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傳奇妹子說的熱鬧,白路卻是嫌麻煩,全部不幹。
到底是沙沙說話好使,跟白路說:“其實辦一場演出也不錯,可以請燕子姐姐來,還可以請愛心之家的小朋友來,讓他們也過個節。”
聽到這句話,白路只好投降:“那就辦一場。”跟着補充道:“其實,我就是一個廚子,真的很熱愛這個行業,希望你們尊重我的職業,不要讓我改行。”
揚鈴鄙視道:“一天不胡說,你是不是能死?”
白路認真思考好一會兒,搖頭道:“不能。”
柳文青笑道:“大家分別已久,難得有緣重聚,白廚子,我們尊重你的職業,去做飯吧。”
白路愣了好一會兒,小聲問沙沙:“這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沙沙笑着說是,又說你真笨。
那就笨吧,白路灰溜溜的去廚房做飯,邊走邊感慨:“這日子過的,去沙漠得做飯,剛回家又得做飯,唉,可憐啊。”
沙沙聽得直笑:“安慰安慰你啊?”
白路說好。
沙沙狠狠說道:“活該。”
白路假裝很憤怒:“是誰?是誰教你這麼惡毒的語言?誰這麼壞?”說着話走進廚房。
只是一進廚房,臉色瞬間沉下來,張老三走了,臨走也沒能讓沙沙見一面。他不知道怎麼跟沙沙說,只能努力的多讓沙沙高興、快樂。可是,沒爸的孩子真的會快樂麼?在以前,遙遠的沙漠深處好歹還有一個念想,現在,什麼念想都沒了,這個世界,真的只剩下沙沙一個人。
尤其自己這頭豬,居然沒趁張老三活的時候照張像,也好拿回來給沙沙看。後來張老三死去。臉色灰突突,那樣的相不照也罷。
沒多久做好飯,白路堆出笑容招呼大家吃飯,很簡單,一大鍋雞蛋麪。
一羣女人過來看,見到這等豐盛菜餚,一個個大叫造反。說白路虐待她們,辛苦回來居然只吃麪條。
白路認真做解釋:“上車餃子下車面,愛吃不吃。”
“少來!你不能這麼糊弄我們!”一羣女人表示抗議。
正巧,邵成義打來電話:“回來了?”
“恩。”白路去客廳接電話。
“二晃是被燒死的,按現場情況來看,應該是準備洗手的時候發生意外。手上沾有大量洗手液,去開煤氣爐,不小心燒到自己,恰巧身上穿的是純棉體恤,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對了,他家廚房放着兩大塑料桶高度二鍋頭。地上還有一臺剛開箱的洗碗機,裹着厚泡沫。”
“用不用這麼巧?”白路有點不相信:“這麼多好玩意湊一起,想不死都難。”
“火災多是巧合,無論你相不相信,反正二晃是被燒死的。”邵成義叮囑道:“記住了,給我老實點,少惹事。”停了下又說:“你要是無聊了,就給我打電話。晚上去我家吃飯,我陪你聊聊天。”
白路趕忙拒絕:“拉倒吧,電話裡被你罵不夠,還送上門?我賤皮子啊,拜拜了。”
掛上電話,白路苦笑着搖下頭,倒黴蛋二晃絕對是倒黴催的。
以前在沙漠。大老王爲了培養他成材,利用職業之便借來許多檔案資料,一箱子一箱子的,看不完就揍。
白路就是這麼識字的。在學會認字之後,順便知道許多件意外致死的案件,當然,也是學習到很多種製造意外的方法。
比如他知道洗手液易燃,裡面含有大量酒精。不光洗手液易燃,香水啊,殺蟲劑,洗甲液,花露水,防曬油等等等等都易燃。
衣服同樣易燃,尤其是尼龍,那是相當可怕,燒着了就粘在皮膚上不下來。純棉雖然比不過尼龍那麼誇張,也還是比較容易燃燒的,同樣會造成傷害。
再加上兩大桶二鍋頭、包裹電器的紙箱、以及箱子裡的硬泡沫,那真是想不死都難。
“哥,過來吃飯。”沙沙招呼他。
白路應聲好,走回來坐下。沙沙問:“什麼事?”
白路看看白雨,跟她說道:“想籤你的那個流氓二晃,什麼什麼演藝公司的老闆,被燒死了。”
“啊?”白雨愣了下,小聲問道:“是意外?”
“肯定是意外。”白路笑着回話。
那麼多可愛玩意湊一起,只要有點火星,那就是星火燎原啊。想了想告訴一幫女人:“再坐飛機的時候,洗手液、指甲油什麼的就別帶了,免得麻煩。”
柳文青說:“我們沒坐飛機。”
“沒坐飛機?去哪玩了?”
沙沙搶着說話:“我們去草原了,去騎大馬,吃烤肉。”
這個季節去草原?好吧,反正人多熱鬧,去哪都一樣。
揚鈴說:“你是不知道,全是人啊,現在人都瘋了麼?那兒那兒都是人,把那些馬累的,我都不忍心了。”
白路說:“你這麼大個子,沉的跟豬一樣,騎什麼馬?”
“滾蛋。”揚鈴瞪眼道。
“五一人好多,我們差點回不來,好象全國人民都來北城了一樣。”白雨插話道。
這丫頭和丁丁、周衣丹等一羣女孩混在一起,性格慢慢變開朗,偶爾會主動說話,不再像以前那樣,永遠是一個人躲在邊上。
白路笑道:“你就是外地人,還好意思說別人。”
周衣丹插話:“外地人怎麼了?你敢歧視外地人?”
這什麼跟什麼呀?白路一腦袋黑線,不理她們,和沙沙說話:“好玩不?”
“好玩,就是你沒在。”
大家說說笑笑,熱熱鬧鬧,連吃麪條都吃的格外歡樂。飯後,白路把傳奇妹妹、柳文青、揚鈴、丁丁叫到客廳,跟他們說邊疆少管所的事情,說如果有可能,最好幫幫那些小孩,都挺可憐。擁有被拐的人生,在捱打中成長,十七歲之前必須要關在四方院子裡,不允許外出。
大家一致認爲白路有些愛心氾濫,露出不解表情。白路說:“我去看西日了,他們四個孩子到現在都沒找到自己父母,再不給點希望。長大以後怎麼辦?”
和西日幾個孩子呆了一下午,孩子們很開心,不停說話,卻是絕口不提父母和家的話題,很明顯,還沒找到親人。他們不說。白路也就不問,免得他們傷心。
他說完這句話,沙沙湊過來問道:“沒去看奎尼?”
白路笑笑,輕搖下頭。
奎尼和西日他們不同,一是剛拐走沒多久,一是年紀小,最主要的是有父母和家庭。有自己的生活。白路打算過些日子,等奎尼情緒穩定、淡忘掉那段不幸日子以後再去看他。
聽過少管所的事情,傳奇妹子說:“正好,你先搞演出,然後再拍電影,就拍那幫流浪小孩的故事,宣傳正能量,上面一定很喜歡。”她省下一句話沒說。上面喜歡了,會省去很多麻煩事情。
“要宣傳正能量?”白路皺眉。
“不然呢?你現在可是大名鼎鼎、有着豐富愛心的頭條白,不多做幾件好事,怎麼對得起媒體這麼宣傳你。”付傳琪說道。
揚鈴很同意這個想法,跑回房間拿出一張白紙:“簽了簽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公司的一哥。我會大力捧紅你,那個什麼美國,老孃不回去了。”
白路臉都綠了:“又是白紙?”
“啊,拿錯了。你先簽吧,簽完我再填內容。”
“我先弄死你二十塊錢的,你信不?”白路認真說道:“記住,我是一個廚子。”
“成啊,你是廚子,來,簽字。”揚鈴很執着。
“休想,我纔不籤賣身契,我要自己賺錢自己花,是吧?”最後倆字是問沙沙。
沙沙看看客廳裡的女人,嘆口氣說道:“文青姐說了,這次去草原花了近二十多萬,都是你的錢,你賺的錢在哪,我們沒看到,反正是沒少花你的錢。”
白路咳嗽一聲:“怎麼花這麼多?下回注意。”
人多了就是好,說着說着就說跑題了。
這時候,何小環走過來,問白路:“聽說你們搞演出公司,我也簽過來好不好?”
啊?白路看看大肚子的何小環,笑着搖頭:“沒必要的,我什麼都沒做。”
偌大北城,在何小環被柴定安甩掉之後,只有白路援手幫忙,她想報答白路,只能用金錢,希望自己的名氣可以暫時撐一下演出公司。
白路明白她想表示謝意,只是實在沒必要,他不在乎金錢,自然不會在意演出公司的生意如何。
聽到白路拒絕,何小環說:“反正都要籤公司,我就想着籤誰不是籤,簽在你們這裡,我放心。”
白路還是搖頭:“我們那個公司就揚鈴一個工作人員,老總兼跑堂,沒人伺候你。”
揚鈴插話道:“你不是說讓我隨便招人麼?”
白路吧唧下嘴巴,起身道:“那個,你們隨便折騰,只要不麻煩我,做什麼都行。”這傢伙又想偷懶。恰巧電話響起,隨手接通,是個不認識的記者。白路認真說道:“我換電話號了。”掛上電話。
然後問大家:“誰有多餘號碼?”
說話間,何山青進門,看見屋裡這麼多人,甚是開心,大叫道:“你們早該回來了。”
見只有何山青一個人,白路問:“高遠呢?”
“高遠和鴨子在小齊那兒,司馬回家,林子和陶方冉過二人世界去了。”
“這麼好?”白路問。
“好屁啊,躲難去了,一個四月,上面查處五個高級幹部,牽扯到老陶家,林子挺仗義,帶着她去海南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