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快攔住他,快把他攔住!”
林安婭異常着急,嘶啞着聲音吼叫,兩手支撐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地向前爬。
受驚的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林母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兩手止不住輕顫;“我……我攔不住他……他和瘋了一樣……”
直至現在,他眼睛猩紅,胳膊流血的畫面還在眼前和腦海中迴盪。
那種滲人的感覺,真是要命!
“媽,你這次攔不住他,以後,我們的日子會很難過。”
林安婭有這方面的預感。
“我再想想辦法,現在我就讓人開車去追,就算五花大綁,也把他帶回來。”林母安慰着林安婭。
話雖是這樣說,但心底卻是一片惶恐,沒有一點把握。
————
車子猶如離弦的箭,在路上飛速行駛,將周圍的車子瞬間甩的遠遠的。
胳膊上的血還在流,靳言深眼前始終一片朦朧,根本看不清,整個世界東倒西歪。
警察正在路上檢查酒駕,車子停成一排,都在等待。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身旁一閃而過,速度快的嚇人,車子在車道上胡亂搖擺,像是喝了不少酒。
男警察眉頭緊皺,立即用無線電聯繫下一個路口的警察,務必要將那輛車子給攔住。
但,車子就像瘋了一樣,車速已經達到極致,根本攔不住。
中途,由於車子胡亂搖擺,與對面行駛的車發生碰撞摩擦,好在都是輕度摩擦,並不嚴重。
房間內。
安安在吃香蕉,還在看電視,不亦樂乎。
景喬在給她洗衣服,平時安安的衣服,她都是用手洗。
“砰砰砰——”
突然傳來陣陣猛烈的敲門聲。
“小喬,我去開門哦。”安安從沙發上跳下來。
“等等。”景喬攔住她,心裡惶惶的,門上裝有門鈴,完全可以按門鈴,這麼重的敲門聲,有點不對勁。
舔舔嘴脣,安安搬起凳子放在門前,爬上去,透過監控器看到了靳言深,她興奮回頭;“小喬,是爸爸。”
靳言深?
他這麼晚過來做什麼?
景喬眉頭皺起,疑惑不解,她緩步走過去,將站在凳子上搖搖晃晃很是危險的安安抱下來,打開門。
瞬間,她怔愣在原地,被嚇的不輕。
他像是經歷了一場劇烈搏鬥,身上衣服亂糟糟的,胳膊上在流血,眼睛紅的可怕。
猛然回過神後,景喬的心砰砰砰一直亂跳,喃喃地念着;“對對對,報警,報警,現在應該報警。”
她連忙拿起手機,手指還沒有按下去,一股重重的力道突然從背後襲來,腰間被男人抱住。
被嚇的不輕,手機差點沒有掉落在地,穩住心神,景喬掙扎着;“靳言深,你給我鬆開!”
哪裡能聽進去她的話,靳言深呼吸粗喘加劇,脣湊到她白嫩頸間,狂野地吻着。
安安看的目瞪口呆,“吧嗒”一聲,小手上的香蕉掉在地上,她可愛又乖巧的迅速用兩手捂住眼睛,又眨眨眼,偷偷的從縫隙裡面看。
“靳言深,你是不是瘋了!”
景喬用手肘去撞他,邊呵斥安安;“去回房間。”
“好的,小喬。”安安捂着眼睛,乖乖回了自己的臥室。
“靳言深!”
終於被惹惱了,景喬擡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希望他能清醒過來。
這一巴掌很有用,靳言深有短暫的清醒,猩紅眸子緊盯着景喬;“我被安婭下了藥,兩大包。”
先是吃了一驚,隨後景喬明白過來他的失常和那一身滾燙。
“去醫院,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從沒有經歷過這種狀況,景喬很慌亂,焦急的去抓車鑰匙。
“藥量太猛,去醫院沒有用,現在只有女人能救我!”
靳言深低沉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字一句,兩手支撐着牆壁,快要被折磨死。
“女人……女人……等等……我幫你找……”
根本沒有用大腦思考,下意識的,景喬就回了這句話。
“呵呵……”
靳言深在冷笑,面露嘲諷,冷的像是冰渣子;“你說什麼?”
景喬一怔,反應過來後,才知道自己剛纔在情急之下說了什麼。
“我現在就只要你,別的女人都不要!”
嘶啞着聲音,靳言深悶吼。
“不……我們這樣是不對的,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景喬喃喃唸叨,在說給他聽,也說給自己聽。
走過去,靳言深兩手攥住景喬肩膀,頭暈目眩的感覺讓他頭重腳輕。
“看沒有看到胳膊上的傷,爲了過來找你,保持腦袋清醒,一刀一刀都是我自己劃上去的!你知不知道,這一路上,我是用什麼心情,受了多少折磨才能開車過來?”
看過去,傷口還在滴血,景喬瞳孔一縮,心猛烈顫動,很疼。
“現在,只有你能救我!”靳言深一直在給她灌輸這樣的思想。
林安婭的模樣就像是鬼魂,瞬間又冒出來,景喬渾身一個激靈,推他;“不,有很多人能救你!”
眼底流動的猩紅加劇,靳言深大手垂落,鬆開她,直接端起桌上的一杯冰可樂,潑在自己臉上,問她;“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抿着乾澀脣瓣,景喬不說話。
“開車,送我走!”靳言深大手揚起,鑰匙直接拋給景喬。
她接起鑰匙,要去開門。
“送我去林安婭或者任何一個女人那裡,讓她們當我的解藥!最好是林安婭,藥是她下的,你送我過去,正好合了她心意!”
靳言深閉眼,渾身上下肌肉緊繃僵硬,又端起一杯水,順着胸口潑下去。
心像是撕裂,景喬握住門把上的手在顫。
“即便是在理智最迷失的時刻,我依舊能維持最後一份清醒跑過來找你,我很清楚明白,只要今晚上我碰了林安婭,以後,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半點可能!”
“但是——”
他聲音微頓;“你卻要把我推出去,親手送到別的女人牀上。”
渾身上下的力氣在流逝,景喬感覺手有點握不住門把。
“真的是很好!景喬,今晚上你要是毀了我,信不信我會恨你,從現在開始,恨你一輩子!”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握住門把的手,在緩緩滑落,景喬知道,她的堅持和意志在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