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記得兜裡有幾個硬幣,隨手一摸,還真有五個,爲求準確,一枚枚丟出。手腕連抖,速度飛快,五名槍手剛發現有人騎自行車過來,已經有人被硬幣打中腦袋,發出噹的一聲響,那傢伙捂着腦袋慢慢倒下。
硬幣無鋒,砸在那人耳後位置,硬生生敲裂那塊骨頭。
這個人是側後腦位置中招,有個傢伙是側臉面對白路,硬幣輕易砸到太陽穴,那傢伙啥反應都沒有的直接暈倒過去。
這倆人倒下去,另三人是同樣命運,全被白路硬幣砸中,暫時失去攻擊能力。
白路的手勁大,又會使力,硬幣丟出去堪比磚頭威力,碰到即傷。
五名槍手倒地,白路蹬自行車往前,衝羅天銳藏身方向喊道:“把那五個人抓起來。”說着話跳下車,在地上隨便揀起把槍,臥倒前進從貨車底快速鑽過去。
白路認爲自己運氣不好,來救高遠,沒料到第一個救的居然是羅天銳那個混蛋。
他蹬車從側路上來,一眼看到羅天銳的半邊面孔。就那張破臉,記憶猶新,要多煩有多煩,白路實在不願意多看一眼。
可沒辦法,要找高遠就得從這裡經過。
待鑽過貨車,看見兩個很囂張的瘋子拿着霰彈槍到處亂射,一個對着中巴車射擊,一個對着藏在貨車下面的高遠等人射擊。幸好貨車的輪胎巨大,且數量衆多。形成最好屏障,六個人小心藏在前後輪胎後面,努力躲避子彈。
可輪胎再多也是死的,槍手慢悠悠戲耍衆人,東走一下放一槍,西走一下放一槍,然後慢慢裝彈,那是無比輕鬆,完全不像在殺人。
槍手玩的快樂,沒一會兒時間。六個人都受槍傷。幸虧是散彈,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高遠等人不甘心引頸就戮,躲避同時進行反擊。他們有刀,全當飛刀丟出。隔會兒丟一把。努力擾亂對方槍手的射擊。順便尋找攻擊機會。
刀有殺傷力,每丟出一次,槍手也得趕忙閃避。加上瘋子槍手不着急殺人。好象玩遊戲一樣玩弄衆人,輕易浪費些時間,高遠幾個人還能活着。
可車體另一邊還有老虎,有倆聰明傢伙低着身體爬到車下,去咬高遠等人,六個人互相幫忙,手機、皮鞋、皮帶,所有能想到的武器全部使用一下,算是勉強抵擋過去,代價是又有人繼續受傷。
眼看槍手越走越近,老虎也越來越兇,高遠狠心下來:“衝出去。”
就這時候,白大先生到了,見倆名槍手在玩遊戲,他趕忙舉槍就射,只聽到很清脆的咔的一聲,鬱悶個天的,居然卡彈了?
白路大罵一聲倒黴,正想擺弄下手槍,倆槍手發現到他,有一人笑眯眯轉身致意:“你好。”話音未落,是一聲爆響。
緊急間,白路拿手槍當暗器,搶在對方開槍前丟出去,小白飛槍重出江湖,可惜沒砸到人。
他拿槍砸一名槍手,那人閃避一下,沒來得及開槍。可還有一人,白路丟槍之後,猛往側撲,然後槍聲響起,他僥倖躲過一難。
可接下來怎麼辦?白路落地後雙手撐地,嗖地鑽回大貨車下面,躲避到兩組輪胎後面。
兩名槍手互看一眼,一人轉身回去監視大巴車和大貨車下面的高遠等人,一人端着槍來找白路。
還來?白路大喊道:“暫停。”
槍手笑道:“好,暫停,你出來。”
“不許騙我。”
“一定不騙你。”
這哥倆聊的很開心,另一輛大貨車下面的高遠等人甚是無奈,這白癡是幹嘛來的?
白路繼續聊天:“你把槍放下唄。”
槍手很給面子:“好了,我放下了。”說着話把霰彈槍丟到腳下。
白路說:“君子無信不立,你是好人。”說着話往外探頭,卻看到一柄微型衝鋒槍,朝着他突突突突的瘋狂掃射。
“你大爺的,陰我。”白路大喊道。他嗓門之大,連機槍都沒能蓋住聲音。
“我答應你放下槍,可沒說不拿另一把槍。”槍手有點吃驚,這麼打都沒打到那傢伙?好象有點兒難纏。
正吃驚一下,眼前忽然飛過來一隻黑糊糊的東西,槍手習慣性的拿槍格擋,我靠,居然是一隻臭鞋。正想仔細看過去,另一隻鞋也飛過來了。
繼小白飛槍失敗後,小白飛鞋這門傳奇武功也是再次重現江湖。
可惜依舊是失敗。
第一隻飛鞋的力量很大,讓槍手感覺手麻;接着又是第二隻飛鞋,槍手扣動扳機,把飛鞋打成飛絮。
鬱悶個天的,老子二十塊錢的新鞋!白路很鬱悶,小白飛鞋居然失去威力,難道說是我老了?眼見黑洞洞的槍口又要衝自己眨眼,當下毫不猶豫,快速縮回大輪胎後面,並快速往另一邊爬動,他要回去安全地帶。
這會兒時間,因爲槍手在玩耍,兩輛中巴車上的人陸續下車,藉着車體抵擋霰彈槍的攻擊。這幫傢伙最慘,因爲人數較多,是主要戲耍對象,很多人傷重不能動。照這種情況再折騰下去,肯定全軍覆沒。
見槍手被白路吸引過去,柴定安衝幾個人使眼色,意思是開始行動。
這怎麼行動?這哥倆不光有霰彈槍,還有手槍和微型機槍,但有人想衝出來,而他們又不及裝彈的時候,微型機槍就會排上用場。剛纔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打傷,現在還要嘗試?
也是柴定安活該倒黴,兩輛中巴車停在派出所門口。倆瘋子九十度角攻擊,一個是左上,一個是右上,包圍住車前車尾,除非跑進派出所,否則根本沒地方去。
總之一句話,目前情況危險重重,對方是全副武裝的狼,他們是數量衆多的羊,運氣不好就得犧牲性命。
按照王子原先計劃,由外而內收網,所以外面埋伏的人最多,裡面只是他們三個瘋子加一個幫忙的。當外面收拾妥當,大家合兵一起掃樓,把派出所裡清掃乾淨,然後安全撤退。
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王子太瘋了,他不想放過一個人,要全部搞定。否則兩名槍手專心攻擊大巴車,柴定安早死透了。
只是如此做的話,高遠有可能逃掉。反過來也是一樣,全力搞高遠就得放過柴定安,說到底還是人手不足,否則何至於搞這麼長時間?
當然,三個瘋子喜歡玩也是搞這麼長時間的原因之一。
在預計中,羅天銳先遇爆炸,再有槍手轟擊,早該掛掉。可大家等上好一會兒,只聽到外面一聲爆炸,然後就不知道了。王子和倆瘋子覺得不對勁,可瘋子的想法真是完全不同,王子反是越玩越興奮,嘿嘿笑着找尋馬戰。
現在大白天,道路被兩輛大貨車封住,道路上衆人看不到發生什麼情況,可遠處有高樓啊,當霰彈槍一聲聲有節奏的響起之後,終於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想要看發生什麼事情。
在這裡真要感謝一下霧霾,距離遠些就是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可再不清楚也能看到一些情景。只是場景實在太誇張,倆大倆小四輛貨車封路,裡面在槍戰?好象還有老虎?道路另一頭髮生爆炸,地上躺着幾個人,還有人去捆綁他們,這分明是拍電影麼!
一定是拍電影,除去電影情節,太平世界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事情發生?
只能說一句,瘋子的世界實在沒有辦法理解!
現在的白路很氣憤,小李飛鞋居然失手了?鑽出車底,靠在車體另一邊琢磨對策。
在身上到處亂摸,啥玩意都沒有,還好有皮帶。解下皮帶頭,爲避免影響行動,順便脫去褲子。
正脫着呢,身後又響起槍聲,白路趕忙趴下往裡面看,正看到一張微笑的臉貼着地面衝他點頭,然後是機槍猛掃。
白路嗖地縱身跳起,扒在車體往上攀,褲子脫了一半,有一條空褲管搭在下面。
白路發力,身體猛竄,攀上車頂,爲動作更利落,順腳踢掉褲子。
當褲子在空中飄落的時候,手中褲帶頭猛飛出去,砸向另一邊的瘋子槍手。自己則是快步跑到車廂另一邊,打量打量身體,除去內褲,能脫的只剩一件襯衫。咬咬牙脫下襯衫,團成一團朝身體另一側丟過去。
按照電影裡的劇情,槍手應該開槍射擊衣服纔對。可這個槍手沒有,邊慢慢往後退邊哈哈大笑:“你真幽默。”
“我幽你二十塊錢的。”白路喊回去,暗打主意,以後再不能相信電影,都是瞎演。
槍手端着槍慢慢後退,看到車頂上近似於果體的白路,笑得更加開心:“你是來打架的,還是來跳脫衣舞的?”
鬱悶個天的,被鄙視了?白路準備跳下去,忽然身後有人吃驚問話:“你幹嘛呢?”羅天銳爬上來了,看見沒穿衣服的白路,那是同樣吃驚。
這段打鬥過程說來話長,其實一共沒多長時間,加上說廢話的時間也沒過去半分鐘。在這半分鐘裡,羅天銳讓手下去搞定那三個人,自己揀兩把手槍,然後爬上車頂。
“廢話,老子在打架……”一眼看見羅天銳手裡的手槍,快速衝過去,輕輕一個擦身而過,手槍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