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和芬妮的緋聞每天都上娛樂版頭條。因爲芬妮是陳姐集團公司裡經紀公司旗下藝人,所以,陳姐對芬妮的動向更是關心。
據經紀公司的負責人八卦芬妮助理提供的情報是,芬妮根本沒有和李歡在一起。那些緋聞配合新片進行宣傳還是不錯的。
就陳姐毒辣的目光看來,李歡這樣的男人,怎麼也不太可能和芬妮結婚。——這男人,外表隨性,骨子裡其實十分傳統。
這種男人,沒可能娶一個萬人斬女明星。
陳姐原本不是一個八卦的女人,此刻卻忍不住八卦一句:“我向你推薦的婚紗影樓呢?你不和小豐去拍了?”
婚紗?
多遙不可及的事情!
小豐?
更遙不可及的人!
他隨便應了一句。陳姐有點疑惑,但是,男女之事,旁人無法置喙。也不好多問,只得眼看李歡離去了。
高峰時期,車子在擁擠的市中心蝸牛一般緩行。地鐵站的出口,噴水池冒出高高的水柱。他忽然想起剛來現代的時候,那時兩人還很窮,只能去那些免費的地方玩耍,這裡,就是她帶自己來的第一個地方,看高大無比的主席揮手雕像,還到“城市之心”去給自己買一些南北朝的歷史書,自己才知道“孝文帝”的千古功過在後人眼裡的評論。
七個小暴君剛剛驚天而出時,馮豐也曾帶他們來這裡,蕭寶卷還因爲隨地吐痰,被執勤的“黃馬卦”罰款五元。
他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心裡有點甜絲絲的,卻又深深地傷痛。不去想了,很久以來都告訴自己不要去打擾她的安寧的生活了,不知爲什麼,這一刻卻那樣的情不自禁,手指一直按在手機上,那一串爛熟於胸的號碼多次輸入,只是一直無法按下那個撥出的小小綠色鍵。
綠燈亮了,他還愣着,後面一聲不耐煩的喇叭聲,他驚醒過來,立刻發動車子,加快了速度。
車子繞了幾圈,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來到了C大門口。
此時華燈初上,校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羣,一些學生模樣的情侶手牽着手進進出出。馮豐呢?她此時是否也會在這裡來來往往?
那片荷塘早已枯萎,柔順的柳枝已是敗相,一排一排的椅子上也坐着三三兩兩的背影,可是,哪一個纔是她呢?
等了好一會兒,奇蹟還是沒有出現。她不在這裡,不從這道校門口經過。
強烈的失望令心裡一下驚覺,自己在這裡幹什麼?告訴別人自己還是“藕斷絲連”?那些苦心呢?那些傷害呢?那些代價呢?
他立刻掉轉車頭,往南郊的別墅而去。
獨立的一座房子,在冬日的夜晚靜悄悄的。他停好車,進到客廳拉亮所有的燈。近半月不曾回到這裡,屋子裡的一切彷彿都蒙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馮豐不曾回來過“她的”別墅。
心裡一直是明白的,不只因爲她膽小,還因爲她的性子,她是絕不會要這個房子了。從今以後,這裡,將再也不會有她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