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問完一些基本問題後,那女醫生擡頭看馬謹竹一眼,她手裡抓着筆,正記着什麼東西,又問。
“月事是幾號來的?”
聞言,馬謹竹心頭動動,一旁就有好幾名警察站在那兒看着,然而,即使這樣,馬謹竹也不覺尷尬。
她只是平靜地看着那名女醫生,如實回答。
“不記得了。”
見此,那名女醫生收回視線,她開始用筆記着什麼,又再開始問。
“身高體重。”
座位上,馬謹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那旁的稱,因爲,剛纔她去稱過了,旁邊那名負責將馬謹竹押送過來的警察,他替馬謹竹回答。
“1米67,48斤。”
剛纔稱的時候,他有看了的,所以知道。
那名女醫生沒吭聲,還在用筆在那裡記着,大約幾十秒,不到一分鐘的樣子,她再度看向馬謹竹,又問。
“月事幾號來的?”
這旁的馬謹竹暗下挑眉,她不明白同樣的問題,爲什麼女醫生要問重複,不過,她還是一臉正經,也沒開玩笑的樣子,別人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不記得了。”
女醫生見她還是這樣,便下意識地看了下馬謹竹的肚子,又開口。
“那就沒辦法了,驗尿吧。”
聽到這話,馬謹竹淡定地回答,當時她的表現,倒真的有點惜字如金的那種。
“可以。”
於是,女醫生便擡頭看向那些警察,示意。
“帶她去驗尿。”
馬謹竹站起,負責押送她的那名警察將她帶出去,然後喊來另一名女警,再帶馬謹竹去驗尿。
跟着那名女警走的時候,看着坑坑窪窪的地板,馬謹竹心頭噁心無比。
虧這裡還是政府之地,衛生髒成這樣,她以前還以爲着,能有多高大上呢,馬謹竹雖然不算富有,但,對這樣的居住環境,她是真的不能適應。
地板不是白瓷的,而是那種青石板。
上面不知怎麼回事,一直積着水,雖然沒有垃圾,但,整體看起來,就是特別髒的感覺,活像回到農村鄉下的錯覺。
接下來,來到一間房間後。
那房間裡有牀位,但,無人住,一旁有廁所,女警讓馬謹竹去那蹲便器里拉。
站門口處的馬謹竹,她看着那蹲便器,心頭卻再度反感起來。
蹲便器不是常見的那種白瓷,而是銀白色的鐵質,馬謹竹也不知怎麼形容,反正,她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蹲便器。
並且,最讓她噁心的就是。
不知是不是有人上廁所沒拉,在那個黑色的排便洞裡,居然粘着大拇指左右大的便便。
而她,需要蹲在那上面,伸手拿着塑料杯,放到自己的排尿口處去盛。
馬謹竹當時別提有多噁心了。
她倒想發作,然而,最終卻是一聲不吭地蹲下去,強忍着極其大的噁心去照做而已。
女警會一直看着她拉,跟待在傳訊室裡驗毒的程序一樣。
大約等了一下,那女警見馬謹竹還沒好,她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口氣不好地催了一下。
“你怎麼還沒好?”
這旁,馬謹竹低着頭蹲在那,因爲,她需要看着,不然拉出來的時候,塑料杯裝不
到。
聽到這話,馬謹竹頭也沒擡,冷淡地回答。
“我拉不出來,我沒尿意。”
不料,女警一聽,她當場就火了,也立馬發作,有點生氣地責怪。
“你沒尿意你怎麼不早說?”
說得好像在浪費她時間一般,這旁的馬謹竹聽後,她還是沒擡頭,語氣也依舊帶着冷淡。
“我有什麼辦法?還不是爲了配合你們。”
然而,女警並不領情,她依舊口氣不好,催促着。
“起來。”
見此狀,馬謹竹一聲不吭地起來,真的,她當時其實噁心到想罵人,因爲,馬謹竹最討厭使用公共廁所,特別是那種排便後不衝乾淨的廁所。
別說蹲在那裡拉,單是看見那髒的程度,她蹲都不想蹲。
女警帶着她重新回到原先的醫務室。
剛走進門,遠遠地看見那名女醫生,女警就跟她說話。
“她說她沒尿意,拉不出。”
是用方言講的,但,馬謹竹聽得懂白話。
那些男警察聽後,便有人插嘴。
“喝水,讓她喝瓶水,再走動一下,便行了。”
馬謹竹沒看說話之人,她只是朝女醫生走去,同時也隨口問着。
“那你驗這個,是爲了驗什麼呢?”
說着,她落座。
那女醫生看過來,一臉淡定地回答。
“驗你有沒有懷孕。”
一聽,馬謹竹當時是有些怔了怔的,也瞬間煥然大悟,難怪女醫生剛纔會就月事一事,反覆地詢問。
知道原委後,馬謹竹淡定地看着她,語氣堅定。
“絕對不可能。”
帶她去廁所驗尿的那名女警一聽,立馬就樂了,朝那名女醫生說。
“她說絕對無可能。”
還是白話。
女醫生沒再說什麼,只是收回視線,又再用筆在那記錄着什麼,而這旁,馬謹竹爲了使她信服,下意識地說出一句。
“因爲,我都沒有交過男朋友。”
那一刻,整個醫務室很明顯全體沉默。
過完這個程序後,馬謹竹被人帶出來,開始進行物品簽字的另一個程序。
她剛被帶出來,有一名男警看了馬謹竹一眼,又再看向負責押送她的那名男警,有點開玩笑的口氣。
“她多少歲?18、20歲左右吧?”
馬謹竹是不知道這些警察的名字的,別人也不會告訴你。
負責押送她的那名男警聽後,他朝問話的那名男警呵呵笑了笑,沒答,而是反問。
“你說她多少歲?”
他沒答,那位問話的便不再多問。
這旁,馬謹竹冷漠地站在這兒,此時,她並不會心動什麼,從這些警察罰她5天拘留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痛恨所有的警察了,算是遷怒。
等了沒多久,一名新面孔的男警來坐下。
他應該是負責物品保管的,只見他坐的那張桌面上,有馬謹竹的包包,那名男警喊她。
“包裡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有沒有錢?”
負責押送的男警便示意馬謹竹過去。
“把包裡貴重的物品拿出來。”
聞言,馬謹竹便走過去,一邊過去,一邊答話,語氣
還是帶着平靜的冷漠。
“有一臺手機,沒有現金,但有一張銀行卡。”
她平時是刷卡購物的,所以,身上幾乎不會帶任何現金,倒不是裝,而是馬謹竹覺得刷卡比較方便。
購物都是去的超市,用現金的話,會遇到一毛兩毛的零錢問題。
那些菜市場,馬謹竹是從來不去的,嫌髒亂。
來到後,她將手機跟銀行卡全部拿出,那名警察便開始登記,然後封存進袋子裡,等出去的時候,再把這些東西發給你。
過完這道程序後,女警讓她拿着包包跟着去。
來到一房間內,女警站在一旁,她是不會動的,只是指揮着馬謹竹。
“把衣服脫了,放到這個黑色的袋子裡。”
見着又要脫衣服,馬謹竹心頭有些反感,然而,她還是照做了,和傳訊室一樣,再次脫得一絲不剩。
光着身子站在那的時候,女警又再示意。
“蹲下。”
聞言,馬謹竹依言蹲下,她甚至沒問爲什麼,而女警,也不會向她解釋什麼,馬謹竹站起後,女警指着那旁的衣服鞋子。
“把衣服穿上。”
馬謹竹便照做,去將衣服拿來穿上,穿衣服的那一刻,她在心裡冷笑。
衣服是藍色的,居然跟她穿的那身一個色系,因爲,藍色是警局的基本色,警局的大部分東西都會使用藍色,而不用其它的顏色。
可笑也可笑在這點上。
既然藍色是警局的基本色,那,她穿藍色,應該就不屬於騷的範圍內吧?又沒穿紅色。
所以,都是這樣的穿着了,再受到搔擾,馬謹竹完全可以站得理直氣壯。
那套衣服,上衣跟褲子,都會印有“靜舟拘留所”這種字眼。
也就是說,如果你逃跑出去,穿着這身衣服,別人一眼就知道你是拘留犯。
穿好衣服後,女警又帶馬謹竹出去。
下面還有一些程序,馬謹竹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反正,是讓馬謹竹照相之類,她乖乖地配合,一聲不吭。
等所有的程序全部過完後,因爲剛好是傍晚,也剛好是吃飯時間。
所以,馬謹竹很幸運地,可以領到飯盒。
端着飯盒,馬謹竹跟着女警來到了真正的拘留室,然後,也是在這時,馬謹竹才發現,剛纔來驗尿的那個房間,其實就是真正的拘留室。
不過,不是剛纔有便便沒衝乾淨的那一間,而是在隔壁間。
拘留室裡有人,而且還非常多。
馬謹竹匆匆掃一眼,能有十幾個,接近20個左右,女警讓她進去後,便在外頭鎖上鎖了。
等女警走後,馬謹竹站在門口,因爲門口剛好有凳子,她端着飯盒默默坐下。
原先聊天的那些女拘留員,她們也好奇地看着馬謹竹。
來了新人,不出意外地,那些女拘留員肯定是好奇地問上兩句。
“你是因什麼事進來的呀?”
先前,馬謹竹看電視的時候,有看到過,在監獄這種地方,會有老員工欺負新人的情況。
那一刻,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馬謹竹也聽說過,如果那些老員工打新人,負責監看的警察,是根本不會管的,她第一次進這種地方,別提當時有多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