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白路的回答,陶方冉輕笑道:“是我們中成飯店沒福分,請不來你這麼好的廚師,不過,那幾個經常找茬的客人今天沒來,等下次他們來的時候,還請白先生救我。”
白路隨意說道:“來的時候再說。”又問:“沒別的事了吧?沒事我走了。”
“你趕緊走吧,回家換身衣服。”林子說道。
白路沒理他,跟陶方冉說:“走了。”
出門後,去廚房和山峰及林高等人道別。林高問:“明天還來麼?”
白路說:“來。”
聽到這個答案,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小廚師,可以看到高手做菜。愁的是林高和柯強,萬一,被這個傢伙替代掉怎麼辦?
幸好,白路下句話讓他們寬心,問山峰:“你明天幾點在?”
山峰說:“白天都在。”
“那成,中午給你送手機。”
“我不着急,你用着吧。”
白路笑笑沒說話,跟林高等人揮手,轉身出門。
看白路離開,水哥心裡是滋味雜陳。他已經知道白路是來幫忙的,不是來當主廚。可自己怎麼就能利慾薰心,和他做對呢?做對的結局是被白路打臉,被同事笑話。就這會兒工夫,好幾個人說他有眼無珠,還有人說他真猛,敢和白大廚叫號,雖好象是開玩笑一樣,其中難免有取笑的意思。他卻只能強笑着硬撐。同時,還失去了和白路交好的機會。
你看山峰,好幾個二廚找他說話,說說笑笑的好象朋友一樣,不就是因爲給白路打了會下手麼。
現在時間是八點,離開中成飯店,白路打車去醫院。
病房裡,三個女人一臺戲,張沙沙,李小丫,柳文青在聊天。主要是柳文青說,兩個小丫頭聽。同病房的另兩位病友早已經睡着。
柳文青小聲給她倆講自己的輝煌過去,比如做成多少筆業務,賺了多少錢。李小丫聽的很激動,緊握拳頭小聲說:“以後,我一定要像你一樣。”
這時候,白路進門,柳文青埋怨道:“怎麼這麼久?還以爲你不來了,呀,褲子怎麼是溼的?”
白路說沒事,問沙沙:“晚上吃的怎麼樣?”
因爲去給林子幫忙,只做了午飯,沒做晚飯。
柳文青搶着回話:“把中午剩的熱了熱,又買了幾碗餛飩。”
看到白路褲子溼了,沙沙說:“你回家吧,溼褲子多難受。”
白路想想,反正沒什麼事,囑咐沙沙:“我們走了你就睡,自己注意點兒。”
沙沙說好,白路帶着劉文青和李小丫回家。
回秒的路上,柳文青問:“大飯店過癮不?”
白路說還行。柳文青有點小激動:“我現在的目標就是開個五星級大飯店,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不能黃牛。”
白路笑着說:“我現在的飯店就是五星大飯店。”
“少糊弄我。”柳文青哼道,又跟李小丫說:“等我當了總經理,你就當部門經理。”李小丫眼睛放光:“謝謝姐姐,我一定會好好幹。”
八字沒一撇的事,這姐倆倒是說的蠻認真。
不一會兒到家,一開門,豹子在屋裡看電視。白路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你媽病好了?”
豹子母親被車撞,回家照顧半個月,見白路回來,起身回話:“白哥。”接着又看到兩個女人。一個很漂亮,曾經見過。另一個長相普通,比自己還土,不認識。好奇問道:“她們是?”
白路說:“先別管她們,伯母的病怎麼樣了?”
豹子回話:“可以活動,就是得拄拐,有些不方便,我本來想多呆些日子,我媽不讓,說是拿人錢得好好幹活,把我轟回來了,沙沙呢?”
“這怎麼行?明天你回去,伯母還打着石膏吧?什麼時候把石膏拿下去,你什麼時候再回來,還有錢沒?”問過最後一句話,覺得有點兒多餘,白路進沙沙房間,又拿出兩萬塊錢,交給豹子:“明天回去,好好照顧伯母。”
豹子連說不要,也說不能回去,回去就要捱罵。
白路說:“你必須得回去,因爲飯店暫時歇業,你回來也沒活兒可幹。”
豹子有些迷糊:“爲什麼歇業?沙沙呢?”
“沙沙腿摔斷了,住院,本來想和她去看你母親,也不能去了,你回去帶個好吧。”
“什麼?怎麼摔的?”豹子馬上急了。
“你喊什麼?你再喊,她也得住院。”
“哪個醫院?我現在去看她。”
“要瘋是不是?大晚上的都睡了,你去看誰?”
“那我明天去。”
白路想想:“也成,明天帶你去醫院,然後幫我買個手機,再然後,你就回家吧,反正沙沙不出院,飯店不營業。”
豹子也想了想,知道犟不過白路,只好同意下來。跟着又問:“她們倆是怎麼回事?”
柳文青瞪眼道:“什麼是她們倆?記好了,我是五星大飯店的總經理,你,歸我管。”
啊?我歸你管?豹子還記得初見到柳文青時的樣子,穿職業套裝,很成熟很美麗很有吸引力,可是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也在小小的五星大飯店打工?
柳文情繼續說:“這個小妹妹是李小丫,記好了,她和你一樣,是服務員。”
哦,豹子迷糊着點頭,怎麼也想不明白,剛回家沒幾天,怎麼突然多出倆同事。
有柳文青替他解釋,白路樂得悠閒,等他們說完話,認真和豹子說:“你的那個山寨手機,明天再去買一個,原先那個進水了,對了,進水的手機能修不?好象是壞了。”
豹子說不知道,得去問問才行。
白路說:“算了,別麻煩了,明天去買個待機時間長的,屏幕大的,遊戲多的手機。”
豹子說好。
前幾天晚上,李小丫或睡在飯店,或在醫院陪牀。經過幾天接觸,大家稍微熟悉一些之後,同意去白路家裡睡。她睡客廳,白路睡沙沙的房間。
現在豹子回來了,白路丟過去一把鑰匙:“樓上房間的,你丁丁姐走了。”
啊?豹子愣了一下,不過就是半個月而已,怎麼發生這麼多事情?
……
第二天一大早,豹子下樓,找白路去醫院。
白路在做飯,然後大家吃飯。豹子幾乎沒動筷子,急的坐立不安,想去看沙沙怎麼樣了。
半個小時後,豹子站到沙沙面前,很有些激動,一直問傷腿痛不痛。
白路看看時間,跟豹子說:“你陪着吧,我回去睡覺,上午讓小丫替你,你去給我買手機,然後下午回家。”
事情的發展如同白路的打算,在中午時分,白路重新有了一部更大更過癮、遊戲更多的手機。豹子則是帶着錢被驅逐回家。
等大家吃過午飯,白路去中成飯店還手機。
往回走的時候,高遠打來電話:“我家老爺子說你的酒不錯,他擔心喝光了沒的喝,讓我告訴你,趁着季節好,多釀些酒。”
白路問:“你巴巴地打來電話,就爲點喝的?”
高遠說:“當然不是,我聽到個消息,東城有個飯店出兌,你要不?”
“多大?”
“應該有七、八百平。”
白路乾脆回話:“不兌。”
飯店太大,需要太多錢,白路擔心錢不夠。
高遠說:“那就不兌,酒的事要抓緊,我家老爺子給你準備了一間兩百平的倉庫,他老人家說,裝滿就成。”
兩百平?裝滿?這是赤果果的壓迫!爲了表示憤怒,白路一句話不說,直接掛掉電話。
剛掛掉高遠的電話,丁丁打過來:“來機場接我。”
“啊?你不是拍戲麼?”
“少廢話,就說來不來。”丁丁脾氣有些不好。
“來,不過我沒車,只能打車,你幾點到?”
“一個小時後降落。”
“馬上到。”白路攔車去機場。
一個多小時以後,丁丁帶着大墨鏡、棒球帽出現在白路面前,臉色蒼白,有點嚇人。
白路問:“行李呢?”
丁丁沒回答問題,昂頭往前走。白路只好跟上。
很快,二人走出機場大廳,叫了輛出租車,上車回家。
從丁丁的行動表情來看,心情很不好。白路不擅長安慰女孩,只能忍着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丁丁突然說:“我想喝酒。”
白路一聽就明白了,昨天的事情還沒完,搞不好,丁丁又受到不公平待遇。問她:“想喝什麼酒?”
“什麼酒都行。”
白路說好,讓司機去小王村路。
五星大飯店的冰箱裡存着六十瓶果酒,度數低,很好喝,女孩應該喜歡。
事實證明,白路猜對了,可惜的是,猜對了開頭,沒猜到結果。這酒太好喝了,丁丁一直喝一直喝,不停地喝,一個小時就喝掉四瓶。
白路勸攔不住,最後,在喝第五瓶的時候,丁丁徹底醉倒。
喝醉以後,丁丁趴在桌子上號啕大哭,一句話不說,就是哭。
白路被她哭的心酸,想出去買解酒藥,又不放心丁丁。想做點解酒的東西,可廚房裡沒有食材。
只能站在她身邊,輕聲安慰:“不哭,不哭。”
丁丁哭了二十分鐘,擡起頭擦擦眼淚,挺着脖子說:“我沒事。”然後腦袋一歪,睡着了。
在這一刻,白路突然很心痛這個女孩。以前和自己吵架的時候,總顯得特別堅強,無所畏懼。喝醉了睡着了才露出本性,說到天,也就是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