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面寫的挺詳細,包括以前在美國居住的地方,街道,還有四年間工作的公司,唯獨沒有寫生育情況。
挑眉,靳言深又將另外一份資料打開,裡面包括安安的出生年月,體重,身高,血型,以及監護人,監護人是白染,而不是景喬。
長指揉捏着眉宇,他指尖輕點在監護人那欄。
白染……
坐在皮椅上,靳言深指腹輕輕摩挲着下顎,思緒出神。
另外一邊。
景喬又給白染打電話;“我眼皮一直在跳,心緒不寧。”
“你就是想太多,反正我是安安的監護人,你還怕什麼?”白染安慰着;“沒關係,沒關係,你就是想太多!”
“或許吧。”景喬輕嘆一聲;“不由自主,我就會去想,沒辦法,根本不受控制。”
“安安呢?”
“去上學了。”景喬在整理房間;“一直在念叨你,說你走了以後,她沒人疼,沒人愛,我一個勁的欺負她!”
聞言,白染輕笑;“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壞蛋!”
“你以爲!”
兩人並沒有聊多久,白染有工作要忙,就把電話給掛了。
葉律走進辦公室,就看到靳言深正在出神,兩手之間捏着一個透明袋,裡面裝着幾根頭髮。
“安安的?”葉律揚眉。
“恩……”他應聲。
“去做報告了?”
靳言深擡頭,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敲桌面;“還沒有。”
“不打算做?”
“下午去做。”他淡淡開口,目光深沉,盯着幾根頭髮。
“得得得,也別下午了,現在就去吧,你不想知道,我還想知道答案呢,都快要憋死了!”
葉律硬將穩如泰山的男人給拉起,直接向辦公室外走去。
半個小時,趕到醫院,提前打過招呼,所以醫生已經在等待,靳言深把從安安頭上拔下來的幾根頭髮遞給醫生。
“嘿嘿嘿……”一臉奸笑,葉律出其不意地出手,眼疾手快,動作又幹脆利落,完全是一氣呵成,瞬間就把靳言深的頭髮給拔下來!
葉律拔的沒有絲毫技巧,完全是生拉硬扯,靳言深眉峰緊皺,冰冷森然的眼神掃過去。
“我只是幫忙,幫忙而已。”揚揚髮絲,葉律笑眯眯地遞給醫生;“加急,加快,最好在第一時間出結果。”
醫生點頭,表示明白,隨後離開。
閒涼的掃過葉律,靳言深冷嗤一聲;“對於結果,你比我還着急,恩?”
“是的!”葉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我看上小丫頭了,特招我喜歡,如果是你女兒,那我就可以妥妥的當乾爹!”
女兒……
眉眼間的冷冽散去,在瞬間變的柔和,靳言深薄脣勾起,覺得這個稱呼很動聽。
“反正二十四個小時就會出結果,現在做的就是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
富有感情的唱着歌,葉律心情很好。
靳言深懶得理會他,中午還會會議,要返回公司。
景喬的圖紙設計差不多快要繪完,設計師比較多,所以會很快,她會進行最後的檢查和修改。
靳水墨吊兒郎當的輕眯着桃花眼,盯着景喬;“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這個工程,你得跟進。”
”靳水墨你別開玩笑!”景喬已經在咬牙,如果靳水墨敢說是真的,她一拳就會揍上去!
“傻逼女人,誰在和你開玩笑?我剛纔翻看了你籤的合約,上面寫的清楚又明白,不然,我現在去把合約給你拿過來?”
咬牙,呼吸,深呼吸,景喬想要壓抑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但沒成功,手中的文件被當成武器,直接砸向靳水墨;“我怎麼能相信你!怎麼能相信你這個不靠譜的貨,完全就是一大騙子!”
“淡定,淡定!”靳水墨綻放出迷人的微笑;“我可沒有騙你,合約是我大哥的秘書弄出來的,我有讓你看,是你自己不看!”
身體內的怒火沒有消散,景喬連理都沒有理靳水墨,很生氣!
如果按照這樣,還要再跟進這個工程,沒有五六年,她是回不了美國的!
靳水墨又放軟聲音,連忙說着好話,去哄。
看看,看看,愛上這個傻逼女人,他連自尊都不要了,多麼偉大的犧牲,多麼感人!
就連他自己都在驚歎,世界上怎麼會有像他這麼純情的男人!
傻逼女人不僅傻,而且就連眼睛都被黑布給矇住了,他這麼偉大,閃閃發光,傻逼女人怎麼就看不到他呢?
夜晚。
景喬在輔導安安做作業,她一向懶,又特別不愛學習,必須得輔導,改掉這樣的壞毛病!
“小喬,我可以不寫作業嗎?”安安咬着鉛筆,懶得不想動。
“呵呵……”景喬回她一聲冷笑。
“小喬,我可不可以吃兩塊蛋糕後,再寫作業,這樣會比較有力氣。”
“寫!“
“你昨天買的草莓,今天再不吃掉,就過期,不新鮮了。”
“你操心太多,我自己一會兒會吃,你給我寫作業!”
“那我可以推開窗戶,大聲喊叫嗎?”
“可以!”
“啊,就讓我不快樂的童年隨風飄走吧,沒人疼,沒人愛,我就是一顆野生也長的小白菜!”
景喬;“……”
手一伸,抓住安安後背,將她給扯回來,按到桌子前。
樓下,卡宴車中,靳言深沒有開燈,一片黑暗,指間夾着煙,煙霧繚繞,將他的臉龐籠罩其中,半明半暗。
他在樓下停了很久,之後,發動車子離開。
地上,丟滿菸頭。
翌日。
送走安安後,景喬去公司,中午有會議,但凡是這項工程的人,都必須得參加。
會議正在進行中,靳氏上下的高層和經理也都參加,坐在兩旁。
靳言深坐在正中間,眉頭皺起,仔細聆聽。
沒擡頭,景喬一直在翻看資料。
正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秘書走進來,低聲咐在靳言深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衆人紛紛都側目,望過去。
下一秒,靳言深起身,大手整理着衣領,扯動薄脣,聲音冷酷;“會議暫停!”
話音落,轉身就和秘書走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