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梅也從國外趕過來,一見霍炎鈺,就打,“霍小三,你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怎麼不去死啊!”
他沒有迴應,也沒有辯駁,沉默,任由她打。
此時,只有疼痛,才能讓他有點感覺,能喘口氣。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看着他難得的逆來順受,林鳳梅放下手。
但是,當看到躺在病牀上的裴清歡後,她再也沒忍住,眼裡刷的一下掉出來,“她怎麼瘦成這樣了?”
嗚嗚咽咽的哭着,從走進病房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可林鳳梅哭的沒有停過。
“以前,她多有精力,跆拳道打的多好,光彩亮麗,你看看她現在,瘦的身上連肉都沒有。”
她是真心疼,握着裴清歡的手。
裴清歡醒來,看到她哭,給林鳳梅擦掉眼淚,“哭什麼?”
“沒哭。”
林鳳梅不想讓她擔心。
“你幫我照看寶兒,霍炎鈺我不放心,還有讓寶兒正常上學,日子該恢復正常。”
裴清歡向來強硬慣了,很不喜歡現在的自己,病弱,無力,累贅。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病,其餘的都不要想,小三會想辦法的,醫生都已經過來了。”
“嗯。”
裴清歡淡淡吐出一個字。
如果醫生有辦法,早都已經有辦法。
現在,她想知道要命她命的人是誰,她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主兒,這樣對她,他的結局又能好到哪裡去?
霍炎鈺站在門外,睨着她臉龐,心底泛着一股子難言的難受,像是刀子從心上劃過。
輕敲房門,他走進房間,“媽,你去看寶兒,我有點話想和她說。”
林鳳梅離開。
“下毒的只可能出現在公司或者公寓,因爲醫生說你不是一次服用,而是多次服用,你這段時間沒有去餐廳。”
他在分析情況。
她的病,他只能交給醫生,美國也派過來了醫生,這是最無力的選擇。
而害她的仇人,他絕不會放過!
“保姆,可能性不大,她是鄉下來的……”裴清歡靠在病牀上,一直在喝水,“而且,她和我無仇無怨,還有鉛粉和白粉,她根本弄不來。”
“公司呢?”
“公司的人也沒有仇恨,再說作案也不會把證據留到現在,想要查出來,很難。”
兩人正交談間,病房門被推開,慕容離走進來,他像是才參加完重要宴會,一襲白色西裝,繫着領結,很紳士。
“你怎麼來了?”裴清歡好奇揚眉。
“親愛的,你都病的這麼重,我能不來?”
慕容離不請自坐。
霍炎鈺眉頭皺起,薄脣緊抿,明知道,她現在病情最重要,可是心底不由的還是生出一股怒火,十分不待見慕容離。
裴清歡輕扯脣,“我現在招待不了你,你自便。”
“我們之間的關係,不用你招待,我既然會不請自來,就會自己招待自己,不過,你這裡水果挺多,我還給你帶來了禮物。”
慕容離彎身,拿出一個精緻的包裝盒,上面繫着藍色絲綢,“打開看看。”
她打開,裡面赫然躺着一條連衣裙,深藍色連衣裙,簡單卻優雅,色系美的讓人心醉。
“像你這樣的女人,即使生病,也是該孤傲完美的。”
慕容離遞過去。
“還是你最懂我,我討厭邋遢,不修邊幅的模樣,哪怕是生病。”
裴清歡接過,手輕輕撫摸,有些緣分真的很奇妙,前後她和慕容離才見過幾次,卻像是最熟悉的朋友,他最瞭解她。
霍炎鈺抿緊薄脣,沒有出聲,可是聽到她的話,他胸口憋着一股妒火,隨時能將他焚燒。
五分鐘後,她換了連衣裙。
身體太瘦,卻愈發顯得驚豔,美麗。
“聽到你得病的消息,我就趕回來,這裡的醫生看起來很無用,救不了你,不如和我去英國。”
聽到她得病的消息,他已經讓英國最頂尖的醫生去研究,都是隸屬皇室的醫生。
不過,現在還沒有好的消息傳過來,所以不會透露。
慕容離低聲斥責,他很欣賞這樣的女人,甚至很迷戀那股子孤傲的氣息。
“不能,這裡有我的女兒,還有我的家庭,再說,英國的醫生也不一定能救我,我什麼都看的很淡,即便是生死,可我又會拼勁全力生活下去。”
一顆緊繃的心驟然放鬆,霍炎鈺解開襯衣上的鈕釦,家庭,在她心底有排位,他就能放心。
突然,一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他眯了眼,想起有一件事,需要他的驗證。
轉身,迅速跑出病房。
那天在裴氏時,秘書助理說了一句話,他說,估計是中毒,一時半會兒不會醒。
從她住院開始,消息全面封鎖,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透露出去,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
秘書助理的那一句話,頗有意思……
任何人的第一直覺都會是急性病,或者是突發腦溢血或者其他病。
而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中毒,這就很奇妙。
他是碰巧猜到,還是別有用心?
裴清歡有點莫名其妙,也沒理會,再說慕容離在。
兩人之間的相處就如同是知己,朋友。
……
別墅。
炎冰卿在洗澡,她每天都會洗三次澡,不耐其煩,因爲她覺得身體很髒。
炎致遠攔她,卻攔不住。
等到她出來,他開口,“再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可以和霍炎鈺在一起。”
他想給她一點好消息,不想看着她這樣自己折磨自己,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
“什麼意思?”炎冰卿不明白,這句話,話中有話,“你做了什麼?”
“不是我做了什麼,而是別人做了什麼,裴清歡這會兒躺在醫院,自身難保,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一命嗚呼。”
突然之間,炎冰卿很害怕,“致遠,你不要做傻事,到底怎麼了,你告訴姐。”
“過幾天你會知道的,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再等不了幾天,就會有消息傳過來。”
炎致遠不肯說,說的很隱晦,讓她去猜測。
但是,炎冰卿也聽明白了,這件事,致遠絕對有參與,不過是輕重,他不肯說,她逼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