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杜飛的手機響了,是杜母的電話。嚴絡看了他一眼,拿過手機直接接了。
“喂,杜阿姨您好。”
“你是?”
“我是杜子騰的同學,我叫嚴絡。”
“啊,嚴同學你好,小飛呢?”
”阿姨,是這樣的,我們班正在舉辦一個小活動,杜子騰不方便接電話,他現在挺忙的。”嚴絡說着笑了一下。
“那麻煩你轉告他,活動完了就快回家,天快黑了路上注意安全。”杜母擔心的說。
“好的,阿姨,我一定轉告。”
“麻煩你了。”
“沒事。”
“那你們忙吧,先掛了吧。”
“阿姨再見!”
等對方掛了電話,嚴絡鬆了一口氣,看了杜飛一眼,杜飛嘴瓣開開合合無聲的說了什麼。嚴絡沒聽到,但他卻清楚知道杜飛說的是——“謝謝”。他又抱了杜飛一會,等他情緒徹底平穩了,才一起往回走。
回到家,嚴絡躺在牀上,開始琢磨這件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A市和B市不說離得多遠吧,至少開車也得十幾個小時,怎麼他在原來學校裡的事就傳到這邊來了。
“真TM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突然他想到了杜飛,“不過,那傻逼的話……”他猛地一回神,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頭“我TM想什麼呢!睡覺!”說着伸手關了燈,強制自己睡覺。
嚴絡沒有覺察到,他心底有個東西正在茁壯成長……
這個時候,杜飛也躺在牀上,目光呆滯的看着天花板。他沒有騙嚴絡,他只是隱藏了一些東西,只是習慣性的把遍體鱗傷血淋淋的自己藏了起來。他信任嚴絡,依賴嚴絡,也知道嚴絡真心待他好。正是這樣,他纔不想讓嚴絡感受他的痛苦,他的無助,他的絕望。
他慢慢翻了個身,雙手環在胸前,雙腿彎曲,他想盡力把自己團起來,就像五年前那樣……
第二天,嚴絡依然早早收拾好,在門口等杜飛。但是他今天沒有玩手機,而是踢着一顆石子,心事重重的樣子。
杜飛過了馬路一眼便看到了他,像往常一樣小跑着過來找他。
“早啊,嚴絡!”他笑着說,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早!”嚴絡應着,他猶豫了一下,說:“對不起。”
杜飛聞言僵了一下,隨後又笑着說:“你哪錯了啊?嗯?”
嚴絡一愣,他突然覺得好像漏了點什麼,“對啊,我哪錯了!我TM,我操!和張晚晚有娃娃親的是杜飛那小子,哎……等等,娃娃親這事還沒完呢。莫名心裡有點不舒服是怎麼回事?我操!我操!我操!”他腦子裡頓時跑過了一萬匹草泥馬。
杜飛看他還沒回神,又叫了他一句:“嚴絡?嚴絡!車來了!”說着拽了他一下。
“哦哦,上車!”嚴絡回過神,一臉懵逼的被杜飛拉着上了車。
杜飛看到他一臉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TM還笑,都是你!”嚴絡轉頭看着他說。
杜飛斂了笑容,說:“謝謝”。
嚴絡一怔,隨後伸出手在他西瓜頭上摸了摸,說:“沒關係。”
這兩天因爲情緒的問題,杜飛都沒有好好學習,找回心情後,比平時更努力了些。
一直和杜飛一起上廁所,嚴絡都顧不上抽菸了,這天上課他突然煙癮犯了,就從後門溜出去想抽根菸。走到二班門口,他突然好奇的想看看杜飛上課的樣子,就偷偷的在後門小窗戶往裡看。他一眼就看到了杜飛,他還是那樣,有一種迷人的驕傲,坐的端正,一邊擡頭一邊做筆記,十分專心。他不知道門外有個人一直看着他,而且那個人眼神裡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最重要的是,外面那個人都忘記自己是出來幹嘛的了。
“哎!你哪班的,在這幹嘛呢?”教導處常主任走了過來。
嚴絡立刻回了神:“上廁所,順便聽一下別班的進度,我覺得我們班講的慢。”
常主任一聽覺得挺欣慰,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你放心,學校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我一會兒就去給老師們開個會,百分百保證讓你們這些孩子們學的好,啊。”
嚴絡裝出一副感激的樣子說:“謝謝老師!”
“好!快回去上課吧!”常主任慈祥的笑了笑。
嚴絡告了別,就又溜回班裡坐下了。想想自己剛剛愚蠢的行爲,特別想給自己兩嘴巴子。TM 的煙也沒抽成,倒是看杜飛那小子看迷了,還別教導主任抓包了,抓就抓了,更可氣的是自己竟然有種……有種偷情被捉姦在牀的慌亂。他媽的,上了十幾年的學,有朝一日還裝了一次好學生!我操!
接下來兩節課,一班同學全體懵逼。我操你大爺!誰刺激老師們了???就一個課間沒見,這些園丁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開始歇斯底里地給祖國的花朵們澆水施肥,一口口的強灌雞湯,一時間一班民怨沖天。
他們不知道,罪魁禍首趴在課桌上正睡得香甜……
中午放學的時候,杜飛也有點懵逼,他不明白明明好好的,嚴絡爲什麼不理他,還給了他一個超級大白眼。
額……總之,除了嚴絡以外,今天上午好多人都一臉懵逼的出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