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再這樣假裝下去不太好,你總要告訴我具體時間。”
裴清歡目光落在霍炎鈺身上。
林鳳梅性格很好,她不忍心再繼續欺騙下去。
“你要還我人情,當然要跟着我的步伐走,至於時間,目前還是未知,也可以這樣說,等到找到女朋友,你就可以功成身退。”
霍炎鈺換了個姿勢,說的理所當然。
裴清歡皺眉,對於這樣的回答,她側身,正面對着霍炎鈺,打算以非常認真的態度去和他商量這件事,“不——”
話音還未落,只聽到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劇烈而刺耳的聲音,緊接着車子突然向前衝去。
由於慣性,裴清歡身體向前,整個人幾乎是朝着霍炎鈺撲了過去,異常狼狽。
裴清歡趴在了霍炎鈺身上,紅脣不經意間從他臉龐上擦過,柔軟,芳香。
喉結上下滾動,霍炎鈺微微一怔,如同一道電流,酥麻地劃過全身,他腳下還在用力,死死的踩住剎車。
回過神,裴清歡一向清冷的臉龐有點微紅,起身,想要離開。
“別動!”霍炎鈺按住她的肩膀,“車子還沒穩定住。”
裴清歡沒再動。
維持了五秒後,車子終於停下來。
動了動,裴清歡才發覺自己的頭髮勾在了霍炎鈺大衣的扣子上,長髮纏繞在黑色鈕釦上,纏了好多圈,輕輕一動,就扯的整張頭皮疼,“勾住了。”
“嗯,得剪掉。”
霍炎鈺俯身,在車內找剪子。
裴清歡不敢亂動,也就只能維持着那種彆扭又扭曲的姿勢。
車內並沒有準備剪刀這種工具,所以霍炎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他眼睛稍眯,眸光低垂落在還趴在腿上的女人,薄脣勾笑。
眸光低垂,他想了想,片刻後拿出指甲刀,“指甲刀?”
“可以。”
裴清歡沒有絲毫猶豫,現在只要能讓她站起,什麼法子都成。
點頭,霍炎鈺將大衣上的扣子解開,手指修長,動作小心翼翼地將長髮抽出來。
微微一怔,裴清歡目光低垂,她以爲他會剪斷自己的頭髮,卻沒想到是衣釦,他臉龐上還有剛纔不經意間留下的口紅印。
“你的臉。”她輕聲提醒一句。
“嗯?”霍炎鈺揚眉,不解。
裴清歡皺眉,“可以去看下鏡子。”
臉龐微側,霍炎鈺對上鏡子,臉龐上的紅色脣印尤爲顯眼醒目,還若有若無的透出幾分曖昧。
見他目光一直在打量,裴清歡有點尷尬,遞過去紙巾,“擦了吧。”
挑眉,霍炎鈺眉眼間的淡笑散開,隨手擦了兩下後,再次發動車子。
但,不知道是車子哪裡出了問題,竟然打不着。
“現在怎麼辦?”裴清歡問霍炎鈺。
“有兩個選擇,一,打車,第二,走回去……”
裴清歡揚眉,“你沒有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霍炎鈺長指反指着自己棱角分明的臉龐,“我現在給4s店打電話。”
沒辦法,下車,寒風刺骨,地上已經積雪一片,特別冷。
天氣不好,來往的車子都是滿客,基本上都是拒載。
裴清歡看向霍炎鈺,“我坐地鐵回去就成,你回吧,不用再送了。”
“送你回到家,我再回去,不然會被唸叨的,我家老夫人你看到了,有主見。”霍炎鈺率先向着地鐵走去。
地鐵擁擠,站在自動售票機前,裴清歡投入硬幣,買了兩個人的票。
人太多,幾乎都是後背貼着後背,腳底下擁擠,裴清歡沒站穩,身子晃動,霍炎鈺已經戴上墨鏡,長臂微伸,將她和周圍人隔開。
裴清歡餘光微動,並未言語,挺直後背。
霍炎鈺看了她兩眼,隨後移開目光。
公寓距離地鐵站還有一段距離,走出地鐵站,並肩向前走。
“經常坐地鐵?”他問。
“車子賣了以後。”
裴清歡望向周圍,白花花的一片,夜色深沉,燈光閃爍,看起來挺漂亮的。
一段距離,並不遠,轉眼間就到了公寓樓下。
霍炎鈺頓住腳步,“上去吧。”
其實,出於禮貌,裴清歡是應該邀請霍炎鈺上樓喝口熱茶,但是想到外婆,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點頭,“恩。”
“不邀請我上去喝口熱茶?”他皺眉,又淡淡問道。
回頭,裴清歡扯脣,“你如果不介意會被打,我當然沒意見。”
霍炎鈺輕笑,“這兩天你抽出時間,我媽來一趟A市,要帶她到附近遊玩,你要作陪。”
“一定要嗎?”
“對。”
“後天吧,我提前請假。”
霍炎鈺長腿邁動,上前,大手將她大衣上的雪花飄落,目光幽深盯着她白皙光滑的臉龐,“我媽眼光不錯,衣服你穿着,很漂亮。”
其實,一句再也普通不過的話,可是他偏偏聲線低沉沙啞,莫名多了幾分感覺。
裴清歡愣了愣,臉有點紅,壓了下去,“謝謝。”
說實話,這樣的霍炎鈺,她真的不習慣。
他不能認真,一認真起來,會讓人感覺到不自在,並且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還有點怪怪的。
轉身,她迅速離開。
霍炎鈺抽了一根菸,點燃,含在薄脣上,撥通莫言生的電話,“過來接我。”
“我在忙。”
“十分鐘,到不了,後果自負……”
房間內。
外婆在看電視,播放的是江川北和慕言意訂婚的場面。
她邊看邊抹眼淚,“我家清歡命怎麼這麼苦。”
裴清歡閉眼,走過去,扶住她肩膀,“哭什麼?”
“他可是你的丈夫,以前對你多好,現在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外婆心底不舒服,再說他這麼快就結婚,你的命運和婚姻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外婆擔心。”
“沒關係的外婆,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裴清歡輕笑,擡頭看了眼電視,兩人盛裝出席,妝容精緻華麗,西裝革履,一襲紅色長裙。
“他這麼快就訂婚了,以前和你那麼好,我這心不好受。”
“外婆,慕言意家境不錯,父親對他也看重,說不定他可以東山再起,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至於我,以後或許有自己的命運,你不是希望我們兩分開以後都過的好好的,他生活的很好,我也會,我比他會更好,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