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20點多的樣子。
牀上,商醉憂躺在那上,她看着天花板,悶悶的,而浴室裡,傳來沈君聖正在洗澡的水聲。
等了一小會兒後,水聲停止了,但,沈君聖卻是沒有出來,這時,只見浴室裡傳來沈君聖的聲音。
“醉憂,進來一下。”
聽見他的叫聲,商醉憂下意識地看向那方向,並問。
“進去幹什麼?”
然而,沈君聖卻是沉默了一下,只見一小下後,才傳來他似笑非笑的聲音。
“進來自然是有事,趕快。”
一聽這話,商醉憂挑了挑眉,她見着他沒事,她也有點累,便不想動。
“不進,我累了。”
然而,沈君聖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他見商醉憂不肯進去後,不禁又再催促着。
“快點,再不進來我就光着身子出去了。”
見他這樣說,商醉憂一瞪眼,纔不情不願地下牀去,來到浴室門前,商醉憂將門打開後,便能看到沈君聖了。
只見他正舒服地泡在浴盤了,原來,是在泡澡了,難怪會沒聽到水聲。
商醉憂反手將門關上,然後過去,同時也問着。
“幹什麼?”
這旁,沈君聖泡在水中,他頭靠在壁邊,雙眼閉着,一副享受樣,在聽到商醉憂的聲音後,沈君聖也沒睜眼,他只淡淡地應。
“過來。”
見此,商醉憂依言朝他走去,來到他身旁,她順勢在那浴盤的壁邊坐下,浴盤是陶瓷材質,白靜又光滑。
商醉憂坐那兒後,她下意識地伸手揉着他的雙肩,讓他舒服一下。
浴盤中的水很清,商醉憂能看到他躺在水中的身體。
那一刻,她的臉有稍稍地紅,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可能是見得多了,已成習慣,倒不覺得這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這旁,沈君聖沒吭聲,他雙眼一直緊閉着,似乎很享受這樣被商醉憂伺候的模樣。
揉着揉着,商醉憂想起了剛纔的事情,她挑挑眉,一時也沒想那麼多,想到什麼,便問什麼了,只見她下意識地問出來。
“對了,沈君聖,剛纔那個男的,你認識嗎?”
聞言,沈君聖原本閉着的雙眼,現在緩緩睜開了,只見他看着前方,沉默一下,才冷冷地回答。
“不認識。”
不過,男人卻爲此皺了眉,他記得很清楚,金晚臣一拍掌,溜冰場裡的音樂就關了,這說明,金晚臣應該是那兒的人。
是那家溜冰場的老闆還是什麼?
如此年輕,只怕是個富二代吧,只是,金姓這個姓氏在靜舟市很少有,沈君聖從沒聽過,有什麼姓金的老總。
男人皺眉地想着這件事,而坐在壁旁的商醉憂,則在想另一件事。
雖然剛纔的事情鬧得有點不愉快,不過,商醉憂並不生那個金晚臣的氣,畢竟,別人起碼救了自己一命。
如果沒有金晚臣的相拉,她可能就要摔倒了。
忽然,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沈君聖卻出聲了,他似乎被揉得很舒服,忍不住輕嘆一聲。
“嗯,真舒服,醉憂,以後就讓你幫我揉好了。”
他還不知道,原來她的手力如此好,以
前,沈君聖從沒喊她做過這種事,現在倒是有點上癮了。
聞言,商醉憂眨眨眼,怔了下。
“真的那麼舒服麼?”
她不知道呀,她就只是下意識地揉,也沒學過這些浴室揉道的知識。
浴缸裡,男人淺勾着脣,他將後腦勺靠在壁旁,舒服地閉着眼休息,享受得很。
“很舒服,真的。”
見此,商醉憂又再眨了眨眼,她揉着時,不知怎麼的,莫名想起了另一件事來,不禁問。
“沈君聖,你以前去過沐足場所嗎?”
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連娛樂場所都去過,所以,商醉憂猜,他應該也去過沐足場所吧。
聞言,男人閉着的眼,輕輕地睜開。
看着前方,沈君聖明顯是沉默地想了一下,然後,又再閉上,答得淡淡的。
“去過。”
也被那些女工作人員揉過,不過,沈君聖沒跟她們發生過關係而已,而衆所周知,沐足場所,其實也隱性地提供那種服務的。
會誠實回答,是因爲沈君聖不想騙商醉憂。
去過就去過,像他這種身份層次的人,不可能沒去那種地方放鬆過,不然,活得何其憋屈?
這旁,商醉憂聽着,她悶悶地沒吭聲,顯然又在不高興了。
有些話,她根本就不該問,問了又要生氣,真是自相矛盾,可,不問,她憋在心裡又不舒服。
第二天,週一,也是正月初三。
今天,沈君聖依舊帶商醉憂外出玩,時間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再不趕緊,年假就要用完了。
豪華高貴的小車內,商醉憂正靜靜窩在那,沈君聖抱着她。
許是有點冷了的緣故,所以,沈君聖今天沒穿西裝,而是穿了件黑色的大衣,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
說真的,他很少穿這種大衣。
一般工作日期間,他都是西裝,就算天氣再冷都好,西裝給人一種職場的認真態度,而黑大衣,總有點黑道的味道。
商醉憂穿了件寬鬆的毛衣,下身是常見的褲子。
那件毛衣是藍色的,淺淺的顏色,很好看,在她脖子上,圍了一件厚厚寬鬆的圍巾,顯得她很可愛。
這時,沈君聖低頭看她,見她縮得這樣緊,不禁問。
“冷嗎?”
這樣問着的時候,他主動用自己的大衣去包裹住她,讓她不那麼冷。
被他用大衣裹住,商醉憂便感覺暖和了些,她懶懶的,嚶嚀地應了一句。
“嗯,有點。”
然後往他懷裡鑽了鑽,小臉像只撒嬌的貓兒一般,用臉頰蹭着。
也不知商醉憂想起了什麼,她忽然擡頭看他,笑。
“沈君聖,你知道嗎?剛纔在砂海灣的時候,我看你換上這身黑大衣,總感覺你跟電視劇裡那些黑道老大一個樣。”
她是開玩笑的。
然而,沈君聖聽着,他眸色動動,也不反駁,只是順着這樣問下去。
“如果我真是那些黑老大,你會怎樣?”
聽到這話,商醉憂很明顯地一怔,緊跟着,她一臉嚴肅地注視着沈君聖,說得特別認真。
“你要真是黑老大,我就倒追你,因爲,我覺得這種人特別帥
。”
男人挑了下眉,也沒吭聲。
兩人對視着,一直到好久,然後,沈君聖才先一笑,他揉揉商醉憂的頭髮,嗔怪。
“小東西。”
懷裡,商醉憂卻哈哈笑起來,因爲她相信沈君聖不會是這種人,她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也算對他有點熟悉了。
砂海灣裡,也沒什麼異樣,所以,他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呢?
接下來,小車在緩緩的開着中,終於到了沈君聖要去的地方,居然是一個漁場?
帶她來這裡幹什麼?釣魚麼?
下車時,商醉憂看着頭頂的牌匾,她還覺得奇怪,轉頭看沈君聖,不明所以。
“沈君聖,這是……”
男人只是淺淺一勾脣,他拉着她進去,示意。
“跟我來。”
父親生前,就是一個非常喜歡釣魚的人,不過沈君聖不喜歡,因爲,釣魚非常考驗耐心。
而他是屬於那種沒耐心的人,一刻都坐不住,他寧願去賽車場賽車,也不願來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可,自從父親死後,沈君聖卻改變了這種心態。
他變得跟父親一樣沉靜起來,不過,還是保留有自己喜歡的性格,安靜時,他會比誰都沉默,而興奮時,他會比誰都活潑。
朝裡走着的時候,沈君聖轉頭跟她說話。
“你知道嗎?以前我一點也不喜歡來這個地方的,但我父親喜歡來。”
父親?
商醉憂很少聽他說起自己父親的事,他也不怎麼愛講他家人的事,現在倒是很難得地提起了。
見此,商醉憂挑挑眉,她看着他,忍不住就問。
“沈君聖,你的家人,都是怎樣的人?”
提起這件事,沈君聖的眼神有些複雜,他收回視線去了,也沒吭聲。
接下來,兩人坐在那兒釣魚的時候,沈君聖看着平靜的水面,他眼神複雜,才終於開口。
“你剛纔不是說,如果我是黑老大,你就會倒追我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還真算是。”
說着,男人一下轉頭看來。
而商醉憂則怔了怔,她呆呆地看着沈君聖,對面,沈君聖皺着眉,似乎陷入一種回憶。
“我母親是黑道世家,而我爸,則是政府打進黑道里的臥底,他們就是在這樣的身份下相愛的。”
這下子,商醉憂呆住了。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繼續保持那個怔呆的表情。
男人收回視線,他看着平靜的水面,複雜的眼神下,帶着鋒利,同時,也帶着一絲絲悲傷。
“母親雖然出生在那種家庭,不過,她的人很善良,她的父親,並不止她母親一位,你應該猜到,像那種複雜家庭,都是有小老婆的,我母親的媽媽,就是小老婆。”
四周很靜,沒有一點聲音。
這裡也沒有雜人,偌大的漁場,只有兩人在這,商醉憂靜靜地聽着,她有些恍惚。
身旁,沈君聖目視前方,他第一次向她說了他的身世。
“在我母親還是如花一般的年紀裡,大約就跟你差不多大,她遇見了我父親,而很不巧,當時父親爲了成功取得黑道組織的信任,帶着目的性地故意接近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