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輝搖了搖頭,“兇手很狡猾,在作案時戴着手套,並未留下任何指紋。”
高子峰冷笑一聲,他就是瞧不上這些警察,“那你們是憑什麼確定兇手?總不能因爲抓不到兇手,就在我們這裡面隨便抓一個頂包吧?”
吳輝眼睛掃過在坐的幾人,“注射器上沒有留下指紋,但是有一個地方,他卻留下了致命的證據。”
孫飛飛不知道吳輝在賣什麼關子,“什麼證據?”
“不要着急,我馬上讓你們看到。”吳輝從證物袋中拿出那雙橡膠手套,“證據就在這裡。”
吳輝把橡膠手套翻了過來,在橡膠手套內側的小手指部分,可以看到紅色斑點。
博明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證據?”
吳輝看着坐在那裡的孫飛飛,“這個,我們就要問孫飛飛小姐,請你把雙手伸出來,讓我們看一看。”
孫飛飛緊握住拳頭,低着頭,坐在那裡不說話,之前她一直沒有注意到,直到剛纔她才發現,自己的小指甲花掉了。
“飛飛,警察是什麼意思,你的手怎麼回事?”高子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自己的話劇團要走到頭了。
孫飛飛坐在那裡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有想殺死房墨,她想殺的是孟君浩。
“飛飛,難道要殺我的人是你?”孟君浩不敢相信的看着孫飛飛,她要殺了他?
聽到孟君浩的話,孫飛飛擡起頭看着他,苦笑着,“沒錯,我要殺的是你,沒有想到死的竟然是房墨,我輸了,徹底的輸了。”
博明不明白,孫飛飛和孟君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孫飛飛爲什麼要殺他,“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孫飛飛沒有回答博明的話,把蜷縮的雙手打開。她右手的小手指上染了紅色指甲油,那是今天房墨來時給她染的,“沒有想到我還是輸給了房墨,今天下午,她告訴我她新買了一瓶指甲油很漂亮。要幫我做美甲,我就同意了,竟然是這瓶指甲油把我出賣了。也許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註定的吧。”
博明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只好問吳輝,“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在停車場的時候,吳輝發現孫飛飛看孟君浩的眼神就不對,那種幽怨不捨和嫉妒的眼神,他猜想兩人肯定有特殊關係,直到房墨的死他才確定。“我想孟君浩和孫飛飛之間不只是同事關係吧,你們應該還是情人關係。”
聽到吳輝的話,孟君浩低下了頭,他有些明白孫飛飛爲什麼要殺他。
孫飛飛見孟君浩不說話,直到現在,他還是不願意說出他們的關係,“沒錯,我愛他,可是他愛的人一直是房墨,我聽到他和房墨商量結婚的事情。我便質問他,那我怎麼辦,他把我放在什麼位置,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我。他直到那一刻才告訴我,他和我只是玩玩,他愛的是房墨,他打算和房墨結婚,希望我不要再糾纏他。”
孫飛飛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孟君浩,傷心欲絕。“我一直以爲只要我等,你就會愛上我,每當你和房墨吵架後來找我時,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我一直盼望着你和房墨吵架,因爲只要你們吵架,你就會想起我的好,想起我的體貼,我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就不能愛上我,爲什麼?”
孟君浩怪自己沒有處理好他和孫飛飛之間的關係,如果他當初沒有走進孫飛飛的家,沒有上了她的牀,沒有和她發生關係,房墨也許就不會死,現在因爲他的自私,害了兩個女人,“飛飛,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給你造成在這麼大的傷害,是我對不起你。”
孫飛飛一直到被警察帶走,也沒有聽到孟君浩的答案,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博明走到吳輝身邊,看着孫飛飛被押上車,他有些不忍,“警察先生,飛飛她會被判死刑嗎?”
孫飛飛一直在追着孟君浩,卻不曾想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默默注視着她,只是她的雙眼已被矇蔽,根本看不到別人,吳輝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要交給法官了。”
把孫飛飛送走之後,郭一寧讓吳輝跟他走,因爲方有他們跟蹤孫文平,發現了新的線索。
當孫文平從海天國際酒店出來之後,便上了一輛出租車,方有和王華他們一路跟着,直到出租車開往西郊方向,那裡馬路寬闊,房屋較少,已經方有不敢繼續往前跟,因爲再跟的話,必定被孫文平發現。
郭一寧和吳輝來到方有他們所在的地方,那是一條大馬路,來往的車一直很少,方有他們放棄跟蹤的決定是對的,不然肯定會打草驚蛇。
“出租車車牌號記下來了嗎?”吳輝想到,如果孫文平是打出租車離開的話,那麼下車的地方應該離她所在地方不遠,那樣搜索範圍就要小一些。
方有拿出筆記本,上面寫着出租車公司和出租車車牌號,“記下來了,我在想,要是那輛車租車回來的話,肯定會走這條路,我們在這裡等着,等他回來這裡,我去問問他,孫文平在什麼地方下車。”
孫文平是一個極爲狡猾的女人,她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考慮好後面發生的事情,所以吳輝認爲方有的方法不可行,“我想這裡是等不到那輛出租車,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應該會讓出租車繼續開,然後在別的方向離開,還是給出租車公司打電話,要到司機的電話問一下吧。”
方有轉身離開,去查出租車公司的電話。
郭一寧看着漆黑的前方,心想孫文平他們就躲在前面某個地方,“這個孫文平真夠狡猾的,我們在東郊找到碎屍塊,沒有想到她卻躲在西郊,怪不得我們在東郊找不到任何線索,聲東擊西,真是小看這個女人。”
“找到了。”方有剛掛了電話,便向郭一寧彙報,“和吳哥推測的一樣,孫文平在前面一片林子裡下了車,然後多給司機兩百塊錢,讓他一直往前開,遇到國道後再從國道回市裡。”
看來真如吳輝說的一樣,“看下地圖,前面是什麼地方,那片樹林又是什麼模樣。”
方有打開地圖,在離這裡2公里處有一個村子,根絕司機交代,孫文平根本沒有在村子裡下車,而是繼續往前走了差不多1公里的地方,那裡有一片小樹林,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司機不明白,那麼漂亮一個女人爲什麼要在這裡下車。
“村子裡大多數會養狗看家,我們不要開車過去,如果驚倒村子裡的狗,狗叫聲孫文平肯定會聽到,我擔心她會跑,我們徒步過去吧。”只有三公里的地方,吳輝心想徒步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幾人把車停下來,趁着夜色摸黑往前走去。
路過村莊時,幾人不敢有太大動靜,這村子很安靜,他們稍微弄出點聲響,都會吵到這裡的人,幾人穿過村子,往前面小樹林走去。
在樹林外圍,幾人成包圍狀一點點往裡排查,這個樹林不大,按照道理講,他麼幾個人應該能有所發現,可是把樹林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孫文平的蹤影,難道被她發現,跑了?
吳輝讓衆人打開手電筒,看看有什麼足跡可循,果然在小樹林中央,他們發現了車轍印,是很新的車轍印,難道孫文平把車停在這裡,然後在這裡下車後,坐上留在樹林的車,離開這裡。
“又被她跑了”方有有些懊悔,早知道他當時應該一直跟着出租車,說不定能抓到孫文平呢。
“不一定,你們看這邊的腳印。”吳輝蹲下身在車子周圍發現了幾枚腳印,“這腳印看上去應該是45碼,從入土的深度可以大體猜出,這雙鞋印的主人應該在180斤以上,是個男人,符合這個條件的應該是張大壯。”
“你是說張大壯在這裡等着孫文平?”郭一寧看了看周邊幾個腳印,沒有發現女人的腳印。
“應該是,還有當時我看到孫文平穿的是一雙高跟鞋,而她當時手裡拿着的只是一個小手包,根本不可能放進去一雙鞋,所以我可以肯定,孫文平沒有來這個地方,我們去外面看看。”吳輝站起身往小樹林外圍的路上走去。
在外圍的路上果然看到一些被高跟鞋鞋跟踩出的小洞,而在這些小洞旁邊,有一道車轍印。“孫文平是在這裡上了車。”
“順着車轍印也許我們能找到車子行駛的方向。”吳輝用手電筒照着地上的車轍印,車子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往小村莊走去。
吳輝好像有些明白,爲什麼當時他路過小村莊時,那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天已經有點微微亮,對於一個村子來說,應該早就有人起牀,可是現在看來,那個村莊連雞鳴狗吠聲都沒有。
郭一寧也發現了異常,帶着幾人往村莊跑去,跑到村子口,郭一寧讓吳輝跟在他身後,他在前面帶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