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君聖扶着,商醉憂看着眼前這片蒼茫美景,她燦爛地笑了笑,伸出手去想接什麼,同時也高興地說。
“沈君聖,你看,雨後的景色美不美?”
現在放眼看去,到處一片雨後清新的模樣,真是好美,雖然冷了點,但,下過雨後,空氣真的變得乾淨起來。
這旁,沈君聖應聲看去,然後,他也笑了笑,應答着。
“嗯,的確挺美。”
說着,他又再看向商醉憂,剛好,在這時,因爲位置的原因,他只能看到商醉憂的半邊側臉。
這樣的角度看她,沈君聖忽然覺得,這景色再美,也不及她美麗。
男人收回心神,他輕輕出聲。
“好了,我們先上車吧,外面冷。”
見此,商醉憂只得點了點頭,由他扶着,一塊走去了。
坐在車裡後,商醉憂再次拿手機打了馬謹竹的電話,見着還是關機,商醉憂不禁深深皺起眉來,自語着。
“奇了怪了,謹竹怎麼老是關機?”
直到這一刻,商醉憂纔開始有絲絲擔心起來,因爲,她打馬謹竹的電話,起碼有三四次了。
一次兩次倒沒什麼,可,現在還處於關機的狀態,也未免太奇怪了點。
聞言,男人挑挑眉,他開着車,不禁斜眼掃商醉憂一下。
“怎麼了?”
商醉憂轉頭看向他,擔心的神色盡顯臉上。
“謹竹一直關機,我聯繫不上她。”
頓了頓,商醉憂將最壞的一面說出來,心頭害怕着。
“沈君聖,你說,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見此,沈君聖沒吭聲,只是,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麼,商醉憂見他不說話,她自個收回視線來,在那自言自語。
“詩樹說,謹竹也沒去看過她,可,謹竹上來,不就是爲了詩樹的事麼?按理說,她應該儘早去看詩樹的呀。”
聽着她這樣說,沈君聖也覺得有點奇怪。
稍稍想了想,男人便開口。
“行了,你也別太擔心,我派人去查查,看看她是不是還在紅楓內。”
副駕駛座上,商醉憂這才安心地點點頭。
而今天,是馬謹竹被囚禁的第4天,也就是說,她失聯了第4天,身旁的人才注意到她失聯了。
下午。
拘留室內,馬謹竹縮在她那個小角落裡,其她女拘留員都在說話聊天。
忽然,馬元容搬了凳子坐過來,找馬謹竹聊天。
“你怎麼回去?”
來到後,馬元容在馬謹竹的身旁坐下,此時,馬謹竹正頭低低的,聽到這話,她一怔,總算擡頭看去。
看着馬元容,她下意識地回答。
“不知道。”
其實,馬謹竹當時是不擔心的,因爲,她完全可以打電話給商醉憂,也可以自己坐出租回去,反正,車到山前總有路。
馬元容見她一副不當回事的模樣,倒推了她一下,提醒。
“你現在不想好,到那天出去後,是回不去的。”
聞言,馬謹竹還是不擔心,她淡淡笑了下,應。
“我可以打電話。”
而馬元容,她似乎就知道馬謹竹會這樣說,不禁一下又打斷。
“電話你肯定打不了,我們呆在這
裡6天,差不多一週,手機肯定沒電了,就算關機,都不可能再有電。”
被她這麼一提醒,馬謹竹纔想到這點,一下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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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如果連開機都開不了,她如何打給商醉憂?
而馬謹竹當時,身上是沒一分現金的,只有銀行卡,而銀行卡,出租車司機那裡刷不了呀。
這樣一想,馬謹竹開始急起來,她看向馬元容,問。
“那你們怎麼回去?”
馬元容笑了笑,解釋着。
“我身上還有點現金。”
頓了下,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事,立馬又補充。
“不過,也就幾塊錢,夠我自己坐公交回去的,給不了你。”
聽着這句話,馬謹竹當時的心情相當平靜,兩人本來就不熟,她也不會奢望別人對她伸出一把手。
這時,馬元容發覺自己的行爲有點不好,她立馬又裝出關心的樣子。
“你住哪裡?近不近?”
如果近,可以自己走路回去,問題是,馬謹竹根本就不知道這拘留所到底在哪兒。
當時警察開車帶她過來的時候,好像是開了蠻久的。
馬謹竹平靜地看着馬元容,應。
“紅楓音樂學院,你認識麼?”
然而,馬元容貌似是不認識的,她搖了搖頭,不過,倒是看向那旁,幫馬謹竹問起來。
“紅楓音樂學院,你們知道麼?誰在那邊附近的?”
那旁聊天的女拘留員,她們紛紛看過來,然後,相互問着,看有誰知道這個地方,最後,是王眉鶯出的聲。
“紅楓音樂學院嗎?是靠近冬消楠路段地鐵口附近的那個紅楓音樂學院嗎?”
一見着有人認識,馬謹竹心頭一喜,她看向王眉鶯,立馬回答。
“是,你知道那兒麼?”
那王眉鶯點點頭,她下意識地回答。
“我也住那兒附近。”
聽到這話,立馬有人開口。
“你不是說,到時你老公開車來接你麼?這樣的話,到時你可以帶一下那小妹,也是順路嘛。”
然而,那王眉鶯似乎不太樂意這樣。
她撓了撓頭,視線看向那出聲之人,找着藉口。
“我怕座位不夠,他還要接別人呢……”
馬謹竹也多少明白她的心態,是呀,任何一名女性,都不喜歡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性接觸。
這樣製造機會的事,王眉鶯自然不會做。
但,王眉鶯似乎也下不來臺面,她看過來,好心地提着建議。
“這樣吧,如果到時座位不夠,我身上有現金,我給你50塊錢,你自己打出租回去。”
聞言,馬謹竹一喜,也多少有點感激,她立馬笑了下。
“謝謝,謝謝你呀。”
本來就是陌生人,你會隨便給陌生人50塊錢嗎?並且,對方根本不會還。
所以,馬謹竹當時是真的感謝她。
在場那麼多人,就只有王眉鶯肯給馬謹竹錢,至於不肯讓自己坐她老公車子一事,馬謹竹其實能理解。
換個角度,也許,馬謹竹也會這麼做,杜絕一切的機會。
有人肯答應給馬謹竹錢了,所以,回去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晚間,砂海灣。
沈君聖站在客房門口,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看着眼前這片漆黑的空間,他已經有點習慣了。
其實,他是不喜歡黑暗的。
看着這片黑暗,沈君聖多麼希望,裡頭的牀邊,有她的身影,能看到她的笑容。
可是,兩人目前還處於分房睡的階段。
躺在牀上時,沈君聖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並且,每次翻身的時候,他總想抱住些什麼。
其實,就是想抱住她的身體而已,可,身旁那裡,卻是空空如也。
沈君聖翻睡了一會兒後,他莫名地有些煩躁,見此,他馬上就想到了安眠藥,因爲,這東西能使人快速入眠。
只見沈君聖挪到牀邊,他拉出那個抽屜,直接拿出安眠藥,一下子就是倒出好多顆。
看着手掌中那麼多顆的安眠藥,沈君聖在想,如果全部吞下會怎樣?
然而,他沒試過,卻心裡清楚,知道這玩意一下子吃那麼多,能出事,所以,他只吃了一顆。
吃過安眠藥後,沈君聖又再躺好,準備睡去。
然而,相思這種病,就連安眠藥都不能治好,這一刻,沒人比他更清楚,他有多想念商醉憂。
這種想念,無關欲,僅只是單純的想念而已。
他並不想與商醉憂做那方面的事情,只是想抱住她的身體,然後安心的入睡而已。
對,終於找到合適的詞了,這種感覺,就叫安心。
接下來,沈君聖翻來覆去地試圖睡了一下,可他還是無法入睡,見此,他一咬牙,直接起來了。
然後,沈君聖推門出去,去主房找商醉憂。
來到門口,男人敲了敲門,喊。
“醉憂,是我,開門。”
現在正是冬天,再加上還是夜間,那溫度簡直冷得夠可以。
沈君聖站在門口那裡,他冷得身體略微有些發抖,即使穿了暖和厚實的睡袍,也無法阻止那些寒意入侵身體。
這時,他見商醉憂還不來開門,不禁又再敲了敲。
然而,沈君聖再次等了一下,他見商醉憂還不來開門,不禁皺眉,心頭猜測着。
她是睡着了?還是故意不來開門的?
因爲商醉憂在裡頭沒吭聲,所以,沈君聖也不確定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見她不肯開,沈君聖不想打擾她了,只見男人又再轉身,準備離去,然而,一想到那個陰冷黑暗的客房時,沈君聖卻又不想回去了。
他……其實有一點點的怕黑。
倒不是害怕黑夜,相反,他喜歡黑夜,這是男人的一種天生愛好,他害怕的是,黑夜中那種孤獨陰冷,這纔是他害怕黑夜的原因。
沈君聖停下了,他就勢蹲身下來,然後縮在商醉憂的房門口,用睡袍裹緊自己,準備在這裡睡一晚。
這一刻,沈君聖簡直懷疑自己要瘋了。
因爲,他是什麼人?
高高在上的沈君聖,現在居然要淪落到睡角落的地步?
可是,比起那個黑暗陰冷的客房,這個角落,要溫暖一些,因爲,隔了一扇門裡面,那個小女孩,正在裡面。
她就是他的光,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所以,他忍不住飛蛾撲火般飛向她。
最後,便是自取滅亡,可他心甘情願,只因,那光芒太美好,是飛蛾的最終追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