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時,商醉憂還在悶悶不樂,連早餐都沒什麼心情吃,這旁,沈君聖替她夾食物,安慰着。
“好了,不就一點小錢麼?別放在心上了。”
這件事,她已經跟沈君聖說了,而沈君聖也承諾,會替她抓到那名小偷,只是,現在一時半會的,着實沒那麼快抓到人而已。
聽到他這話,商醉憂悶悶看他一眼,這才收回視線來,繼續吃。
忽然,商醉憂想起什麼,她一下看過來,皺眉。
“對了,沈君聖,你不是說,會幫我聯繫馬謹竹的麼?現在怎麼樣了?”
說着說着,商醉憂忍不住收回視線埋怨他。
“真是的,說了幫我聯繫馬謹竹,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也沒個着落,還說幫我抓那名護士,詩樹都已經在醫院躺了那麼久了,護士還是沒個着落,我的事,你究竟有沒有放在心上呀?”
這旁,沈君聖一挑眉。
他正欲發話,可,就在這時,商醉憂的電話,卻是已經響起,她一怔,立馬湊過去看。
當看到,來電正是馬謹竹打來的後,商醉憂震驚地看向沈君聖。
“沈君聖,是馬謹竹。”
聞言,男人怔了怔,與此同時,商醉憂已經急得立馬去接手機了,她快速放在耳旁,着急地問。
“謹竹,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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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邊的聲音,帶着激動,那邊,馬謹竹的聲音,卻是帶着低沉,只見馬謹竹不喜不悲,語氣淡得有些涼。
“醉憂,我們見個面吧,見面再說。”
這下子,商醉憂怔住了,她呆呆地看向沈君聖,男人此時也正看着她,見她還看自己了,不禁挑挑眉。
此時,商醉憂只是感覺,馬謹竹好像有點怪,難道,關機的期間,馬謹竹真出什麼事了?
沙發上,馬謹竹跟商醉憂約好時間後,她道別。
“那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不見不散。”
然後,她掛機。
石沉舟坐在一旁,正一聲不吭地吃着早餐,也不跟她說些什麼,馬謹竹的視線看向他。
她臉色有些平靜,將手機放下後,淡淡開口。
“此事到此爲止,今天走出你這個門,咱倆就天涯陌路,誰也不認識誰。”
聞言,正吃着早餐的石沉舟不禁冷笑一聲,他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以爲,事情這樣就能結束了?”
說着間,他擡頭看來,視線定定地看着馬謹竹,提醒。
“上了我的牀,想下就下?”
馬謹竹眉頭一挑,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
“你想怎樣?”
見她這種態度,石沉舟也懶得跟她兜圈子,他懶懶地收回視線,繼續吃他的早餐。
“如果你昨晚沒突破那一步,也許,我真不會對你怎樣,但,你昨晚那樣做了,我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所以……”
男人含笑地看過來,而馬謹竹,也瞬間明白他的要求。
沉默一下,馬謹竹平靜地開口。
“一月一萬,1:我不接受奇怪的姿勢,2:我不出國,不去別的地方,3:我不去酒吧這些亂雜的地方,4:你遇到煩
心事,不能打我,不能對我暴力,否則直接斷掉……”
石沉舟原先聽着,還不太明白。
是等她說到了後頭,他才總算弄明白,原來她這些,是提的要求。
馬謹竹將自己的要求全部說完後,她補充。
“暫時就想到這麼多,以後再想到,我會再加上去,以上就是我提的要求,你覺得能做到,我就被你包,好好考慮清楚,我從不勉強人。”
她倒說得有理有據了,但,石沉舟特別想笑,他含笑地看着她,提醒。
“馬謹竹,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昨晚可是救了你,如果沒有我拉你一把,你起碼要今天才能出來呢,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這旁,馬謹竹一臉平靜,回答着。
“你的確救了我,而我,也回報了你的恩情,昨晚的一夜,就是我報恩的方式,那片膜,不管你覺不覺得珍貴,總之,它對我來說,就是最珍貴的。”
聽到這話,石沉舟眼眸動了動。
馬謹竹頓了一下,她的視線,依舊看着他,臉上,卻隱隱有絲冷漠。
“經歷了這件事後,我的心情,你不會理解,現在,我冷血得連我自己都害怕,所以,你想讓我呆在你身旁,就只能包我,不然,就天涯陌路,只有這兩條路,你罵我無情也好,罵我什麼都好,反正,我現在就是這樣做人。”
看着她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番話,石沉舟眉頭開始皺起。
她現在,的確有點冷漠,甚至冷血。
不過也是,自己一直堅持的信念,就是被自己的信念所背叛,這種打擊,應該是很傷人的吧。
以前,馬謹竹一定對政府人員很尊敬,所以,現在被冤枉入獄,她纔會如此痛恨那些人吧。
雖然只是短短6天的拘留,但,已經足夠改變她的想法了。
石沉舟想了想,他忽然嘴角一勾,答應了。
“好,你以上說的,我統統能做到。”
聞言,馬謹竹一言不發,她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而已,現在,她對自己的身體,已經不看重了。
以前還看重的,可,現在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自己最信任的警察,都可以冤枉自己入獄,她拼命保留的那片貞潔,又有什麼意義呢?
至於錢,馬謹竹說的時候,也沒想太多。
她只是覺得,一個月一萬塊,足夠她花了,所以纔沒要多而已。
接下來,兩人吃過早餐,馬謹竹去見商醉憂了,她和商醉憂,是約在一上島咖啡館見面的。
臨窗的位置,商醉憂緊張地看着對面的馬謹竹,急。
“謹竹,到底怎麼回事?你這幾天怎麼老關機?”
聞言,馬謹竹看過來,看着商醉憂,她的臉色有些平靜而冷漠,這時,她開口。
“我被拘留了,6天。”
這下子,商醉憂徹底怔住,眼睛都睜大,帶着不敢置信。
等把事情經過了解過後,商醉憂十分憤怒,氣得就差沒當場拍桌。
“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恥,我真想知道他爸媽到底是怎樣的人,纔會生出這樣的畜牲。”
聽着這些話,馬謹竹倒十
分平靜,她淡淡地轉頭看向窗外。
“已經習慣了,這世上,再噁心的人都有,只是我們還沒遇見過而已。”
見此,商醉憂卻怔了怔。
她總感覺,馬謹竹經過這件事,似乎是變了一些,然而,具體怎樣的變法,她卻又說不出。
記得以前時,馬謹竹是三人中,最大大咧咧的一位。
可,現在的馬謹竹,卻變得比周詩樹還要冷靜,甚至是冷漠,不,應該說是冷血。
馬謹竹的老家是農村,父母都是思想保守的人。
所以,她能選擇被石沉舟包了,這就已經踏出她非常難以踏出的一步,要知道,有時候一些想法,馬謹竹以前僅是想想,並不一定會真的做。
果然呀,人若是經歷了一些事,心態是會跟着變化的。
看着眼前的馬謹竹,商醉憂有些心疼她。
“那,你跟那個什麼石沉舟……”
聞言,馬謹竹看回來,她平靜地直視商醉憂,應。
“無所謂了,我想過了,女性保留這些忠貞有什麼用呢?如果能用它換來生存的物質經濟,那麼,何樂不爲?”
但,馬謹竹到目前爲止,也只能踏出這一步。
她能接受被一個男人包了,卻還是無法做到,去那種夜場上班,當什麼公主小姐之類的。
座位上,商醉憂感覺心酸無比。
很多事情,根本不是她可以去阻止也改變什麼,就算她依靠有沈君聖,卻也不可能去讓自己所有討厭的人全部弄死。
唉,莫名地好討厭整個社會呀。
一場談話,商醉憂強忍住,就差沒掉淚,她真心不願看到自己身旁的朋友,總是經歷社會上最醜陋的一面。
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呢?她連自己的家暴一事都無法改變什麼。
接下來,兩人在那裡坐了好久好久,也談了好多好多。
越談,商醉憂就對整個社會越發傷感,越是憂鬱,甚至,她都不想活了,想死,乾脆自殺得了。
但,這樣的話,她又不甘心。
憑什麼要她們這些受害者自殺去死?而不是那些犯罪者去死?真的,就算要死,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商醉憂也肯定是殺了她討厭的人,再去死。
回去的時候,商醉憂心情憂鬱,像是患了憂鬱症一般。
她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什麼都不想說。
沒想到,短短6天,她在這邊過着最平常的生活,而馬謹竹,卻在拘留所裡,過着那麼痛苦的日子。
同樣的6天,然而,每個人過的時間,心情卻是不同的。
沈君聖沒在這,貌似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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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海灣裡一時非常安靜,餘音繞人在廚房裡忙活,並沒發現商醉憂的異樣。
看着眼前的一切,商醉憂覺得熟悉,卻又陌生。
她在想,在想人性,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動物呢?那顆心,聖潔的同時,卻又充滿黑點與醜陋。
這個社會上,真的有那種完美無瑕的人,或者完全惡毒的人麼?
突然發現,電視劇裡那些拍出來的惡派,或者聖母,好像根本不存在呀,因爲,商醉憂覺得,人好像是皺複雜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