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報紙,靳水墨渾身上下充斥着燃燒的火焰,二話不說,他一掌推開臥室門,大踏步走進去。
靳母正在敷面膜,準備休息,聽到從背後傳來的聲響,着實被嚇了一大跳。
報紙摔在牀上,靳水墨盯着靳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瞞着我?”
“並沒有瞞你,當時決定做的比較匆忙,而你又在公司,所以就沒有告訴。”
“他威脅你了?”
聽到這句話,靳母遲疑着,沒有回答。
靳水墨閉眼,喉結上下滾動,一字一句問;“他怎麼威脅你的?”
靳母依舊沉默着。
但對於此時的狀況來說,沉默,無疑於是火上澆油。
“媽,你說話!如果你再不開口,我就自己去問靳言深,問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靳水墨脾氣向來也倔,雖然平常看起來吊兒郎當,蠻不正經。
靳母微紅了眼眶,輕輕一閉眼,眼淚瞬間就滾落下來;“水墨,不要再逼迫媽了,好不好?再怎麼說,他也是靳家的人,放出來也是好事。”
“我沒有說不讓他出來,這根本不是這件事的重點,重點而是在他的態度上,媽,你明白嗎?”
靳水墨心底那股子火焰,難以平息;“身爲孫子,殺死自己的爺爺,被關進監獄,不僅沒有絲毫反悔之心,反而威脅自己的媽媽,這就是他的態度?”
伸手,靳母扯着他的衣領,很疲憊,憔悴;“水墨,去休息吧。”
平復着呼吸,靳水墨大手落在靳母肩膀上,輕捏,將她帶到牀邊,緩緩坐下,表明自己的決心;“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欺負你,一絲一毫都不會。”
“水墨啊,媽現在就剩下你了,能聽到這句話,媽很開心。”
“嗯,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天生,靳水墨就有一股子王子的氣質,這會兒,動作溫柔將靳母抱起放在牀上,隨後,給她蓋上被子。
ωwш тtkan ¢〇
等到靳母睡熟以後,起身,靳水墨離開。
他並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大掌隨意勾起桌上的車鑰匙,向靳宅外走去。
走到客廳時,正好和張管家碰面。
“二少爺,大少爺是不是出來了?”張管家滿臉喜悅,彷彿臉上的褶子都盛開。
沒有回答,靳水墨越過他。
疑惑不已,張管家輕輕皺眉,總覺得二少爺有點不對勁。
公寓。
安安在逗將軍,拿着零食,放在桌上,還有自己的腿上,讓將軍跳起來,然後吃掉。
“安安,該洗澡了。”景喬已經放好洗澡水,叫女兒。
裝沒有聽到,安安繼續摸着將軍腦袋。
“安安!”
精緻的小眉頭皺起,安安沒好氣地吼了一聲;“不要和我說話,我不想和你說話。”
景喬;“……”
“我靳天晚上也不會回房間睡,我要和將軍一起睡,你想要讓我和你說話也可以,就給我一根冰淇淋。”
“太晚了,冰淇淋已經睡覺了。”景喬故意在哄騙她。
“不可能,草莓味的冰淇淋也許睡覺了,但是巧克力味的肯定還沒睡!”她挺直後背,離職氣壯。
不理她,景喬自己走進浴室,丟下一句;“愛洗不洗。”
哇的一聲,安安哭起來,屁股坐在地上,扭來扭去,小喬真討厭,好討厭,真的好討厭!
聽到女兒的哭聲,靳言深從書房出來,大掌抱起。
下一秒,景喬頭從浴室探出來,對着靳言深道;“別管她,讓她哭,哭的沒眼淚或者是累了,自然就不哭了。”
“哇……”
安安哭的撕心裂肺,傷心不已。
“別鬧,快去洗澡。”靳言深使着眼色,讓景喬別添亂。
聳聳肩膀,景喬回了浴室,知道靳言深的脾氣,寵起女兒來,簡直不要命。
“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安安眨着眼睛,趁機勒索;“不哭也成,給我巧克力味的冰淇淋。”
“晚上會鬧肚子。”
“我不怕!我可厲害了!”
靳言深長指揉捏着眉宇,他不知道鬧肚子和她厲不厲害之間有什麼關聯,正準備言語時,卻被女兒抱住大腿,撒嬌;“爸爸,我的好爸爸,我要吃冰琪琳,巧克力味的。”
她眼睫毛完全遺傳了景喬,又長又捲翹,此時還沾染着淚珠,忽閃忽閃,像是一把小扇子,萌寵萌寵。
對於女兒的可愛模樣,靳言深完全無力抵抗,骨節分明的長指放在薄脣上,噓。
安安立即眉開眼笑,亮晶晶的,也跟着噓。
打開冰箱,靳言深拿出大桶冰淇淋,眉頭微皺,有威嚴;“只准吃一半。”
點頭,安安蹲在冰箱旁邊,吃的不亦樂乎。
靳言深大手插在腰間,站在女兒面前,高大完美的身形恰好擋住女兒,拿過一瓶礦泉水,輕抿。
片刻後,從浴室傳來聲音,轉身,他奪過女兒手中的冰淇淋迅速扔進冰箱。
安安也很聰明,偷偷摸摸的擦着小嘴巴。
景喬頭上還戴着浴巾,身上是睡衣,看到站在冰箱前的父女兩,覺得不正常。
準備走近時,卻傳來門鈴聲,有人在按門鈴。
“應該是裴清歌。”靳言深眯眯眸子。
聞言,景喬去開門,這麼晚,清歌過來做什麼?
趁着這期間,安安小身子溜進冰箱,拿起剩下的半桶,咚咚咚跑進臥室,只聽“啪”的一聲,還將臥室門反手鎖上。
靳言深;“……”
等到房間門打開後,景喬怔在原地,來人並不是裴清歌,而是靳水墨。
兩人四目相對。
靳水墨凝視着她,沒有言語,原本已經空缺的耳朵上,又重新戴上了耳鑽,在燈光下面,閃閃發光。
景喬不矮,但相對於靳水墨來說,還是有點矮,一米八五的修長身形,完全能越過她頭頂,看到對面的靳言深。
邁開步子,靳水墨與景喬擦肩而過,留下淡淡的香水味,目光望着靳言深。
“書房。”丟下兩個字,靳言深邁動長腿,走向書房,而靳水墨緊隨其後。
景喬皺眉,將房間門帶上,沒有跟進書房,兄弟兩之間的事,她不好參與,也不合適。
更或者說,男人之間的事,應該讓男人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