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是我惹你了?”
“別在這裡和我裝!如果你沒惹我,我能在這裡和你發脾氣,你和那個姓蔣的,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景喬破口大罵,說話很不好聽。
傅辰文可從來沒有被女人這麼罵過,眯起了笑容;“你這麼罵我的原因呢?”
“既然是比賽,作爲裁判就應該公平公正,而你身爲裁判都幹了什麼?”景喬諷刺又刻薄的盯着他。
正說着,蔣昊天走進了房間,手裡提着果籃,一襲黑色大衣,面無表情,冷酷到底。
來的真是正好,她乾脆盯着兩人一起罵。
“第一輪比賽時,姓蔣的挑了一個身經百戰的女人,而我連槍都沒有碰過,而你身爲裁判竟然一點異議都沒有,這也就罷了,明明勝負已經分了出來,還非要讓我再打兩槍,怎麼,你看靳言深不滿意,想借我的手殺人?”
“第二輪比賽,你肯定早已知道姓蔣的回了別墅,卻連電話也不給我們打一個,分明是想要我們去送死,敢情你愛姓蔣的已經愛到了骨子裡,沒他就活不了,靳言深原來是你們之間的礙眼炮灰男啊!”
罵的有些急,景喬氣兒沒喘過來,胸口更是不斷地上下劇烈起伏。
明明是被人指着鼻子罵,可傅辰文不僅沒生氣,反而還被這樣的措詞罵的想笑。
忍了好幾遍才容易忍住,他無辜解釋;“我不是斷背山,也不是玻璃。”
景喬呵呵笑了兩聲,直接送給他一個字,滾!
蔣昊天眉眼冷酷,冷冷地盯着她;“有種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你以爲我不敢!
景喬絲毫不畏懼他的冷冽氣場,腰板挺直。
“你肯定就是攻受中的受!比女人還女人!既然答應了比賽,那就光明正大磊落的來,結果處處耍心眼,別說你愛的女人結果愛上了他,只要是個女人都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男人,所以你還是乖乖的男男相愛吧!”
“在你愛人的懷中做個依偎的金絲雀!別再給我提什麼比賽不比賽,聽了真讓人噁心,我的命雖然不珍貴,但也不是這樣讓你們玩的!他答應你們比賽,是看在朋友情誼的份上,還真以爲他欠你們什麼不成?”
而蔣昊天向來不是一個善男!
景喬這些話已經碰觸到他的底線,手握成拳,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要下手。
景喬的性子也是死倔死倔,向來不是什麼怕事的人,尤其是在火氣旺盛的情況下連靳言深都敢硬上,更別提什麼蔣昊天!
他是氣場是不小,可和靳言深比起來,差了很大一截,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來啊,你想要打哪裡,臉還是身上,想好了我給你擺好位置。”她胸脯向上挺了挺,一把也抓住蔣昊天衣領。
蔣昊天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碰觸,而且他覺得這女人很猖狂。
眯起眼,一拳對着景喬就揮下去——
眼疾手快,傅辰文一把將蔣昊天攔下,拳頭沒砸在景喬身上。
在蔣昊天手要落下的那一刻,靳言深也雙臂撐起身體,從牀上坐起,只是無法動彈,目光陰冷地盯着他;“你在動誰的人?”
景喬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他醒了?
放開蔣昊天,傅辰文面露喜色的走到牀邊;“醒了?我讓醫生過來。”
“不用……”
薄脣吐出兩個字,靳言深頎長的身體動了下,換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眸光或深或淺睨着景喬,比起往常,聲音顯得柔和幾分;“先出去等幾分鐘,我有點事要問他。”
景喬應了聲,擡腳,向着房間外走去。
這個他指的是傅辰文,不包括蔣昊天,他冷着那張像是冰塊一樣的臉,也跟着走出去。
於是,房間中只剩下了靳言深和傅辰文兩人。
靳言深才醒,高燒還沒有退,薄脣略顯乾裂,見狀,傅辰文將一杯溫水遞過去;“喝口水,潤潤脣。”
接過,靳言深喝的不急不緩,雖然病態,但依然抵擋不住他渾然天成的優雅和矜貴;“你進山了?”
“沒有。”
傅辰文實話實說;“你知道的,伊拉克很少會發生滑坡和泥石流,尤其那座山還沒有開發,所以消息很封閉,今天早上知道消息後,就立即派了搜救隊過去。”
“從山洞中找到的我們?”他繼續問道。
“不是,其實這次都是景喬的功勞。”傅辰文在牀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給他削蘋果。
靳言深挑眉,靜等下文。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姑娘,確實挺讓人佩服!”。
傅辰文是打心底裡對景喬刮目相看。
“你又高又重,她拖不動你,所以砍了很多樹枝,然後用繩子系成擔架的樣子,把你綁在上面,自己硬是拖着你走,應該是怕你的傷勢太嚴重,所以半夜就出發,我是早上六點鐘帶着搜救隊出發,到達山頂上空也不過六點半,但她拖着你已經走到了半山腰。”
喉結上下滾動,靳言深眼眸一暗,捏着水杯的大掌在漸漸收緊。
“能發現你們是因爲她的紅色羽絨服披在你身上,到處都是白雪,所以其中的那點紅就格外顯眼,在空中一眼就發現了你們的蹤跡。”
身體前傾,傅辰文將蘋果遞給他,繼續又道。
“不過發現你們的時候,她狀況挺慘的,人昏迷過去,腿也腫脹,手破皮,白嫩的臉蛋兒被荊棘劃成了花貓臉,腹部被繩子勒出一條深深地痕印,她昏睡兩天,比你早醒來一步。”
抿着水,靳言深點燃了一根菸,傾吐着菸圈,臉龐籠罩在煙霧之中,若隱若現。
“不過幸好她沒有耽誤時間,醫生說再晚幾個小時,蛇的毒液會在你身體內流竄的更厲害,這條腿恐怕是保不住。”
“恩……”靳言深閉眼,再緩緩睜開,且滅菸頭,對着傅辰文道;“告訴蔣昊天,幼稚要有個尺度,還有你,這次讓我很不滿意。”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叫你爺爺成不成?”傅辰文面對着比自己還小三歲的靳言深開了口;“爺爺!”
“得了,以後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出現,我的忍耐度不高……”靳言深不吃他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