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步,她提不提東西,管他什麼事?
不過,也沒有人理會她,完全將裴清歡當做透明人,連理都沒有理一眼。
外婆在廚房忙,因爲有客人,所以她準備的異常豐盛,雞肉,魚肉,忙的不可開交。
裴清歡不想和霍炎鈺獨處,擡腳,準備去廚房。
“沒有茶水?”霍炎鈺在沙發上落座,眯起的狹長眸子淡淡掃過周圍。
皺眉,裴清歡接了一杯溫水,放在桌上,動作略重,帶有不滿。
隨後,就再也沒有理會他,走去廚房,洗案板上的菜,被外婆看到後,她手上的刀停住;“你進來幹什麼?”
“洗菜啊。”裴清歡回答的理所當然。
“把客人自己扔在客廳,你進來洗菜?”
外婆眉頭皺的很高,目光狐疑在她身上打轉;“你這段時間怎麼越來越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
裴清歡沒擡頭,一心一意地洗菜。
“越來越沒有禮貌,平時也沒有看到你進廚房幫過忙,今天來了同事,反而擠進廚房,把客人留在客廳,你覺得這樣做妥當?”
說着,外婆在她腰間用力推了一把;“出去吧,你洗的菜,也沒洗乾淨,還要我再洗第二遍。”
無奈,裴清歡只好走出廚房。
當她踏進客廳時,一眼就看到霍炎鈺站在書架前,正在翻她的相冊,長身玉立。
快步走過去,裴清歡一把從他手中奪過相冊,垮着臉;“誰允許你亂翻別人東西的?”
“只不過幾張照片而已,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霍炎鈺目光薄涼的掃了她幾眼,神色上並沒有起伏,情緒一片平淡。
微呼吸了口氣,裴清歡不想再和他繼續談論這個話題;“文件我會讓阿玲拿給你,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如果沒有聽錯,你外婆說要留我吃午餐,你現在趕客,要不要我告訴她?”霍炎鈺說。
“我外婆只是一句客套話而已,只不過是你當了真,你難道不明白客套這兩個字的含義,需要我一字一句的解釋給你聽嗎?”
這次,霍炎鈺並沒有迴應她,而是提起腳步,向前走去,雙腿修長,步子也跨的很大,幾步就走進廚房。
不明所以,裴清歡緊隨其後的跟過去。
“外婆,清歡說,你留我吃午餐,只是一句客套話……”
霍炎鈺淡淡地開口。
裴清歡咬牙。
心底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男人,小心眼,心眼比針尖還小,竟然還會告狀!
外婆皺眉;“她在說什麼混話?當然不是客套話,我準備了這麼多菜呢,快去,坐在客廳等着。”
“沒關係,我來幫忙吧。”
外婆挺詫異;“你會下廚?”
“當然。”言語間,霍炎鈺已經動作乾淨利落的將外套脫下來,將襯衣的衣袖向上挽起,洗菜,擇菜。
的確,霍炎鈺是會做菜的,包括如何燉雞,還有熬魚湯,他全部都手到擒來。
結果,外婆和他聊的熱火朝天,反倒裴清歡成了一無是處的閒人。
她皺皺眉,離開廚房,收拾着客廳。
等兩人做好午餐,裴清歡也打掃好客廳,三人圍着餐桌坐下。
外婆對着霍炎鈺讚不絕口,一直不停的給他夾菜,刮目相看。
裴清歡目不斜視,只顧着吃眼前的美食。
“這道魚是我做的,味道不錯,你可以嚐嚐。”
男人嗓音低沉,話音落,已經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她碗中。
裴清歡擡起頭,霍炎鈺線條分明的硬朗臉龐就映入眼簾,薄脣微勾,正對着她淡淡微笑。
盛情難卻!
當着外婆的面,沒辦法推脫,裴清歡只好夾起魚肉,放進口中。
“味道如何?”他語氣輕柔,顯而易見的帶着期待。
“一般,還行。”
裴清歡低垂眼簾,冷冷丟出四個字。
然後,霍炎鈺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嘴還挺刁,不好養。”
“可不是。”外婆輕笑着,插話;“從小就不好養,挑食,毛病多,性子還倔,沒有人能受得了,也就川北能受得了她。”
這句話說的別有意味。
霍炎鈺輕笑,品嚐着魚湯,動作緩慢優雅,有種說不出的矜貴;“有人能受得了就好。”
一頓午飯,就這樣結束。
午餐後,外婆要留霍炎鈺吃水果,卻被他拒絕;“公司還有事,改天吧,今天有些唐突,忘記給外婆帶禮物。”
“沒關係,沒關係,人來就好,還帶什麼禮物,那我送送你,這下認識門了,沒事以後常來,可以教外婆做做菜。”
“外婆忙吧,清歡送我就好。”
霍炎鈺淡淡微笑,將外套隨意掛在手臂上,走出客廳。
裴清歡跟上前,把他送到樓下,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以後不要請你隨便再來我家。”
“好。”
霍炎鈺難得好說話,目光深邃的望了她兩眼,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大掌貼住她額頭。
被嚇了一大跳,裴清歡身體就向後退,迅速拉開兩人之間距離,神色清冷,語氣很衝;“你幹什麼?”
“你額頭有點燙,注意喝藥,碰你一下而已,難道會吃了你?怎麼兇的像只母老虎?怪不得說女人是老虎。”
瞥她一眼,霍炎鈺態度冷淡,波瀾不驚,倒是顯得她大驚小怪。
裴清歡氣結,這男人怎麼回事?
然,霍炎鈺已經揚長而去,掀起一陣塵土。
長指揉捏眉頭,裴清歡上樓,外婆已經洗完碗筷,坐在沙發上,看到她進來,招招手;“來,過來,有件事和外婆說說。”
疑惑,裴清歡坐過去。
喝了口水,外婆略有深意地盯着她,許久後,才輕聲開口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上司和下屬的關係。”裴清歡感覺這句話問的有些蹊蹺。
“清歡啊,你自小就懂事,比清歌要懂事太多,外婆相信你的人品。”
“等等……”裴清歡突然之間感覺自己有點摸不着頭腦,雲裡霧裡;“外婆,你到底想說什麼,什麼時候說話也吞吞吐吐的。”
長嘆一聲,外婆將話挑出來,說明。
“我說,那個男人,就是你上司,看起來對你有意思,挺不一般,我能看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