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是爲了她?”
靳言深眉宇微動,冷嗤;“想太多,只不過是將靳氏的利益最大化!“
聳着肩膀,靳水墨輕笑,一臉欠揍的表情;“大哥,我什麼都沒有說,你解釋什麼?我只不過是最近這段時間迷上古詩,覺得優美又動聽,隨便念兩句而已。”
聞言,靳言深擡起眼眸,薄脣稍勾起弧度,也不言語,就那樣定定地瞧着靳水墨,一言不發。
好可怕!
抖抖身子,靳水墨嘿嘿乾笑兩聲,轉移開話題;“大哥,今天是媽的生日,一起回靳宅?”
“有事,你先回。”
兩人走出會議室,一同走進電梯,兩輛豪車分別停在靳氏樓下。
一人一輛,向着相反的方向行駛而去。
靳言深沒有喝酒,但深邃眼底有暈染出來的醺然。
他車子開的很快,有一股聲音在不斷叫囂着,去見她,去見她……
從聽到靳水墨說完那些話後,那股想要見她的慾望如同泉涌一般噴發出來,強烈而迅猛。
三十多歲的男人,已經沉澱,但這一刻卻像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夥。
太過,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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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喬還在加班,被裴少廷臨時給叫出來加班的。
設計圖紙遭到泄露,當然是不能用,動工在即,必須要把新的圖紙趕出來。
正低着頭畫稿紙,聽到微信傳來的響聲,她點開,又是靳水墨發過來的,是一段錄音,足足有二十多分鐘。
她覺得靳水墨肯定是神經病又犯了!
半個小時之前就發了條微信,說有驚喜,現在又發錄音,他看起來真的很閒!
其實,她並沒有看的打算,但指尖無意中碰到了錄音。
聽到江北地區幾個字後,景喬去關錄音的手微頓在空中,沒有下一步舉動,安靜地聽着。
辦公室內沒有其他人,所以沒有干擾和雜音,聽得很清楚。
當聽到要放棄江北那片居民區,將高鐵的幹線向北平移七千米後,景喬心臟突突地跳動,喜悅和激動浮現而出。
原來,這就是靳水墨說的驚喜!
的確,很驚喜!
緊接着,她撥通電話,給靳水墨打過去,真心實意地道謝;“謝謝你!水墨!”
靳水墨正在開車,有呼嘯的風聲,他吊兒郎當的輕笑;“傻逼女人,你的確該謝我!不過,你想好應該怎麼謝我了嗎?”
“目前還沒有想好,你想讓我怎麼謝你?”
“以身相許吧。”靳水墨輕聲吹着口哨;“我貪戀你又不是兩三天的事,以身相許吧,身相許吧,相許吧,許吧,吧……”
景喬伸手撐着額頭,耳旁靳水墨的聲音就像是念經一樣,他正經的時候,怎麼看都顯得不正經,不正經的時候,看着更不正經。
簡直讓人無法招架!
“對了,你知不知道我大哥爲什麼會同意平移,放棄江北的居民樓?”
“不知道。”景喬是真的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頓了片刻後,靳水墨纔開口道;“我告訴大哥,你喜歡過他。”
捏着手機的手僵在空中,景喬一怔,沒有聲音。
“其實,在我看來,我大哥對你也是有喜歡的,否則,不會在我說了那樣的話後,立即召開緊急會議,修改線路。”靳水墨的聲音很輕,似飄在空中。
周圍一片沉寂,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就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景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細碎的呼吸聲在電話中迴盪。
心在跳動,如擂鼓,如火焰,跳動的飛快,燃燒的旺盛。
壓抑,深深地壓抑,等到心底歸於一片平靜,她扯脣一笑,道;“他只是將靳氏的利益最大化,和我無關,無奸不商,有沒有聽過?”
“這句話也就是騙騙公司的那些老頭子,像我這個獨具慧眼的年輕人,他能騙的過?”靳水墨纔不信;“利益最大化,爲什麼一開始他不平移,偏偏在我說了那樣的話後,才臨時更改?我大哥肯定是喜歡你的!”
閉眼,睜開,景喬故意打趣,開着玩笑;“喂,你現在是不喜歡我了?把你喜歡的女人往別的男人懷中推,恩?還有,我臉沒那麼大的。”
“不是不喜歡,也不是推,這是事實,我性子坦蕩,一向只說實話,哪怕心底再不舒服,還有,你臉大不大,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我大哥說了算。”
不同於以往的吊兒郎當,靳水墨顯得很深沉。
“我對你說這麼多,沒其它意思,只是讓你知道最真實的真相,不過,如果你願意嫁我,我當然展開雙臂歡迎你,還有安安,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我一直在等,只要你願意。”
這一刻,景喬特別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水墨,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
雖然異常殘忍,但景喬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說出來,不給希望,纔是最好的做法。
“當然,拒絕是你的權利,喜歡和追求是我的權利,未娶,未嫁,又不犯法,不說了,我繼續開車。”
結束通話,靳水墨望着眼前的路燈,俊逸臉龐上的神色很黯淡。
一次次的被拒絕,身上早已經是被傷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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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完設計稿,景喬要回家,裴少廷要開車送。
想到早上的事,她直接拒絕,表示自己可以打出租車。
裴少廷揚眉,不聽;“我必須負責把你安全送到家,不然出了事我得背責任,這車,你上也得上,不上還是得上。”
景喬也是個倔脾氣,說不上就是不上!
“呵……”裴少廷冷笑一聲,問了三遍後,不再浪費口舌,直接把景喬扛在肩膀上,塞進副駕駛,強硬的繫上安全帶。
景喬氣的不行,罵着;“野蠻子!”
“我特喜歡聽,再罵兩句來聽聽……“裴少廷面帶微笑,發動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直接飛出去。
“不要臉!”
裴少廷斜靠在真皮座椅上,打開轉向燈,偏頭,看了她一眼;“這麼會罵人,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