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安安一直在住院。
其實,受傷的地方是手指,只要在恢復期內不要亂動手指,多注意一點,完全可以出院,沒有多大問題。
可是,靳言深不同意,想要多住一段時間。
景喬也是同意的,畢竟安安太小,又受傷,就這樣帶回公寓,也是完全放不下心。
這天中午,靳言深去了公司,景喬在給安安削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果盤中,再插上牙籤。
白染敲敲門,提着花和水果走進來。
“染染……”安安聽到聲音擡起頭,小模樣可委屈了。
看着安安這模樣,白染的心都被叫酥了;“還疼不疼?”
“不疼了。”
“以後還跟不跟別人亂跑?”厲聲,白染訓斥着安安。
“她不是別人,是小姨,救了安安,和小喬爸爸都認識,可是染染,她變壞了,我不想她變壞……”
安安低下頭,聲音很小,輕輕的。
這句話,倒是將白染給反駁了,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樣回安安。
她還太小,世界純粹又簡單,只要誰對她好,就喜歡誰。
“算了,不說了,趕快修養,等到出院,帶你去玩。”白染摸摸她腦袋,安安是她從小帶到大,和自己的親生女兒沒有兩樣,看着她這模樣,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景喬端着一杯水給了白染;“喝水。”
白染接過,點頭,淡淡抿着。
並沒有坐很久,她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就離開了。
前腳才離開,後腳裴清歡就來了,很長時間沒有見,她瘦了很多,依舊戴着眼鏡,穿着一身西裝,很乾練,但略顯憔悴。
知道安安的事後,她特意從國外飛回來。
“裴阿姨。”安安的嘴很甜,見面就喊人。
裴清歡揚起笑,揚起手中袋子,輕捏着她的小下巴;“知道你個小丫頭喜歡裙子,特意給你買的,開不開心?”
“特別開心,喜歡,裴阿姨對我最好啦。”
揚眉,裴清歡輕碰她小臉蛋,轉而看向景喬;“看來,小傢伙的適應能力很不錯,那件事並沒有她給留下任何陰影,我喜歡。”
景喬也表示贊同;“幸好她的承受能力強,不然,該哭死的就是我。”
裴清歡笑笑,很喜歡捏安安的臉蛋,軟軟綿綿,很舒服。
看她這麼喜歡小孩,景喬問;“自己不打算生個小孩?”
這話一出,裴清歡稍變了臉,呼吸起伏,和剛纔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正好安安也有點困,景喬把安安哄睡着以後,扯過裴清歡胳膊,拉到一旁。
纖細雙手捂着臉,裴清歡臉頰上露出苦澀微笑;“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一件事,那就是我我發忍受男人的碰觸。”
“什麼意思?”景喬不解,也不明白。
“就是,沒有辦法和男人做那種事,明白?”
景喬皺眉,之前不是還和男人上過牀;“原因呢?”
擡起臉,裴清歡看着景喬,臉蛋兒上一片平靜,瞳孔卻在一陣一陣地收縮。
“我十歲那年,有一天晚上我爸帶着裴少廷她媽來到別墅,偷偷摸摸的在後花園幹那種事,被我碰個正着,我覺得很噁心。”
“這並沒有結束,除了我,其實當時的管家也在場,他也看的清清楚楚,然後就捂住我的嘴,把我拖到角落,脫了我的裙子,就用他那裡抵住我,快要進去的時候,我摸到一旁的石頭,把他砸暈了。”
“從此以後,我就覺得噁心,真的噁心,無法去做那種事,對那件事排斥的很緊,有心理上的障礙。”
“就是我糊里糊塗和男人上牀那一次,如果不是喝了酒,醉的不省人事,會吐的很厲害,那次是喝太多,沒有一點意識,所以纔沒有感覺。”
說到這裡,裴清歡嘲諷一笑;“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要臉,明明有老公,卻和別的男人上了牀,把第一次給了別的男人。”
景喬張張嘴,其實很想說在她過生日那晚,自己在洗手間聽到的動靜。
但又沒開口,畢竟,她沒有親眼看到。
頭緩緩的靠在景喬肩膀上,裴清歡閉上眼睛。
“其實,我和我老公上大學時認識的,一起走過了最青春,也是最美好的時間,他對我很好,從來都沒有強迫過我,一直在等我,我虧欠他很多。”
景喬拍拍她肩膀,想着,從上學到現在,也有好些年,能維持到這種地步,確實不容易。
“所有人都以爲我老公是高攀我,入贅裴家,其實並不是,他有自己的公司,在國外很有名氣,甚至能超過裴氏,爲了我,甘願入贅,哪怕背上不好的名聲。”
呼了一口氣,裴清歡淡淡一笑;“遇上我老公,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這樣包容我,可以爲我着想的男人。”
聞言,景喬倒是意外了一下。
說句實話,她一開始也是以爲她老公是看上裴家的財產,原來並不是。
所以,衛生間那件事,會不會是有誤會?
到了吃午餐時間,裴清歡離開。
看護已經打好飯菜,都是清淡又富有營養的,景喬和安安都沒有動筷,在等靳言深。
雖然他去了公司,但午飯一直和她們一起吃。
只不過,靳言深沒有等到,卻來了另外一個人。
林父很是憔悴,幾天時間,就瘦了很多,頭髮也白了,像老了很多。
他前腳才走進來,靳言深後腳就跨進來,聲音沉冷,不悅;“你來這裡做什麼?”
“言深,求求你放過林氏吧!”
林父開口哀求。
他知道靳言深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結果並沒有猜錯。
一回到A市,靳言深就對林氏動手,短短几天時間,就截斷了林氏所有的業務,再加上爆出來的那些醜聞,林氏不堪一擊,已經面臨快要破產。
交疊起修長的雙腿,靳言深坐在沙發上,氣質高貴優雅,氣場強大。
“放過,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這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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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薄脣扯動,吐落而出的話語,冰冷又無情,沒有絲毫溫度。
“言深,林家現在也是不堪一擊,入監獄的入監獄,安婭現在徹底成了傻子,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