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沒有見,裴總裁的待客之道也不過如此。”
炎冰卿冷笑着。
裴清歡也跟着在笑,直接端起炎冰卿面前的水杯扔進垃圾桶中,“雖然一個水杯上千,但是我們家的人都有潔癖,剛纔這杯水真不應該給你。”
垂落在身側的手收緊,炎冰卿壓抑着心中怒火,道,“裴總,你迴避下,我想單獨和炎鈺談談。”
“迴避?呵呵……”裴清歡換了坐姿,手臂搭在沙發上,“這是我家,還讓我回避,你腦袋是榆木疙瘩?”
“那我們去樓下說,對面有一間咖啡廳。”
炎冰卿看向霍炎鈺,“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沒有言語,霍炎鈺從裴清歡身旁起身,順手撈起大衣,率先向前走去。
炎冰卿緊隨其後。
裴清歡坐在沙發上沒有動,臉色深沉,誰也看不穿,猜不透。
片刻後,她起身,也跟着下樓。
對面有咖啡廳,環境優雅小資,很有情調。
才走進咖啡廳,炎冰卿驀然轉身,一把緊緊地抱住霍炎鈺,“炎鈺,我好想你!”
舉動對於霍炎鈺來說,顯然太過突然,他微怔,眉宇蹙起,心底卻是一派平靜,大掌落在炎冰卿肩膀上,安慰的輕拍幾下,隨後將她推開,“先坐,我同樣有事問你。”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裴清歡將眼前的場景映入眼簾,她挑眉。
“你消失了三年,都去了哪兒?”霍炎鈺淡聲問。
“這句話,你應該問裴清歡比較好,這三年,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炎冰卿抱着水杯,“你爲什麼不找我?”
霍炎鈺反問,“三年前,爲什麼要答應和裴清歡的賭約?”
“我是爲了救致遠,致遠有病,正好她手上有合適的血型和骨髓,因爲致遠的病,我費盡所有力氣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但是她正好有,我就答應了賭約。”
炎冰卿視線直視着霍炎鈺。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因爲我相信你,所以我纔會答應她的賭約,我知道你有能力會找到我!”
“你這樣的想法沒有錯,但你更應該想到你的對手是裴清歡,而不是普通人,她擔任裴氏總裁這麼多年,又有靳氏總裁幫助,藏一個人,輕而易舉。”
霍炎鈺凝視着她,“我的勢力在A市,也在京城,如果藏匿到這兩個地方中的任何一個,對我來說不是難事,可我的勢力達不到國外。”
炎冰卿知道他說的沒有錯。
“那致遠呢?”炎冰卿繼續追問,“聽說他做了兩年監獄,都是裴清歡搞的鬼,你爲什麼不幫致遠?”
“首先,他錯在先,法院判決下來的刑期是三年,我幫了他才減到兩年。”
正在這時,一道異常清脆的聲音傳進來,“爹地。”
霍炎鈺回頭,而炎冰卿也跟着轉身。
只見,保姆抱着寶兒走進來,保姆臉色爲難,“先生,寶兒一直在哭着要你,太太哄不住,我只好抱着寶兒出來找您。”
寶兒眼淚汪汪的,由於才睡醒一頭捲髮更是飛起來,臉蛋兒紅撲撲,白嫩小手伸到空中,要抱抱,“爹地抱。”
心瞬間都軟了,霍炎鈺將寶兒抱進懷中,她身上溫度很涼,他俊挺眉頭蹙起,不悅而冷然的瞥了一眼保姆,保姆自知失職,低着頭。
外套掀開,他直接將寶兒放進外套,然後裹起來,只剩她小小的腦袋。
“哇,爹地好棒!”寶兒興奮大叫,用自己肉肉的小鼻尖去蹭霍炎鈺,“冰淇淋,爹地,粉紅色的冰淇淋,好漂亮好漂亮。”
“不可以!”
一聽這話,寶兒哇的哭了,哭的特別傷心。
霍炎鈺最聽不得的就是寶兒,瞬間妥協,“只能吃一口。”
“好嘛,一口就一口,我很聽話。”
然後,炎冰卿硬生生的看着霍炎鈺走出咖啡廳,只剩下她坐在位置上。
那個女孩,就是他和裴清歡的孩子,當初,他根本不想要孩子,經過三年的相處,他反而異常寵愛,那麼,她還剩多少勝算?
寶兒也是愛玩的主兒,吃了兩口冰淇淋吵着嫌棄冰,要玩旋轉木馬。
霍炎鈺吃着冰淇淋,單手抱着寶兒行了旋轉木馬,已經養成習慣,寶兒不吃的東西都會丟給他吃。
這一玩,玩的不亦樂乎,整整玩了一個多小時,等霍炎鈺抱着寶兒回到咖啡廳,已經沒有了炎冰卿身影。
裴清歡還沒睡,看到父女兩回來,徑自接過寶兒,沒讓霍炎鈺抱,態度冷冷的,也不理會他。
她抱着寶兒回到兒童房,順手鎖上房門,和寶兒一起睡。
霍炎鈺大手還提着寶兒的鞋,正準備走進去時,沒想到她突然甩手關門,差點沒有撞到鼻尖。
很顯然,她今晚沒有回臥室睡的打算。
不過,霍炎鈺對炎冰卿的反應,她倒是還算滿意。
盯着門板看了幾眼,霍炎鈺折身返回,卻沒有絲毫睡意,眼眸投落在繁華的夜景,手指摩挲着手機,始終沒有打過去。
……
回到酒店,炎冰卿心底情緒翻騰,三年前只有裴清歡一人,現在還多了一個寶兒。
慕容離慵懶斜倚在沙發,淺藍色眼眸閃爍,光澤迷人,端着白酒,微抿,稍顯剛烈,火辣。
不過,外國人喜歡的就是這種感覺。
“看到她了?”
“是的。”炎冰卿開口。
“看起來結果並不盡人意。”
炎冰卿咬着脣,目光怔怔望着手機出神,他……並沒有打電話過來。
慕容離喝了一口酒,嘴上沾染上了紅酒,猩紅,像是鮮血一樣,他更像是吸血鬼,“親愛的,今天有沒有給達蒙打電話?”
炎冰卿沒有出聲,沉默。
然,下一秒,她已經重重的從沙發上摔下去,臉龐上多了五個鮮紅的手掌印,力道很大,嘴角流出鮮血。
慕容離恍若從來都沒有動過,依舊坐在沙發上,用深藍色手帕擦拭手指,“寶貝,你今天很不聽話,去打電話,乖。”
炎冰卿渾身上下瑟瑟發抖,從地上站起,去了臥室。
他從來都是惡魔,比惡魔還可怕,表面溫柔,可是背後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