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能找到安安,她才能夠放下心,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下落不明,心就如同被刀子攪着一樣,疼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派出去的人不少,但都沒有消息回來,畢竟帶過去的地方太過於偏僻。
聽到這樣的消息後,白染也趕到公寓,臉色蒼白,一見面就問;“有沒有找到安安?”
景喬緩緩搖着頭。
一時之間,房間中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一片靜默。
正在這時,一陣悠揚的鋼琴聲突然插進來,打破滿室寂靜。
迅速回過神,景喬下意識地就摸向口袋,結果發現響的不是自己的手機,她擡頭,卻見靳言深已經接通電話。
“你帶安安去了哪兒?”他聲音沉冷,沒有絲毫溫度可言。
很顯然,手機那端是林安婭。
手心沁出一片薄汗,景喬抑制不住,心突突突地在跳動,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緊盯着手機。
白染也是一模一樣的動作。
緊張擔心之餘,景喬還不忘無聲提醒他,讓他語氣溫和一點,別惹惱了林安婭,怕她把電話給掛斷。
“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她聲音輕飄飄的,裡面還夾雜着呼呼呼的風聲,聽起來很空曠。
靳言深沒有耐心和她糾纏;“地點!”
“這個地方很難找,否則,你手下的人也不會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不是嗎?”
“我再說一遍,地點!”
林安婭輕輕笑了一聲,裡面充滿嘲諷;“這個時候,就不要威脅我,我不怕的,反而惹怒我,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她既然敢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就不會害怕。
“不過,你的耐性倒是越來越不怎麼樣了,連這丁點功夫都等不了,地點,稍後我會發到你手機上。”
頓了片刻,林安婭又提出自己的要求;“只能你和景喬來,如果有第三個人,後果自負。”
隨後,掛斷手機。
景喬迫不及待扯住靳言深手臂,問;“怎麼樣?”
同時,信息聲響起。
靳言深揚起手機;“她把地址發過來,走。”
立即,景喬跟着站起,見狀,白染也起身,想跟着一起去,放下不下安安。
“林安婭只讓我們兩去,你就在家待着,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景喬對着白染搖頭;“林安婭只有一個人,我們兩個,你放心,不會有什麼問題。”
沒辦法,白染只好頓住腳步。
一路上,靳言深車子開的很快,油門直接踩到底,猶如離弦的箭,飛速向前。
景喬是有些暈車的,不過咬緊牙關,硬撐着。
行駛的地方很偏僻,路上有石頭和土坑,車子不停顛簸,景喬喉間翻滾,很想吐,她不知道,林安婭怎麼會知道這種地方。
終於,一個半小時以後,車子停放在路旁。
“路很窄,車子不能再向前,只能步行過去。”靳言深拔掉車鑰匙,已經拉開車門。
點頭,景喬下車。
周圍都是荒草,沒有人打理,所以長的很肆意茂盛,能有半人高,夜風吹過,呼呼呼的響。
繞過幾片荒地,一棟破舊的房屋映入眼簾。
“是不是在哪裡?”景喬指着房屋,腳下步子不由自主加快。
怕她摔倒,靳言深強硬地扯住她手腕,讓她跟着腳步走。
果然,林安婭坐在角落,面前有一堆火,安安坐在她腿上,一看到兩人,哇的哭了,揮舞着小手;“小喬,爸爸。”
景喬長長的鬆了口氣,一直緊繃發緊的身體瞬間鬆懈,還好,安安平安無事。
靳言深向着林安婭走過去。
“別過來!”林安婭一字一句警告;“別再向前靠近一步!”
言語間,她動作利索的從包中翻找出水果刀,抵在安安頸間,鋒利刀尖與柔嫩肌膚之間幾乎沒什麼距離。
硬生生,靳言深頓住腳步;“把安安放下來。”
“不可能!”林安婭又把安安抱緊了一些,鋒利刀尖微微陷進去,血珠冒出來,將刀尖染紅。
安安哭的更大聲,小身子不斷掙扎着。
只是越掙扎,刀尖就越陷進肉中,疼痛難耐,哭的眼淚和鼻涕都混合在一起。
景喬心狠狠擰在一起,疼的不得了,揪着聲音;“安安,寶貝,你不要動,乖乖的,媽媽在這裡,你勇敢一點,不要動,好不好?”
她越動,就會越疼,相反,刀子也會扎的越來越深。
很懂事,安安乖巧地點頭,眼淚還一個勁的在向下掉,不過卻沒有再掙扎。
靳言深垂落在身側的手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到底想怎麼樣?”
“言深,我身上這條裙子,你還記不記得?”
林安婭卻突然轉變了聲音,又尖銳轉變爲溫和。
靳言深根本沒有心情去和她討論裙子的事,視線和注意力都在安安身上,凝視到幾滴鮮血,眸子也暗沉,陰鷙。
“這條裙子是我過二十歲生日時,你送給我的,我還記得,那段時間你捨不得花一分錢,用全部攢下來的工資給我買了這條裙子。”
林安婭突然陷入回憶之中;“你看,這麼多年了,裙子還是這麼漂亮,我一直都收藏着,你看,你看看。”
她一直很寶貝,收藏,不捨得穿。
“把安安放了,其餘的事情,我們再談。”
“安安放了,你們還會和我談?”林安婭呵呵一笑,她又不傻!
蹙着眉頭,她又繼續說;“釣魚,騎自行車,還有游泳,全部都是你手把手教會我的。”
那時候,青春年少,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依賴,幸福,全部都來自他身上。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錢,也沒有現在的顯赫地位,就是俊美普通的少年,卻有很多時間,可以去做很多事,郊遊,玩耍,無憂無慮,最純真而又美好的愛情。
“你現在,卻不想要我了!”
語峰一轉,林安婭聲音低沉很多;“不想要我了,不想要了……”
他是她的所有,現在卻要丟掉她,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只要一想到屬於她的溫柔和男人要被別的女人享有,她就想發瘋,殺人。
她不能得到他,別的女人也別想,尤其是景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