了,你們想殺我,我也想殺你們,你痛快點兒,大家都有好處。”
這就是必須得死了,殺手臉色變難看,眼神中有一絲哀求之意。
白路嘆氣:“你也太不專業了,就這德行還當殺手?”打開錢夾抽出身份證看兩眼,和殺手相貌略有些像,但肯定不是本人,不用問,是偷來或買來的身份證。
再把刀抵回殺手肚子上:“那傢伙在這家旅館沒?”
殺手想了想,痛快點頭。
“很好,在二樓?”
殺手繼續點頭。
“在隔壁房間?”
殺手又點頭。
白路笑笑:“好好配合是有好處的。”再檢查一遍那傢伙,確認沒有任何紕漏,用衣服捆好,走去隔壁房間。
這兩個殺手不能不說很小心、機敏,可是再機敏,遇到白路這種怪物,綁架人都能做到悄無聲息,他們也只好認倒黴。
另一個傢伙睡的更死,輕易被白路搞定。然後更輕易地發現裝在琴盒中的狙擊槍,很破很舊,完全沒有電視中那麼牛皮的風采,好象是自己組裝的一般。
同樣搜索一遍房間,拎着東西拖着殺手回到第一間房,同樣用衣服捆住。打開窗戶,把倆人丟出去,就聽撲騰撲騰兩聲,倆傢伙從二樓自由落體而下。
算他們運氣好,沒直接摔死。奈何手腳被捆,嘴也被堵住,再大的疼痛只能忍着,發不出聲音。
白路把兩個房間略微收拾一下,關窗關門,回去最開始進來的那間空屋子,穿上鞋,揹着二人的東西翻到窗外,同樣關好窗,跳到樓下,像拖死豬一樣把那倆傢伙拖進黑暗巷子。
這個晚上他很忙,在街口偷輛汽車,裝上兩個傢伙往郊外開。開進山邊的黑暗地帶,停車拖下兩個倒黴蛋。
倆傢伙手上都有人命,見白路如此表現,知道要倒黴了,一勁兒努力想逃跑。可白路太專業,兩條褲子撕巴幾下,就可以把倆人捆的結結實實。
此時把他們拖到地上,解開一個人的勒嘴布條,又從裡面掏出塞得滿滿的襪子,小聲問道:“誰要殺我?”
那人真痛快,一點反抗和一點僥倖的想法都沒有,馬上回話:“是膀爺。”
“膀爺是誰?”
“中間人,和我們單線聯繫。”
“怎麼找他?”
“我們有個羣,在網上聯繫,也在網上交易。”
鬱悶個天的,殺手都這麼高科技了?白路問:“怎麼加入那個羣?”
“得有人介紹,羣名字是不孤單,羣裡基本不說話,都是私下聯繫。”
“意思就是加不進去那個羣?”
“恩,現在羣裡面有九個人。”
白路嘆口氣,膀爺對每一個人都熟悉,自己肯定是加不進去那個羣,也就是找不到膀爺,只好暫時放棄,讓這傢伙說出羣號,又有網上的一些注意事項以後問道:“殺我多少錢?”
“三萬。”
白路很氣苦:“我這麼大個名人就值三萬?”
“大家都是窮人,我不接的話,自然還有別人接這個活,現在買賣不好做。”
“買賣不好做?”白路重複一遍,罵道:“這是買賣麼?王八蛋。”說着話扇一巴掌。
那傢伙捱了下,僥倖問道:“能放了我麼?”
“你說呢?”
“那能不能求你件事?”
“什麼事?”
“我有張銀行卡,裡面有兩萬多塊,能不能幫我轉給家裡?”
“轉你個腦袋,趕緊死去吧。”白路撇下他,去問另一個玩狙擊步的傢伙:“挺猛啊,拿大狙秒我?”
“就是個愛好,自己攢的槍,後來發現這愛好能賺錢,就隨便做了點買賣。”
白路笑了:“你還挺謙虛?”
“謙虛使人進步。”那傢伙絕對的語出驚人。
白路哈哈一笑:“故意的是吧?逗我呢?”
“反正要死,說什麼話有區別麼?”那傢伙夠坦然的。
看到這倆傢伙如此表現,白路搖搖頭:“膀爺還真是個人才,能把你們調教成這樣。”
玩大狙的傢伙否定他的說法:“我們都是自我成才,膀爺是善於發現人才,你想啊,好多個人,他又不和我們見面,怎麼能培養我們?”
“你真是個人物,和你聊天很愉快,我都不想殺你了。”
“那就不殺,我倆可以保證不殺你,還讓膀爺不再接殺你的活兒。”
白路笑笑:“要是在北城,我可能真不殺你,反是交給警察,讓他們請功,可這大野外的,我怎麼忍心留下你們?”
說完話起身左右看,這地方是真不好啊,殺人必然拋屍荒野,必然被發現。被發現以後,順着車轍能找到鎮子裡,若是有個敏感點兒的警察;或是不用敏感,只要對頭出現,一定猜到是自己動手。
白路琢磨琢磨,爲了暫時迷惑對頭,必須得讓這倆傢伙人間蒸發。可是蒸發去哪裡呢?
重塞住倆傢伙的嘴巴,丟回車上,開往礦區。
只要是老礦區就一定有廢礦井,白路給他倆尋到了好去處。
廢礦井有個好處,沒有人看守,沒有狗,雖然也等於沒有路一樣,可正是如此,裡面死幾個人,興許十幾年也不會被發現。
見汽車越開越偏,車後面的倆傢伙知道肯定得死了,不由苦笑一下,終於要死了。
汽車開到半路,白路把倆傢伙拖下車,用匕首直刺心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倆個殺手一一死掉。
白路很不高興,什麼狗屁玩意都能找到自己身上,逼得自己犯殺戒,混蛋膀爺,一定別讓我撞上,不然弄死你。
殺人後,抗起一個往前走。
上午來過這裡,隱約中記得一千多米外應該有個廢礦井。
大晚上的,山上漆黑一片,一個人抗具屍體在山間行走,想想就很嚇人。白路是邊走邊祈禱,一定別迷路,一定要走對地方。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行走,終於來到廢礦井。
長出口氣,搬開封井的木柵欄,把屍體塞進去,自己再鑽進去,然後打開手機,繼續往裡走。
在無比漆黑的井道中,散發着微弱光芒的手機竟是顯得格外明亮。
這裡面有老鼠,有蝙蝠,還有一些古怪蟲豸,他好象在探險一樣,祈禱着慢慢往前走。
走出好遠才尋到井口,把屍體往下面一丟,過了會兒,聽到下面傳來的撞擊聲,白路返身而回。
再一次的動作快上許多,很快搞定兩具屍體,順便擦掉匕首上的指紋,一起丟下去。重新封好礦口,略做掩飾後原路返回。
回去路上,尋個有古怪標誌的地方,把三把槍都裝進琴盒埋起來,這才繼續往外走。
先把車送回去,再爬樓回賓館。這一晚上把他忙的,大汗淋漓。
看看時間,一個多小時後早班車也該發了,索性簡單清洗一下,穿衣服下樓,跟服務檯結帳,走去長途客車站。
早班車是六點多鐘,小地方沒有太多講究,不用排隊檢票,先來就可以先上車。
白路趕個大早,第一個上車。
很老舊的中巴,左右都是雙排座,白路坐到最後面的角落位置,扣上帽子倚着車窗休息。
昨天一晚上沒睡,現在睡的那叫一個舒服,尤其是兩名殺手也被解決掉,沒有負擔。
可睡着睡着,感覺有人在翻自己的兜。
白路很氣,老子很困知不知道?睜開眼一看,不是有人在翻他的兜,是根本在全身摸索,那傢伙囂張的,好象在掏自己兜一樣,很快翻出一沓人民幣,高興收起來。這時候發現白路醒過來,卻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衝他笑笑,起身招呼司機:“停車。”
白路笑了,這是什麼狗屁地方,不就是有些煤有點錢麼,治安這麼不好?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光自己看到的就有四個小偷,且每一個都很囂張,完全不怕被人看見。尤其現在這個,分明和搶劫一般。
聽到有人下車,司機踩下剎車,小偷笑嘻嘻往前走。白路跟着起身,兩步追過去。
很快汽車停下,車門打開,小偷往下走,白路蹭過去,伸手在他身上一摸一擠,然後往回走。
小偷有點好奇,這傢伙是幹嘛?腳步正往下踩,忽然感覺大腿一涼,在落地的一瞬間,大腿劇痛,撲通一下摔倒在地,跟着看到大腿外側猛往外流血。
賊都是一個德行,不想自己吃虧,小偷當即大喊:“救命啊,殺人了。”
白路當沒聽見,坐回去繼續睡覺。
司機想了想,讓售票員去招呼白路,讓他解決這事情。
白路是過客,司機可是指望這條路吃飯,不願意得罪小偷。
白路想繼續睡覺,見售票員過來說話,讓他很無奈,起身道:“我下車。”
剛一下車,車門砰地關上,汽車絕塵而去。
看看離去的汽車,白路蹲下來譏諷道:“你不是找倒黴麼?”
小偷沒明白什麼意思,只管大叫:“賠錢,送我去醫院,不然我報警。”
白路冷笑一聲:“本來我都走了,你就挨一刀而已,可你非要盛情挽留,我怎麼能不好好感謝?”說着話一手扯住小偷衣領,一手啪啪啪的扇嘴巴,連續扇了五下,小偷眼冒金星,被打懵了,大喊:“大哥饒命,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