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着實稱不上爲愉快,在這期間,衛澤西走出來。
一看到他,裴清歌的情緒就上下起伏的很厲害,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手。
但是,衛澤西表現的很冷酷,“把你要收拾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帶走。”
聽到這句話,裴清歌緊緊地咬住脣瓣,“是什麼讓你這麼堅決的和我分手?我是有錯,但你同樣也有錯,談戀愛不可能不犯錯,只要改正就好,況且我們只吵了一次,又沒有其它的理由,你不覺得這樣有點過分?”
沒有第三者,沒有鬧的不可開交,你死我活,爲什麼就要這麼堅決不已的分手?
“我很累,還有我們的性格不怎麼適合,我現在揹負的太多,不想揹負更多,比如對你姐的承諾,以及對你的責任。”
衛澤西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就連眼眶中的血絲都在訴說着認真,“我很累,從身體到精神,談戀愛很累,我想終止。”
“可——”
裴清歌不死心,扯動嘴脣,還想要再說什麼時,可也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他已經絕然的返回房間,並且帶上門。
自始至終,劉品言站在旁邊,都不出聲,像是個看戲的。
局面這樣僵持,再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裴清歌收拾東西,離開。
她不離開,又能怎麼樣?
……
中午,她在便利店上班,一擡頭,竟然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雷靖霆。
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裴清歌擡手在臉蛋上掐了一下,尖銳的疼痛感提醒她不是幻覺,而是真實,不過她沒有心情理會他,“你怎麼來了?”
雷靖霆墨色深沉,沒有言語,徑自拿了口香糖放在她面前,讓結賬。
他不說話,裴清歌也不再問,掃描,結賬,恰巧對面傳來一陣歌聲,深沉而傷感。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越過謊言去擁抱你,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那一瞬間,裴清歌抑制不住心底的情緒,眼淚嘩啦啦的就砸下來。
再然後,她哭的有點泣不成聲,乾脆蹲在地上,雙手環抱住肩膀,肆無忌憚的哭起來。
她的心很疼,只要一想起衛澤西,想到曾經,就疼的不能自已。
她不明白,明明那麼相愛,爲什麼要那麼堅決的分手。
情一動,心就痛。
雷靖霆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心跟着微微揪起,眉頭也跟着一上一下,他從來沒有看到她這樣哭過。
裴清歡說的不錯,這次不只是玩玩。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哭!”裴清歌擡頭,淚眼朦朧,有點胡攪蠻纏,胡亂撒氣的樣子。
他也不出聲,靜靜地看着她。
“我要喝酒,帶我去喝酒,快點帶我去酒吧!”
雷靖霆無動於衷,她才十八歲,根本不適合去酒吧。
裴清歌嚥了口氣,“你不帶我去,我找人帶我去!”
一聲輕似空氣的嘆息蔓延開來,雷靖霆出聲,“走。”
一到酒吧,裴清歌要了很多酒,邊喝邊哭,哭的像是個淚人兒,桌上擺了滿滿一堆的空瓶,而雷靖霆也不去阻攔,完全是任由她,她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你怎麼不攔我,是不是怕我揍你?”
裴清歌已經喝醉了,整個人都醉醺醺的,渾身上下都充斥着酒氣。
雷靖霆點頭,“嗯。”
不是怕揍,而是,失戀的感覺,他深有體會,那晚上,他也曾喝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現在只有酒精才能麻痹神經。
酒喝完,人也醉了,倒在桌上,臉紅的像是在滴血。
雷靖霆起身,將她打橫抱起,離開。
終究還是騙不過自己的心,以爲能夠做到心靜如水,兩耳不聞窗外事,可是一接到裴清歡的那通電話,他心底細微的激盪就沒有停止過。
想要裝冷漠,卻做不到。
平時心有多硬,餘下的柔軟全部用在了她身上。
翌日清晨。
裴清歌一醒來,就吐了個夠,隨後呆呆的坐在那裡,像是沒有了魂魄。
她還是很想,止不住的就去想他。
然後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衛澤西接了,她聲音哽咽,有祈求,“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正好,雷靖霆端了一碗粥進來,將她的話聽在耳中,手微晃了下,粥也跟着晃了下。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
衛澤西沒有緩和的餘地,“那天讓你住了一晚,該說的話都已經說清楚,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
“我可以改啊,不讓你累,絕對不會再讓你感覺到累,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不好?”
裴清歌手揪住了胸口,連說話都能感覺到胸口傳來陣陣細碎的疼痛,那種感覺難以言喻,確實很難受。
她真的不想再痛下去了,一點都不想,現在什麼事都做不了,除了想他還是想他,晚上睡覺做夢還是他,吃飯的時候想。
“不可能!”
裴清歌皺眉,她搞不懂,也弄不清楚,才僅僅一夜之間而已,爲什麼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男人絕情起來都是這樣嗎?
上一秒,還是有情人,有情有愛,可是下一秒,就像是仇人,殺了他全家的仇人,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隨後掛斷,裴清歌繼續打過去,但是很明顯被拉入了黑名單,無論她怎麼打,傳來的提示音都是對方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雷靖霆站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他眉眼間盪漾出來的都是冷意和寒意。
哪怕不愛了,分手,也不能好好說話和結束?
裴清歌不死心,又找出來微信,給他不間斷的發消息,沒有他活不了,讓他再給一次機會。
結果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被拉黑,然後再被拒收消息。
他絕情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給裴清歌的心上插了一把刀似的,疼痛欲裂,快要爆炸,疼的連呼吸都極度困難。
裴清歌擡起頭,看着雷靖霆,“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雷靖霆胸口起伏,深邃的眸子眯起,盯着她。
“借我用一下。”她繼續說,“我打個電話就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