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老黃，你看這是我們拍下的照片和一段錄影。”賀章手裡拿着一些相片和一盤錄影帶，臉上卻是一篇迷茫。
黃冶生接過錄影帶和相片，然後目光便深深地鎖定在了相片上，久久也不能擡起頭來。
“這……老賀你見多識廣，這怪獸你認識不？”足足有五六分鐘，黃冶生才擡起頭，滿臉的震驚。
“我認識個屁。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我已經傳到了上頭，讓他們查查這到底是什麼生物。”賀章苦笑一聲，繼續說，“你再看看那錄影帶，保管你以爲是在看科幻電影。”
黃冶生剛剛看過了相片，心裡早已經有了準備。可是當他看到電視屏幕上羅斯消失後一羣人面面相覷的樣子。眼中的神情已經不是震驚所能描述了。這算什麼？指環王還是哈里伯特？這怪物居然身中數十槍而不倒，而且身子一晃就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光點，然後就沒有了。黃冶生那裡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坐在沙發裡看着表情無奈的賀章，滿臉的難以置信。
玄武湖邊，天知道胡力到底騎了多久纔到這裡。只見他看着自行車沉沒在湖中蕩起的微漾靜靜的發呆。
“剛纔真是太危險了，要不是我見機的快，這次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想不到羅斯那傢伙能抵擋的住子彈，要不是他，恐怕我就跑不掉了。”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晚風吹過，渾身溼透的胡力感覺有些冷。
換了幾輛出租車，胡力回到了宿舍，躺在牀上的他仍然不能夠平靜下來。這次羅斯的照片肯定被拍了下來，估計明天報紙和網*到處都是羅斯納龐大丑陋的身影。也不知道羅斯那傢伙有沒有被抓住，這小子可是會說話的，要是把自己供了出來那就完了。想到這裡，胡力越想越怕，反正也毫無睡意，乾脆去網吧看看羅斯那傢伙有沒有回去。
來到網吧門口已經凌晨兩點多鐘，胡力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然後敲起了捲簾門。
“誰啊！這麼晚了不做生意，要上網的話明天再來。”邵強那大嗓子的聲音傳來讓胡力感到一陣的暖心。
“小強開門，我來接班了。”胡力迫不及待的喊了一聲。
刷拉一聲，捲簾門被拉開來。邵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後。
“你小子不睡覺跑來幹什麼？接班？現在才兩點多你接哪門子班？”邵強看着臉色有些胡力納悶的問。
胡力看着邵強熟悉的臉面，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送了下來，臉色有些蒼白，有氣無力的說：“睡不着，找你來喝酒聊天。”
“喝酒聊天？你小子哪根筋搭錯了？”邵強的眼中滿是疑惑，擡手摸了摸胡力的額頭，然後笑着說：“沒燒啊！哦，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被那些富婆給拋棄了。”
胡力低頭讓開邵強的手，沒有像以前那樣辯駁，徑自走到了那臺電腦前坐了下來，握着鼠標的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魔獸爭霸，剛進遊戲，卻看見阿爾薩斯早就等候在了老地方。
“胡力，你是怎麼搞的？羅斯身上中了許多的奇怪東西，差點要了他的命。”阿爾薩斯咆哮着責問。
“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和羅斯相處了一段時間，兩人出去剪徑可以說是配合無間，胡力的心裡還是很關心他的。
“現在沒事了，我給治療過了，這傢伙吃了點屍體恢復的很快，應該幾天就能痊癒。我奇怪的是，他體內的那些小東西，到底是什麼？”阿爾薩斯從來沒有看見過子彈，當然沒放弄明白。
“那叫子彈，不過我也沒辦法跟你詳細的解釋，反正那東西非常厲害，能在數百米，甚至數千米外之人於死地。”胡力不知道如何向阿爾薩斯說明子彈的功效。
“數百米？甚至數千米？要是我們能擁有這樣的武器去刺殺光明聯盟的安東尼那個老傢伙的話，想必成功率很高啊！”阿爾薩斯聽見子彈那小玩意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刺殺聯盟領袖安東尼大法師。
“現在別想着怎麼去刺殺那個安東尼了，你還是幫我想想如何度過這次難關。”胡力纔不關心什麼安東尼呢，現在唯一要緊的就是自己的安全。
“你有什麼困難？羅斯回來都和我說了，他是幫你爭取了足夠的時間才遁走的，想來現場並沒有你的蹤影。”阿爾薩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現在的他心中記掛的全都是那能傷人於千米之外的子彈。
胡力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着阿爾薩斯不禁失笑，要是讓他得知這個世界有一種武器叫洲際導彈的，能從黑暗大陸的最遠端直接擊打光明聯盟的任何地方的話，想必這小子要瘋了。
看着低頭沉思的阿爾薩斯，胡力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水晶，在屏幕前晃了晃說：“阿爾薩斯，你可能我現在身上的黑暗氣息達到召喚伏地魔蛛的要求了嗎？”
“啊！親愛的兄弟，你身上的黑暗氣息已經達到協議的要求，只要你能提供足夠的晶石，那麼伏地魔蛛隨時恭候你的召喚。”那能殺人於千米之外的子彈畢竟是虛無飄渺的東西，而且也不見得真的能傷害到安東尼那個老傢伙。不過眼前的戰爭晶石確是實實在在的，阿爾薩斯頓時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那行，等過這幾天，要是沒有事的話。我就給你弄戰爭晶石去，看來老是用食屍鬼去剪徑現在也已經不安全了。”胡力的左手在屏幕前方劃過一道弧線，然後水晶便落入了屁股口袋中，雖然阿爾薩斯的眼中閃着貪婪，不過卻也沒有辦法。
知道羅斯沒事，胡力的心頭大石也放下了一塊。羅斯那傢伙不怕被警察抓到，現在還有一塊懸着的石頭就是，那些警察別找到自己。要是被抓的話，估計這輩子就要老死在冰冷高牆之下。
想到這裡，胡力的背心又是一陣寒冷。忙不迭的打開網頁，看看上面有沒有最新的報道。匆匆的瀏覽了一番，暫時還沒有。胡力稍稍的心安，不過總有總有種預感明天早上肯定會發生些什麼事情。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已經快凌晨三點，胡力在驚嚇過度和勞累的雙重打擊下，眼皮開始上下打架，不一會的功夫便趴在了電腦桌上睡着了。
睡夢中的胡力可不像清醒時候的他，這時候正做夢和小秦MM卿卿我我，正要做那男女欲做之事。就在他將小秦MM的衣裳褪去，精蟲上腦便要壓上去的當口，一陣大力襲來，頓時眼前便什麼也沒有了。
“狐狸，你看這是什麼玩意。公安局搞了個怪物出來糊弄大家，說什麼這就是最近到處搶劫的怪物。”睡眼朦朧的胡力眼前出現了邵強拿着報紙興奮的樣子。
“鬼叫什麼啊！我睡的正香着呢，而且……”胡力揉了揉眼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搶過了報紙。
報紙上，羅斯的身形傲然挺立，眼神中依然是那種不屑。
“這是什麼怪物啊？真是夠威猛。”胡力強按住撲通亂跳的心，嘴角拉了拉笑着說。
“誰知道呢，這東西看都沒看過，估計是他們破不了案拼出來糊弄人的。”邵強雖然覺得眼前的照片有些眼熟，但是卻認定這照片是公安局弄出的假貨。
“你真的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胡力試探的問道。
“看不出來。那有這樣的怪物啊。”邵強帶着疑問看了胡力一眼，接過報紙細細的看了片刻，還是沒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胡力怔怔的看着邵強，過了片刻，點開了一張魔獸爭霸中的圖片，一個食屍鬼的圖片出現在兩人眼前。
“看看有沒有相似的地方？”胡力將圖片放大之後，轉頭對着邵強說。
“食屍鬼？”邵強不可置信的看來看，拿起報紙比較起來。眨眼的功夫，他的嘴就張成了個O型，“老天，還真的差不多啊。公安局那些傢伙太不專業了吧，隨便從網上搞張圖片來糊弄老百姓？”
胡力沒有回答，心裡卻是一陣苦笑：糊弄？這食屍鬼可是如假包換的怪物，就是我召喚來的啊！站起身說：“我去買早飯。”說完便徑直走出了大門。
清晨的雖然比較涼爽，但是吹在身上還是感覺粘糊糊的，看起來空氣中的溼度很大啊。
黃冶生和賀章在辦公室反覆觀看了錄影帶，對照着相片分析了一晚上，然而得出的結果非常無奈，這生物根本就沒看過。
“黃局、賀隊。”辦公室的門被人撞開來，張雨詩滿面興奮的衝了進來，“你們知道這怪物是什麼東西嗎？”
黃冶生和賀章相視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說：“少廢話，快說。”
張雨詩愣了愣，隨即笑了笑將手裡的一份文件夾遞了過去。
“食屍鬼？魔獸爭霸？西方神話？”賀章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作爲一個唯物主義的老黨員，腦子頓時糊塗了。這算什麼？現在出現的居然是食屍鬼，就算它是真的，那麼以後會不會出現其他的西方神話生物，甚至出現東方神話裡的龍呢？愣了半晌，隨手將手中的文件摔到了桌子上，搖了搖頭說：“無稽之談，居然連西方神話的東西都扯出來了。”
黃冶生的年歲比賀章要小，對於魔獸爭霸這個遊戲也聽說過，據說裡面都是一些虛擬的神話生物。昨天晚上拍到的怪物居然是食屍鬼，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帶着疑惑的眼神問站在前面的張雨詩：“你們怎麼查到的？能確認？”
“確認？那肯定不行。這只不過是小丁告訴我們的，他是一個魔獸爭霸的愛好者，看了照片發現和遊戲裡面的食屍鬼非常相像，於是找了個食屍鬼的圖片一對比，果然幾乎一致。”張雨詩將耷拉到眼前的秀髮理到耳後，聳了聳肩回答。
“這也行？這畢竟是傳說中的東西，數千年來並沒有人發現，也沒有資料翔實的記載。”賀章還是不能相信會有如此匪夷所思地事情。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小丁說了，如果這怪物真的是食屍鬼的話，那麼傳說中比食屍鬼高一個或者幾個等級的其他怪獸是不是也會被飼養出來？那面對如此強大的怪物，我們用什麼去抵擋？”張雨詩看着面前滿臉驚訝的兩人，把小丁的擔憂說了出來。
沉默，辦公室內死寂般的沉默，空氣也好像停止了流轉，無形的壓力重重的籠罩在衆人的心頭，直讓人喘不過氣來。小丁說的不錯，如果這怪物真的是神話傳說中的食屍鬼，那麼是不是後面還會有石像鬼，雙足飛龍出現呢？黃冶生和賀章只覺得腦子整個就渾了，亂七八糟、不可思議的東西一下充滿了腦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冶生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相片，忽然嘆了口氣，眼中帶着詢問的意思看向賀章：“老賀，你看我們現在怎麼辦？是不是把這案子報上去？看起來這已經不是我們普通警力所能擺平的了。”
賀章有些恍惚，沉吟了片刻，擡起頭無奈的回答：“我看也只能這樣了，讓上面派幾個特殊人物下來協助我們破案吧。”
“那好，我馬上和上頭聯繫。小張你配合小丁，再好好的確認一遍，可以向國際上的盟友諮詢。”黃冶生下了決定，立刻恢復了精明幹練得樣子。
幾十克的垃圾水晶好找，不過要幾百克就不同了。胡力轉了許多廉價的攤子，買了七八顆零碎地水晶，估摸了一下，還是不到一百克。
“我操！這年頭賺錢很困難的，難道要去大商場買那些裝飾水晶？那價格就貴了，我做點生意可不容易啊！”胡力提着裝有水晶的盒子，心裡有些鬱悶。
夏日的驕陽如火般炙烤着大地，林立的高樓將天空中飄過的微風也死死的遮擋在外面。過往的路人無不都是揮汗如雨，路邊小店賣冷飲的生意格外的好，而出租車內的人卻在空調內滿臉的愜意，這個時候的錢彷彿已經不算什麼。
胡力實在受不了太陽底下去公交站臺擠車去市中心，站在樹蔭底下準備攔輛出租車。然而這個時候出租車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車剛剛停穩，便有三五個人上前搶座。胡力連續三次沒能搶過他們，心裡更加煩躁。終於在第四次的時候先其他半個身位坐進了出租車，沒能搶到的人們只能悻悻的等下一輛車。
“水晶，水晶，最便宜的水晶！”胡力從出租車上下來，口中唸唸有詞的衝進了商場。
在某個飾品櫃檯前，胡力站住了腳。
“小姐，這水晶項鍊多少克？”胡力指着一串水晶項鍊問服務員。
“一百七十八塊。”正在聽MP3的服務員MM隨口答道。
“我問得是多少克，沒問你多少錢。”胡力再一次問道。
“多少克？我怎麼知道，老闆就告訴我要賣多少錢。”服務員摘下右邊的耳機，奇怪的看着胡力，又說，“你這人也真奇怪，你管它多少克，哪有人買這東西問多少克的。你要喜歡，便宜你八塊。”
這也能當售貨員？我是老闆第一個炒的就是你。胡力看着面前尚算微有薄姿的股務員不禁失笑。搖了搖頭，嘴角一撇說：“一口價，一百塊。不肯就算。”
“那能便宜這麼多啊，我們這是薄利多銷，你看看這款式多麼的新潮。你是送女朋友的吧？這樣的款式小女孩最喜歡了，一百三十，要的話就給你了。”服務員口沫飛濺。
“得，得，得！一百三就一百三，我要了。不過擺脫你別湊這麼近，你的吐沫星子全打我臉上了。”胡力掏出一百三十塊，抓起水晶項鍊就衝了出去。
烈日下等車這過程又重複了一遍，等胡力出現在網吧的時候，渾身上下沒一塊是乾的了。
“你小子去偷窺MM洗澡掉到澡盆裡去了？渾身都溼透了。”邵強看着滿臉汗水的胡力調侃了一句。
“滾！”胡力張口吐出了一個字，一屁股坐在了電腦前。開機，點擊魔獸爭霸的快捷方式，讀取進度。片刻後，阿爾薩斯滿口哈欠的出現在了胡力的身前。
“胡力啊，你到底有完沒完啊。不要一想起來就找我，我每天要處理很多事情的。我怎麼說也是這黑暗大陸的領袖，老是這樣被你從睡夢中喊起來算怎麼回事呢？”阿爾薩斯明顯睡眠不足，哈欠連連。
“少廢話，看這些夠不夠召喚一隻伏地魔蛛。”胡力把手裡塑料袋中裝着的水晶全部都倒在了屏幕前。
阿爾薩斯原本朦朧的睡眼立刻便的閃亮，貪婪的目光死死的鎖住了那堆水晶。吞了下口水說：“沒問題，這些戰爭晶石足夠你召喚伏地魔蛛和羅斯五次了。”
“那好，你把這些拿去，我現在有點迫不及待的看看伏地魔蛛那傢伙到底有多強了。”雖然現在風頭正緊，不過胡力的心裡卻有股蠢蠢欲動的念頭。
阿爾薩斯手中霜之哀傷劃出一道黑色的光芒透過顯示器籠罩在水晶上，然後黑光一閃，水晶便出現在了阿爾薩斯的手中。只見他怔怔的看着水晶半晌，突然仰天大笑數聲，然後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