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終於聽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是要打抱不平啊。當時回道:“您放心,既然報案,我們一定會受理,不需要重複報案。”
白路說:“希望吧。”起身離開。
何山青跟着出來,邊走邊搖頭:“你越來越不行,一點脾氣都沒有,人,不能這麼活。”
小道士看他一眼:“你懂個屁。”
白路附和道:“沒錯,你懂個屁。”
何山青鄙視道:“你現在就靠揀別人的話活着了。”
馬戰和武昌盛呆在外面,等他們出來後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也沒明白,小三說事情很嚴重,嚴重在哪裡?”
何山青想想說道:“對啊,事情嚴重在哪裡?”
他們還不知道昨天半夜發生的命案,從目前情況來看,好象只是白路打抱不平那麼簡單,而打抱不平的方法還是報警,完全看不出嚴重在哪。
白路說:“我又沒說有多嚴重,是你們自己瞎想,關我什麼事?”
小道士插話道:“關我事,你把我從家裡拽過來,沒見到病人空跑一場,我會很沒面子,會顯得沒本事。”
白路問:“要不要在大街上擺個義診攤兒,讓你過過癮?”
“我憑什麼義診?”小道士不幹。
看白路東繞西繞,不肯說明情況,何山青跟馬戰道:“同志,打電話吧。”
馬戰無奈道:“用的着打電話搭人情麼?咱就在派出所門口。”
何山青也不再催,又等上半個小時,溫育才出來,白路說:“醫院那塊,該辦的手續都辦好了。”
溫育才說謝謝。
何山青插話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受害者家屬麼?他們叫你進去問什麼?”
溫育才回道:“害死我閨女的那家按摩房,昨天半夜死了六個人。”
啊?何山青、馬戰幾個人一起看向白路。
白路問:“你們幹嘛?”
“沒事兒。就是看看你。”何山青再問溫育才:“然後呢?”
溫育才回道:“警察說是邪教,其實我一早報案就說過,可他們不信。”
邪教?死了六個人?何山青琢磨琢磨。換話題問道:“要不要回去?”意思是回醫院。
溫育才問去哪。
這問題怎麼回答?何山青沒說話。白路把醫院開的死亡醫學證明書拿給他,溫育才接過看了又看。衝每個人鞠一大躬,攔不住,一定要鞠躬,尤其對上白路,長長一躬,許久不起,連聲說謝謝。
白路說:“送孩子走吧。”
馬戰突然開口道:“案子沒結,要不要緩幾天?”
一個小孩因爲意外情況被害致死。如果裡面牽扯到很多事情,會有人着急,希望早些火化屍體。
如果按馬戰說的不去火化,拖上一段時間,在壓力之下,也許會盡早幫孩子伸冤。
白路明白這些事情,也知道不火化溫暖的好處多過於火化掉,可他不想讓委屈離世的小女孩在死後還要多冰凍一些日子,應該早些入土爲安。
至於害了小女孩的那些人,他甚至沒指望公安抓捕歸案。他要的是名字。只要知道名字,他會替小女孩報仇,並讓壞人受到的折磨一定多於法律的判罰。
溫育才也想孩子早些安葬。可更應該給孩子一個公正,想想說道:“先不火化。”
他不火化,着急的是某些人。
白路說:“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詳細說一遍。”
所有人裡面,他知道最多事情,可惜不能明說。便是由溫育才說話:“警察沒說什麼,就是說了死六個人、重傷四個、有關於邪教那些事,沒說太細,傷害我女兒的那些人也沒有明說。”
這番話的意思就是沒有任何有用消息。
何山青不爽了,跟馬戰說:“打電話吧。起碼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軍隊和政府不同,憑何山青的背景關係。想接觸到江城的某些事情,需要轉上許多彎。會搭上很多不必要的人情。軍隊要簡單許多,這裡是幾大軍區之一,憑老馬家和老武家的關係網總能找到相熟之人,通過那些人調查這件案子比何山青要方便許多。這也是何山青一再讓馬戰打電話的原因。
馬戰恩了一聲,開始打電話,一番電話之後,又等上二十分鐘,那人打回來電話:“死者和你什麼關係?”
“沒關係。”
“沒關係的話,讓他們賠些錢得了。”
馬戰問:“具體是怎麼回事?”
“具體不太清楚,大概情況是區裡兩個幹部去找小姐,就這樣了。”
馬戰不爽了:“找你問點兒事就這麼難?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電話那頭苦笑一下:“好吧,再清楚一些,就是有兩個人喜歡玩未成年少女,爲安全起見,都是花錢去找,這次好象玩的太激動,一不小心把小姐弄傷了,不過都沒在意,沒想到後來會昏迷,現在又死了。”跟着又說一遍:“就這樣了。”
“就哪樣?那兩個人是誰?”
“人家不告訴我是誰,只說一個關係網強大,一個是前途光明的儲備幹部,職位倒是不高,但都是實權,具體是誰……你不如讓軍區直接出面,從我這裡下不了這個命令,也不會有人給我面子。”
“扯你的蛋去吧,根本沒使勁!”馬戰按掉電話,把電話裡這些內容轉告大家。
他們之中,白路知道最多事情,可即便是他,也沒想到害死小女孩的是兩個幹部,當時冷笑道:“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何山青想了又想:“不行,我得知道這兩個名字。”
白路問:“你怎麼知道?”
“問問高老大。”何山青拿出手機。
白路攔道:“別了,他已經夠忙了。”
何山青說:“那就找林子。”
白路笑了下:“還不如找柴定安。”
“我靠,讓老子找他?”何山青琢磨琢磨:“不然你打電話?”
白路說沒必要,就這麼點破事也至於到處打電話找人?
何山青說:“你牛。白老大。”跟着問:“那怎麼搞?難道逼問警察?”
白路說:“這麼點兒小事,用的着我出馬?”轉身跟小道士說:“我欠你五百塊是不是?”
“是,什麼時候還?”
“這事情交給你。多給一百。”
“六百塊?”小道士不屑道:“你就是給我六千,道爺也不稀罕。”
“好吧。那就不給了。”白路跟溫育才說:“找家酒店住下。”
“我先去辦出院手續,然後還你錢。”溫育才說道。
白路說:“那你去忙,不過不用還了,給孩子下葬用。”
溫育才猶豫猶豫,跟大家告辭後離開。
何山青問:“如果誰都不找,這事情怎麼辦?”
“怎麼辦都不辦,我得回酒店睡會兒,晚上錄節目。”白路跟李小平往外走。
何山青琢磨琢磨:“這是逼我啊。”
馬戰說:“回去再說。”跟着往外走。於是大家回酒店。
回到房間沒多久,溫育才和派出所警察先後打來電話。溫育才想還錢,白路說是你的了,送孩子回家也需要錢。溫育才道謝留下這筆錢。
派出所打電話是想解釋一下溫育才報案的事情。
不論白路是否會對外公佈,沒有人希望這樣一件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鬧上網,如此一來,整個派出所、整個分局、甚至整個區裡、市裡都會被牽扯上,這是不作爲啊!是嚴重失職!
打電話的警察很努力的勸說白路,並解釋某些問題,可惜解釋來解釋去。都是在說他們有多努力,有多着急,正在緊張破案中。
白路沒有耐心。隨口說話:“那你們先慢慢破。”警察就說希望你能理解並配合我們,如果把消息放上網,興許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也會影響到破案。
白路笑道:“我還挺厲害,什麼都能影響。”跟着又說:“你們遇到迷信邪教的壞分子不抓,遇到性侵害未成年少女的事情也不查,我特想知道,你們都在查什麼案子。”
白路說話不給留面子,負責聯繫溝通的警察只得苦笑着回話:“已經在查了。”
“是麼?我能知道是誰傷害了死者麼?”白路再問。
“已經有了目標。正在調查之中,目前需要保密。你放心,只要一有確實結果。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被害人家屬,這是我們應做的事情。”警察說道。
白路說:“我不懷疑你們的操守,問題是總有外來力量干擾你們,領導一個命令就可以讓你們前功盡棄,誰也不能保證會順利查案。”他說的是實情,有很多時候,並不是警察無能,實在是權力在別人手上,他們只能聽從命令。
那警察回道:“不會的,這次案子非常重大,已經成立專案組,針對你說的迷信邪教案、女孩被性侵害案、及殺人案三件案子進行調查,相信很快會有結果,還希望白路先生能配合我們工作。”
白路說:“好,我配合,你們工作吧。”
見他這麼痛快答應下來,打電話的警察有些意外,再問道:“您不會把這幾件事情對媒體公佈吧?”
“不公佈,你們先破案吧。”
“謝謝你了白先生,那先這樣,有事情再聯繫。”警察掛掉電話。
對於他們來說,不要求白路能一直保密,只要現階段不亂說話就成。這一系列件案子很嚴重,先是死亡一個小女孩,接着是死亡六人重傷四人,再有邪教事情,事情鬧太大,沒誰能捂住這個蓋子,何況涉案兩人的級別並不是很高,應該不難處理。只要好好處理過這幾件案子,不怕事情向外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