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挑起沙發上的外套,炎致遠打算出去找找,畢竟凌晨三點鐘出去,直到現在都未歸,的確不正常。
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卻搶先傳過來響聲。
擡頭,看到了炎冰卿。
“去哪兒了?”他問。
“半夜有經紀公司打電話,要拍新劇,打算籤我。”
炎冰卿現在已經能將謊話說的爐火純青,並且絲毫不露破綻。
可炎致遠的臉色陰了下來,“以後不要再拍戲,整天拍夜戲,對了,你給霍炎鈺打電話,讓他和我今天把股份轉讓手續給辦了。”
“今天?”炎冰卿臉上的笑容消失,“好吧,我給他打電話。”
當即,她就撥通電話,約好地點和時間,順便又道,“我要去國外試鏡,可能要去幾天,你照顧好自己。”
炎致遠應聲。
……
當天中午十點鐘,炎冰卿坐上了私人飛機去英國,飛機內裝飾豪華,可她愁眉緊鎖,始終沒有舒展過。
被裴清歡囚禁的兩年時間,她無數次想着逃跑,雖然最終結果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一直到最後遇到慕容離,他紳士,迷人,擁有貴族的血統,溫柔的似是能滴水,那一刻,她知道自己遇到救星。
沒有想到,也只不過是從一個坑跳進另外一個。
他帶她回了英國,美麗而又歷史悠久的古堡,在一天晚上,她被送到一個男人牀上。
那個男人是二公子,同樣身份尊貴,和慕容離不分上下,可面容醜陋,身體肥胖,常年吸毒,以至於他的眼神都是渾濁的。
之後,她才知道,慕容離因爲政治上的一些原因在拉攏二公子,而自己就是被呈遞上去的禮物。
呵呵,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在慕容離眼中就是螞蟻,只要他動動手指,就能輕而易舉的被捏死,還有致遠,他的身體好不容易轉好,不希望他再有什麼意外。
十二點鐘,炎致遠來到提前約定好的咖啡廳,半個小時後霍炎鈺抱着寶兒姍姍來遲。
手上抱着大大的糖果,寶兒很貪吃,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一口一口舔着,乖巧又禮貌地打招呼,“叔叔好。”
皮動肉不動,炎致遠象徵性地扯了扯嘴,“寶兒乖。”
笑容很假。
“和你姐商量好了?”
眉心一動,炎致遠點頭,“商量好了。”
“嗯。”霍炎鈺神色淡淡,將寶兒放到椅子上,拿出文件,順勢取出公文包中的筆,在提前準備好的文件上迅速簽字。
整個過程進行的很快,前後不到十分鐘。
時至今日,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
十五分鐘後,炎致遠走出咖啡廳,與之前走進來時相比,他手裡多了一封文件夾,還有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五百萬的支票是他額外給霍炎鈺要的。
回到公寓,他用手機直接進行了轉款。
對方動作也更快,下午三點鐘,包裹就郵寄到,炎致遠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始終有些陰森,令人不寒而慄,他打了一通電話,“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對方迴應,聲音聽起來是個男人,年紀不算大。
“我查了一下,招聘會應該是在明天下午三點鐘,如果你能應聘成功,剩下的尾款我明天下午會結算,我現在有多少錢你應該是知道的,所以不用怕,就算後面出了意外,也會保你全家……”
話語戛然而止,對方自然是聽出了他的深意,連忙點頭,“那是自然,我明白的。”
……
裴清歡能感覺到霍炎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這兩天,他似乎一直在轉變。
晚上回到公寓,他會親自準備晚餐,就連目光都少了以前的冷漠和疏離。
仔細算起來,他這種轉變應該是在裴老爺子去世之後。
所以,仇人已經過世,他心底的那些仇恨也都放下了,對嗎?
有好幾次,她想問,但都壓抑住了,目前這種境地不容易,不想破壞這種氛圍。
不得不說,裴清歡很喜歡現在的這種狀態,她的確是愛他的,他不愛她沒有關係,反正三年都已經挺過來了,只要家庭能繼續,她的付出就算有回報。
晚上睡覺,她在看手機,卻被他強硬一把摟到懷中,聲音低沉的吐出兩個字,“睡覺。”
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裴清歡沒有言語,也沒有掙扎,靜默的閉上眼睛。
時光溫暖,歲月靜好。
畢竟,現在一切都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第二天由於公司有招聘會,所以裴清歡起的比較早,沒有驚動睡在身側的男人,只是去隔壁看了一下寶兒,就去了公司。
裴氏現在發展的不錯,再加上比較有前景,所以來應聘的人很多。
一大清早,裴氏大廳已經聚集滿了應聘者,男的女的,異常擁擠。
裴清歡勾勾脣,回到辦公室,繼續忙碌起來。
等到中午十二點,應聘差不多已經結束了一半,她不參與,全部由各個部門的經理處理負責。
直到三天後,裴清歡擡頭,卻詫異看到辦公桌前站着一個男人,年紀不大,三十多歲,看起來比較黝黑憨厚,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顯然是走了神。
她穿着白襯衣,很簡單幹練的打扮,一手翻閱着文件,右手纖細的手指敲着辦公桌,發出清脆響聲,“回神,你是?”
男人趕快收回視線,將文件放在桌上,“我是新應聘的秘書助理,陳秘書出差,暫時由我負責整理分類文件,等到陳秘書回來後,再交由她處理,目前正在努力的適應這份工作,會以最快的速度勝任。”
“嗯,知道了,去泡杯咖啡,放一顆方糖。”她沉聲吩咐,對待工作的態度很認真,的確是不錯人選。
“是。”男人應聲,走出去。
五分鐘後,他端着一杯咖啡走進來,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總裁。”
端起,淺抿了一口,裴清歡挑眉,“咖啡泡的不錯。”
“謝總裁。”林勇點頭,憨厚的笑笑,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
只是沒有人留意到,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