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誒?!”
小竹手忙腳亂地把臉上身上的“亮晶晶”給抹下來,拿在手裡才發現是一片彩色的紙帶。紙帶上塗了熒光粉,在昏暗的環境中炫目依舊。
燈管上的字收攏成了一團,隨後煙花般四散炸開,“火星”落到房間的每個角落,光芒升騰,頓時將昏暗的房間映得一片明亮。
燈光之中,偷襲的炮手顯露出了真面目:林燕揚手上捧着一個已經空了的禮花筒,“迫擊”保持了一貫的高精準度。不過在這之後的消除後座力等一系列步驟就被省掉了,因爲她被小傢伙那副手忙腳亂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笑得氣勢當場就走了形。
“燕子姐姐…?”小竹被她笑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還在下意識地四處亂看,而正是這個動作讓她後面的話沒有再問出口。
包括江樺在內,剩下的四人正圍攏在桌邊。頂頭的燈光在此時打了下來,桌上擺着一個足有一米多高的、扎着絲帶的大盒子。
“都說了是給你過生日呀!”林燕揚蹲下身來給她捋掉一身的綵帶,笑道。
“生日?”小竹不明所以地看着這一切。她還不太懂這個節日的意味,就像是之前不知道新年一樣。但光是那個蛋糕和彩燈就已經讓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其餘四人還沒有弄懂她語氣中的疑惑,但江樺是知道的。他思考了一番過後,難得第一個開口道:“就是紀念每個人出生的日子,慶祝又長大一歲。”
小竹點點頭哦了一聲:“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哪天出生的呀?”
“你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不就行了,就是今天了!”任天行說得跟真的一樣。
小竹的確切生日當然是沒人知道的。只是這兩天她那副掉魂的樣子被所有人看在眼裡,這才暗搓搓地集體團了個驚喜,生日當然就成了最好的藉口。本來她也差不多就是在一年多以前被送到江樺手上的,按時間來說也是沒毛病。
白狼這些日子雜事纏身,但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了高度的一致。事實證明神經病們認真起來的行動力非常爆棚,江樺作爲探子帶小傢伙接種的這短短一個多小時內,小小的一個辦公室徹底被改成了聚會現場,任天行的指揮效率跟孟長橋有得一拼,愣是把五個人用出了五十人的勢力。
就比如那個燈光,換了其他的可能得至少七八個人來商討佈置,但負責這個的是荊明,只用一個單片機,加上他一頓二元代碼下去,效果跟霓虹招牌也差不了多少。他這還算是被半推半就地拉下水的,對比之下其它幾個熱情高漲的神經病的行動力只高不低。
小竹懵懵懂懂地帶上金色王冠的生日帽,被簇擁着到了那個巨大的盒子前,在鼓勵聲中擡手解開外面的束帶,打開了盒子的頂蓋。
“哇…”她在看見裡面的東西時便下意識地驚歎出聲,幾日來始終渙散的目光中,頓時升起了一陣豔麗的色彩。
盒子裡面是一個22英寸的定製蛋糕,坯模層層分化,樹林、奔馬活靈活現,最上方則放着兩指長短的糖霜小人,青衣長髮丹鳳眼,撫着一匹小馬,正眺望着遠方。
有江樺在,這次的作戰不存在情報漏洞。這個蛋糕定做的是迪士尼的花木蘭主題,糕點師的心靈手巧完美地將平面的形象化成了三維。
“好漂亮的木蘭姐姐!”小竹伸着手想去摸一下,但纔剛挨近一點就像是挨近了一個大號火爐一般抽回手。在她眼裡這就像是珍奇的藝術品一般,久違的公主系列又將她從第三代攜帶者拉回了那個普通的小女孩。
“誒,你這還客氣什麼!”於小樓說,“反正待會都是你的。”
小竹睜大眼,指了指自己:“這麼大的蛋糕…全都是給我的?”
“當然呀,你今天可是壽星呢。”林燕揚把一個小盒子塞到她手裡,“來,你今年幾歲啦?幾歲就要幾根蠟燭哦。”
“今年…”小竹掰着手指頭數着蠟燭,“那就是一、三、五…十!但是蠟燭這麼細,好像立不住啊。”
“這個是要插在蛋糕上的。”林燕揚耐心地解釋。
“誒?”小竹一聽還有點心疼似的,輕輕地指了指中央的蛋糕:“但是蛋糕這麼漂亮,插上蠟燭會壞掉的吧?”
“這是古希臘的習俗,他們認爲在誕辰日這一天人和惡魔的距離比較近,而蠟燭能夠充當祭神火種的作用。”荊明說,“如果沒有火光的話,很容易被惡魔吞噬。”
“啊?”小竹一下就被說傻了,那點小牴觸噗嗤一下就熄滅了,趕緊乖乖地看着蠟燭下地的位置。她個子不夠高,還得踩着椅子才能到達蛋糕頂,江樺伸手在旁邊護着她。有其他人在,他確實省掉了不少挖空心思組織語言的精力,到底還是這樣悶頭幹事的作風比較適合他。
“我靠,好好一背景都能給你講成聊齋啊,”於小樓看着小竹那一臉祭祀巫女般神聖的神情,向荊明道,“瞅瞅你把人家小丫頭嚇成什麼樣了,好歹應個景啊。”
“這不算應景麼?”荊明相當誠懇,這確實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於小樓無語了半晌,咳了一聲:“我找到你一個盲點了,教你句話吧,你肯定不懂。”
“什麼話?”
“技術狗注孤生。”
這時小竹已經插完了蠟燭,挨個點上。搖曳的火光映在她的眼睛裡,彷彿螢火蟲在夏日的池塘上閃爍,照出的盡是喜悅的意味。
荊明稍稍按了幾下撤回鍵,彩燈的光重新聚攏爲“江一竹生日快樂”的花體字,房間因此再次陷入陰暗,只留得溫暖的燭光映亮一方天地。
小竹搓着手,臉上一片紅撲撲,看看蛋糕又看看旁邊的幾人。她不懂生日的流程,卻因此而滿懷期待。
雖然以前她也和爸爸一起過了年,切身地經歷了過節的感覺。但兩個人的節日果然還是有點冷清,再加上江樺那九級傷殘的表達能力,氣氛更是大打折扣。
而現在那麼多人都陪在她身邊,如果說江樺帶動氣氛的能力撐死了才頂半個人的話,那在這的基本都是一個頂倆的活寶。就算沒有她最喜歡的主題蛋糕、沒有別出心裁的彩燈,只是讓大家能像現在這樣,不用忙工作、熱熱鬧鬧吵吵嚷嚷地陪在她身邊,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不過幾個人顯然都已經進入了角色,尤其任天行已經站在了主位,儼然一副主持人的模樣:“那接下來,該給咱們的小公主許願唱生日歌了吧?”
早上10點的我:我要拯救自己了!不能這麼鹹魚了!國慶我要雙更!不等後面的篇章了!!晚上10點的我:歪?編輯麼?我現在在天台,這裡的風好大,我真的碼不完了,救命啊!!待我暗搓搓地囤點字...想當年我也是有十萬存稿自動更新的自信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