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會,難道罵人還不會?還想不想聽,再來幾句!”景喬冷笑着。
“可以,不過在罵人之前,是不是要先把你家的地址輸入進去,否則,我怕自己不認識路,會把你帶進我的公寓……”
“呸!”景喬沒好氣呸了他一聲,想了想,還是俯身,輸入地點。
裴少廷輕笑着。
偏偏天公不作美,車子行駛到一半,下起了大暴雨,雨勢很大。
景喬側身,望着水流打在窗戶上,不再理會裴少廷,神色很沉重,一臉有心事的模樣。
裴少廷目光微斜,瞥了她好幾眼,但景喬始終沒有察覺到。
於是,他開始光明正大的盯着看,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有女人像她這樣白皙透明,似乎泛着瑩潤的光澤,很入男人的眼。
有時候,男人看女人,不需要太多,很多時候,只一眼,便足夠。
半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居民樓下,景喬還沒回過神,頭靠在車窗上。
見狀,裴少廷大手落在車窗上,敲的直作響。
回神,景喬掃了眼窗外,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即便再沒什麼好感,但最起碼的禮貌得有;“謝謝。”
手搭在方向盤上,裴少廷側頭,盯着她的臉看;“我怎麼瞧着你說的不情不願啊。”
“看出來就好。”景喬直接承認。
“你很誠實!”裴少廷覺得,和她說話挺有意思的,不會有無聊感。
點頭,景喬邊解着安全帶,邊說;“從小,老師教育我們,要做一個誠實的人!”
勾笑,裴少廷脫下大衣外套,遞給她;“披着,外面下大雨。”
擡頭,景喬掃過窗外的大雨,從這裡到居民樓還有一段距離,如果走過去,肯定會被淋的溼透,不矯情,伸手接過,她推開車門,直接下車。
裴少廷覺得這女人很聰明,對她有利的時候,也不記仇。
將大衣披到頭上,她擡腳,才走兩步,突然覺得身旁一擠,看過去,只見裴少廷高大的身體也硬是擠進來;“再送你一程。”
“自作多情!”景喬開口,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聽得清楚。
走到避雨的臺階上,她將大衣還過去,沒有打招呼的打算,直接轉身,卻沒有留意,撞進男人懷中,鼻尖和堅硬的胸膛相碰,很疼。
視線低垂,景喬瞧到男人筆挺的灰色西裝褲,還有帶着水珠的黑色皮鞋,很亮,鞋面上有水珠滑落。
充斥在鼻尖的男人氣息成熟,渾厚,帶着菸草味,菸草味很濃烈,像是才抽了煙,並且抽了不少,其中還混合着屬於男人的龍涎香,再熟悉不過。
景喬身子一僵。
沒去看男人的臉龐,迅速向後倒退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靳總。”裴少廷皺眉;“這麼晚,怎麼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靳言深就感覺不舒服,眼眸微眯;“怎麼,許裴副總來,就不許我來?”
這話說的,很陰陽怪氣!
“這裡又不是我的公寓,靳總想來便來,誰又能攔得住?”
雖然在A市,靳氏和裴氏都是數一數二的名族,但出了表面那種見面打招呼的關係外,沒有什麼深交,但裴少廷能感覺到,靳言深對他有敵意。
但是,爲什麼會對他有敵意?
裴少廷很不明白。
冷嗤,靳言深眸子落在景喬身上,或深或淺;“忙完了?”
景喬還未說話,站在一旁的裴少廷已經疑慮開口;“你和靳總很熟?”
“當然!”
“不熟!”
兩人同時開口,但答案卻是截然相反。
這答案……
裴少廷眯了下眼;“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景喬張了張嘴,聲音沒有吐落出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已然在耳旁砸落;“睡過,算不算熟?”
一句話,場面瞬間安靜下來,除了三人的呼吸聲外,就是暴雨聲。
片刻後,回過神,景喬咬牙,沒留情,一腳對着靳言深就踹過去,神經病!
靳言深沒有躲,女人的力道對於男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眼眸幽深,幽暗的似乎如同上等的黑墨,盯着景喬,他扯動薄脣;“踹什麼,當着他的面,你說有沒有和我上牀?”
以前知道他流氓,但不知道,竟然流氓到這種地步!
而裴少廷被炸的半晌都沒有聲響,回過神,他也盯着景喬;“到底怎麼回事?”
“合法夫妻上牀,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過,既然四年輕已經離婚,那麼靳先生就不要再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這句話,景喬是對着靳言深說的。
冷笑,靳言深眉宇間都是浮現出的深沉,瞥了一眼裴少廷;“這麼着急的向他解釋你的婚姻狀況?”
裴少廷搶先開口;“原來景喬和靳總結過婚,既然現在已經離婚,那麼我就可以追求了吧?”
“裴副總是有多缺女人,就連離婚的女人,也下得了手?”靳言深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景喬看着年紀挺小的,如果不是靳總提出來,我以爲她大學還沒有畢業,現在離婚很正常,不是問題。”裴少廷又添了一句;“我今年二十八,正好相配。”
景喬扯了一下脣;“靳先生今年應該有三十五六了吧,比我大十一二歲,其實算起來,還蠻大的。”
聞言,靳言深目光幽深,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掀起一股子狂風駭浪,洶涌澎湃。
“以前一直以爲是同齡,但沒想到,靳總比我大七八歲。”裴少廷跟着道。
薄脣輕扯,緩緩勾出弧度,靳言深修長矜貴的手指輕撫大衣上的褶皺,臉龐上的笑容在燈光照耀下迷人又危險;“身爲私生子,裴副總的生活倒也風生水起,代我向你生母問好。”
一愣,裴少廷有幾秒的僵硬,隨後扯脣;“當然,一定,作爲私生子能坐上裴氏副總的位置,我也覺得自己很能耐。”
景喬覺得靳言深幼稚又過分,怎麼可以人身攻擊,私生子這種事,其實都蠻避諱的。
沒理靳言深,看向裴少廷;“要不要上去坐坐?你的衣服溼了,得烘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