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深心情很好,墨黑的眼眸中布上了一層流光溢彩,如同上等的墨,緩緩暈染開。
“請多多指教,靳太太。”
心尖緩緩上下跳動,景喬驀然間有些心動和害羞。
這個稱呼,她是第一次聽到,兩人第一次結婚時,也從來都沒有喊過這麼稱呼。
“靳太太,我想,這將會是世界上最美麗,動人的稱呼。”
靳言深聲音放緩,輕輕落在她耳旁,擡起小巧下巴,吻上去。
吻的很深,很纏綿。
男人俊美尊貴,女人纖細清純,一切都美麗的如同一幅畫。
旁邊有人經過,覺得這一幕很美,按下手中的手機,照下。
曾經,我們都以爲,愛情離我們很遠,兜兜轉轉,磕磕絆絆,幸好,我們最後都沒有彼此錯過。
向前走,靳言深有一股子偏執,他的大掌將景喬十指分開,一根一根的撐開,十指相握。
景喬有時候有小孩子性格,跟在身後,她一步一步踩着他高大背影。
背影投落在地上,高大,寬厚,結實,似乎可以承擔起一切。
她靜靜地出神,以後,這就是她和安安的天。
“以後,你要對我和安安特別好才行,我可是受盡委屈才嫁給你的!”
景喬在背後嘀咕着;“第一,你年紀大,我都不嫌棄,第二,你又是退婚又是訂婚,我還是沒有嫌棄,在這方面我很吃虧的。”
“好,不過,年紀這個梗,靳太太,咱們商量商量,以後能別再提嗎?”
他彎腰,在景喬額頭親吻。
“不能!”景喬勾起微笑,眨眼,透出一股子古靈精怪;“不然我以後還是叫你老頭吧。”
對於靳言深來說,什麼都可以商量,但唯獨年紀,這就是死穴。
“寶貝,再叫老頭,以後家法伺候。”
“什麼是家法?面壁思過?靳先生,我現在懷着你的骨肉,你捨得?”
眉頭一挑,靳言深長指摩挲脣角,一陣正經地開口道;“誰說家法是面壁思過,恩?而是用我最珍貴的精華把你灌溉,又熱又暖。”
景喬一臉嫌惡地搖頭;“哇,大白天的,這麼污!”
隨着距離越來越遠,聲音也漸漸變小,直至最後,再也聽不到。
兩人依偎的身影也在太陽的暈圈中漸漸消失。
陽光正好,幸福正濃,愛情盛開,一切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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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
裴清歡今天回來的很早,包放在沙發上,轉動着僵硬的頸間。
也不能算是回來的早,因爲沒有再回裴氏上班後,她就是一個閒人,沒有工作的閒人。
江川北通常都是六點鐘回家,現在五點一刻,還有一個小時時間。
菲傭整理完房間走出來,很詫異她這麼早就回家;“太太,我現在就去做晚餐。”
“沒事,你回去吧。”裴清歡淡淡輕笑。
菲傭愣了愣,點頭,離開。
眼鏡取下,裴清歡緩緩揉捏鼻樑,眼睛有點疲憊。
她從來沒有給江川北做過晚餐,今天打算試試。
笨拙,僵硬地圍上圍裙,裴清歡取出雞蛋,打算從最簡單的先開始,她覺得西紅柿雞蛋麪就很不錯。
由於是第一次做,根本掌握不住,鍋裡有水,她直接倒了油,結果加熱後,噼裡啪啦的就炸起來,飛濺出來的油點落在胳膊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可是,油鍋內已經冒煙。
沒辦法,裴清歡又手忙腳亂地將雞蛋倒進去,結果油太多,火太小,雞蛋沒有成形。
滿滿的頹敗感從心底升起,她咬牙,不肯放棄,找出手機,從裡面找出做雞蛋麪的食譜,開始一步一步的做。
五點五十,別墅門打開,江川北提着公文包走進來,一向溫潤的臉色有些難堪,能看的出來,情緒不怎麼好。
公司的事情越來越嚴重,資金無法週轉,銀行又不肯放貸款,進退兩難。
一走進房間,就是油膩的味道,他眉頭蹙起,看向開放式廚房。
裴清歡沒有回頭,依舊還在忙碌,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江川北迴來了;“你先去洗澡,晚餐馬上就可以吃了。”
江川北點頭,去了浴室。
二十分鐘後,穿着運動衣走出來。
裴清歡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獻寶似的將麪條端過去,臉上充滿期待感;“你嚐嚐。”
“你做的?”江川北問。
裴清歡點頭。
動筷,江川北嚐了一口,眉頭細微皺起,味道不言而喻。
有點落寞,裴清歡問;“很難吃嗎?”
“還可以,就是鹽放多了。”江川北微笑,很縱容,大筷大筷動起來,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看到他的反應,裴清歡又迷惑了,有那麼好吃嗎?
順手拿起筷子,站起,裴清歡探過餐桌,夾了一口,才放到嘴裡,眉頭就皺成一團,真的很難吃!
她一把從江川北手中奪過;“算了,別吃了,那麼難吃,還是出去吃吧。”
“這可是你第一次這麼表現,味道真的還好,就是稍微有點重,挺好吃。”
江川北又奪過,一碗麪,很快就見了底。
末了,他放下碗筷;“走,出去吃晚餐。”
“你還沒有吃飽嗎?”
裴清歡指着碗,那麼大一碗,他的飯量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了?
“你沒有吃。”
心中一甜,裴清歡拿了車鑰匙,遞給他;“開我的車吧。”
去的是卿水閣,裡面的牛排很不錯,肉質鮮嫩,特別有名。
牛排一上來,江川北就端過,用刀叉給她把牛排切成一塊一塊的,很細心,周到,呵護。
此時,一輛限量版的賓利緩緩停下,走出來一行人,爲首的是霍鈺炎和莫言生。
與平常不一樣,霍鈺炎穿着紫色襯衣,透露出一種低調內斂的優雅。
莫言生隨意掃視了一眼四周,突然眸子一亮,輕輕撞他肩膀;“喂,那個女人,不就是要給你賠錢的女人?”
霍鈺炎目光淡淡望過去,雙手隨意插在西裝褲口袋,深沉,沒有底。
“還真讓你說對了,的確是有老公的人,而且看起來,老公太挺不賴。”莫言生摸着下巴;“你也算是神通廣大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