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靳水墨沒有去公司,開着那輛鮮紅的蘭博基尼去了景喬公寓。
敲門敲了十分鐘,一丁點回應都沒有。
他俊逸眉頭皺起,拿出手機撥過去,出現的提示音卻是對方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性子異常焦躁,又等了幾分鐘後,他準備破門而入,害怕傻逼女人出了什麼意外。
此時,保安正好走過來,見狀,連忙出手阻攔;“別踹,別踹,今天早上才修好,哪裡能經得起你們三番兩次的踹!”
“還有誰踹過?”靳水墨聽出了話外音。
“靳先生。”
大哥?
靳水墨桃花眼漸勾,眯起;“什麼時候踹的,人也是他帶走的?”
“昨天晚上踹的,你說住在這裡的女孩啊,她拉着行李箱自己離開的,沒人帶——”
話還沒有說完,保安只見兩條大長腿從面前一晃而過,帶來一陣陰冷寒風,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搖頭,真是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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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連車鑰匙都沒有拔,靳水墨猶如一陣旋風似的衝進別墅。
林安婭一夜沒睡,此時臉色還是微微蒼白,在沙發上坐着。
“我大哥呢。”靳水墨開口。
“在書房。”林安婭指了指書房。
走過去,纔將門推開,刺鼻的煙霧便迎面而來,靳水墨當即就被薰的睜不開眼,將煙霧扇開;“你對她做了什麼?”
靳言深背對着他,坐在落地窗前,手旁是菸灰缸,裡面已經塞滿菸灰和菸蒂。
“你說話啊!肯定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否則她不會無緣無故就離開,連聲招呼都不打!”
此時,靳水墨的情緒很躁動,又暴怒,與平常相比,判若兩人。
“這是你應該對我說話的態度?”轉身,靳言深眸子睨着他;“什麼時候整理好你的情緒,再過來和我說話!”
草,靳水墨心底罵娘,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一字一句地問道;“大哥,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這次,林安婭走進來;“不是言深,是我媽。”
“你媽怎麼了?”靳水墨蹭的一下轉身。
“昨天晚上,我媽瞞着言深和我,暗中帶着景喬去醫院,把孩子做掉了。”
“艹!”靳水墨兩眼發紅,當着林安婭的面就罵出來;“老巫婆,不得好死,媽的,真讓我噁心!”
罵完,他就向着別墅外走去。
“你去哪裡?”林安婭着急又憂慮,怕靳水墨會找事。
“你暫時可以放心,等我找到傻逼女人後,纔會去找你媽的事兒!”
靳言深扯動薄脣,冷聲開口;“你給我去公司,除此之外,哪裡都不準去!”
“不,我要去找她!”靳水墨完全聽不進去;“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親人,又被強迫的拿掉了孩子,現在生死不明,反正你們又不擔心她的死活!沒人會擔心她的死活,可是我會!我要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胸口起伏,一夜未眠,靳言深情緒也不怎麼好;“誰讓她生死不明?這麼大的A市留不下她?腿長在她身上,誰能攔得住?”
“那也是你們逼的!”靳水墨氣的大吼;“反正沒找到她之前,我是不會去公司的!”
只要一想到傻逼女人拖着行李箱,走在暴雨中的場景,他就覺得好心疼。
眼眸中有輕淺弧光閃過,靳言深順手拿起大衣,長腿邁動,向別墅外走去,低沉的嗓音被輕風帶進來;“靳水墨跟上。”
車內。
靳言深坐在副駕駛位,長指微點,在導航上輸入地點;“往這個地方走。”
“不去!”靳水墨還是一臉硬氣。
“她或許會在這裡……”
一聽,靳水墨二話不說,立即發動車子,已經行駛出一段距離後,他開口道;“大哥,你走吧,我一個人去就好。”
挑眉,靳言深目光落在他身上。
“景喬現在肯定不想看到你,反正你現在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沒有必要去擔心她的死活,剛纔是我太着急。”
冷嗤,一道寒光在靳言深深沉的眼眸中驟然起伏。
靳水墨的這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將他心底的那團火焰熊熊點燃。
“沒有必要擔心她的死活,我會讓陳助理找她找了一夜?等了一夜消息,還要聽你在我面前撒潑?”
身子被嚇的一顫,靳水墨繼續發動車子;“我是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大哥,我知道了地點,自己可以去,你真的沒有必要再去!”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翻臉?”
“不是,我是完全爲大哥着想,你想想,就算你過去,景喬也不會見你。”
靳言深薄脣微抿,臉龐上的線條冷硬。
“她現在情緒又那麼暴怒,看到大哥,說不定會提着東西上來就揍!我找到她,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哥的。”
將轉向燈打開,靳水墨隨時準備着停車。
沒有迴應,靳言深閉上眼睛。
然後,靳水墨又說了一句;“大哥,那你說說,你非要跟過去的理由是什麼?”
……非要跟過去的理由?
喉結上下滾動,靳言深胸口略微起伏。
不可否認,靳水墨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他完全用不着跟過去,到時只要有消息,靳水墨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他,爲什麼非要執着的跟過去?
心底很亂,很煩躁!
說不出理由,也說不出原因,但心底有一股子聲音在叫囂着,要跟過去,要看到她,看到她平安無事。
“再多嘴一句,下車!”不想再繼續令人煩躁的話題,靳言深口出威脅。
靳水墨沒有再吭聲,發動車子,已經開出很久,又輕聲問了句;“大哥,如果不是那個老巫婆先動手,孩子,你會不會要?”
“不會!”兩個字,堅決又果斷,符合他一向冷漠的絕情。
聞言,靳水墨一點聲音都沒有再出,只是加快速度,恨不得下一秒就到達,看着傻逼女人平平安安的。
車子行駛了六個小時後,終於到達蘭溪。
在石巷子中,車子左拐右拐,一點一點的前行着。
原本,閉眼假寐了一路的靳言深,攸然睜開眼眸,坐直身體,兩條交疊,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