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鍾邪靠什麼傳播?

“庫斯特,去試試看。”

訓練家指向前方。

庫斯特謹慎向前,他身爲第二怪談肯定不會慫任何根源級別以下的怪談,但沒有鼠鼠想平白無故捱上一錘子。

而太公椅上的女人疲憊地擡眼看向三人,見他們都不迴應也就嘆了口氣,摘下臉上的銀色面具朝自己的臉上扇風。

“行吧,你們確定要找茬嗎?那我可要叫人了哦?”

她的臉半邊坑窪半邊光滑,並且光滑精緻的部分正在逐漸變得坑窪粗糙,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這些坑窪的孔洞中隱有蛆蟲鑽來鑽去,偶爾會有肉渣一樣的東西隨着面具扇的風掉落下來,“啪嘰”一聲拍在地上。

“你是阿水叫來的朋友,這錘子哪來的?”鍾邪看得出對方沒有戰鬥的意願,便想着先套話再說。

現在他們缺乏的是信息,有足夠信息的話就能直搗阿水的黃龍了。

“搶的。”女人的回話很直白,她似乎也樂得和鍾邪就這樣聊聊天,“剛來這邊就撞見個女瘋子一直錘我,打了一架把她錘子卸了纔算結束,要不是有KPI誰特麼回來幹這種事情。”

“女瘋子呢?”姜姝然追問。

“那兒去了。”女人指了一下廳堂中央的案臺方向,那裡擺放着男人的黑白照以及和男人成親的紅蓋頭。

還有紅蓋頭下淋血的頭顱。

“你殺了她?!”

姜姝然激動,眼睛瞬間變紅,身後血嘴浮現形成攻擊姿態。

女人嘆了口氣:“我是來救人的,幹嘛要浪費力氣殺人?用這種蛆蟲種植朋友,只能耗費蛆蟲的怪談力同步體質,想同步怪談就不太可能了,沒怪談拿什麼東西殺那瘋子?”

她指點道:“那案臺底下有個密道,瘋子往密道走了。”

同步體質?

鍾邪敏銳地注意到女人的說辭,一直以來心中的疑問得到解答。

小水版的陳老闆風火輪甚至能夠輕鬆地傷到他,這足以說明他們的體質得到了恐怖的強化。

然而當時他就有個問題,這樣強化的身體爲什麼感應不到怪談力?

除非是鍾邪這種後天養成的體質,否則臨時強化肯定會有怪談力參與其中。

現在就知道了,蛆蟲提供了怪談力,並且在強化過程中消耗殆盡。

女人說的是“同步”,那就說明蛆蟲會根據角色自己的體質進行強化,不同“朋友”種植出來的結果可能也不同。

能被阿水放在這地方阻攔,這女人的實力肯定深得信任。

而女人依舊在碎碎念着,言語中有頗多不滿:“我看着這女人也是瘋了,誰給她的膽子做這種事情?被阿水姐曉得的話……嘖嘖。”

她臉上的蛆蟲在不停地啃噬骨頭和肉,逐漸將這張臉還原成一種很特殊的狀態。

仍然是凹凸不平,仍然密佈高低不一的小坑,但卻形成了對稱的某種圖案。

鍾邪看着那張臉短暫沉思,終於明白了這種圖案背後的意義。

以前撕過別人臉皮的人就能輕鬆發現,這些坑窪的走向與面部骨頭、肌肉的分佈是一致的。

所以說女人現在的這張臉有點類似於……

建築工隊完成了“打地基”的工作?

假如將蛆蟲們比喻成建築隊恐怕就能理解情況了,它們並非是簡單地啃食麪部的肌肉骨頭,而是根據要求選擇性地啃食。

恐怕蛆蟲的工作也並非是啃食,而是獲取“建築材料”,它們在啃食後大概還有一個吐出物質填充面部的過程。

就像是整容時注射玻尿酸一樣。

這就是陳老闆進出廁所就能改頭換面的原因。

鍾邪的心裡做出這樣的判斷,他就看見女人臉部的某塊皮膚遊過一條蛆蟲,然後相應位置立馬變得豐盈起來,效果立竿見影。

根據剛剛的判斷,蛆蟲已經完成了打地基的工作,現在是要將女人轉變爲另外的模樣。

結合她剛纔的話語,鍾邪得出判斷:“你快離開這裡了?”

很顯然,這女人進入怪談事件只是爲了完成某種KPI,她自己並不怎麼喜歡所謂的“小水”,所以在打跑林幼嵐奪走錘子後她就準備離開。

換臉意味着降臨,那麼將臉換回去就意味着離開。

這麼看起來,無論是“小水”還是這個女人都對“奪舍”沒有興趣,她們只會暫時性地借用一副身軀,而不會永久霸佔。

又或者說她做不到永久霸佔。

就像是她和林幼嵐打了一架,將維持自身存在的“能量”完全消耗,加上完成了指標任務,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

“喲,你都知道這麼多東西了?”女人有點小驚訝,莞爾一笑,笑得春風和煦,笑得生機勃勃。

之所以用生機勃勃來形容“笑”,自然是因爲她笑着笑着就有幾隻蛆蟲從臉上的洞裡掉出來,蛆蟲在地上蠕動蠕動,活潑可愛。

她想了想便接着說道:“那你還挺聰明的,我交給你個任務,去把小水弄死,下次見面我送你一份禮物怎麼樣?”

“你說的小水就是附身在陳老闆身上的那個東西?你不是來救她的嗎?”鍾邪故作不解,他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女人又笑:“對啊,但我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本來是想救她的,但我不喜歡她在這裡做的事情,我覺得她沒有得到阿水姐的允許,所以不想再見到她,委託你殺掉她算了。”

鍾邪相信女人的說辭,因爲先前阿水的求救現在看來有些奇怪。

她逃入鬼屋就已經暫時安全了,有“換臉”能力,肯定有很大機會逃掉,但她直接就開始求助阿水姐,以“救人”的名義呼朋引伴。

很難不懷疑她有二心,大概率想要自立門戶了。

鍾邪認爲面前的女人可以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營,因爲他們都想要小水死。

如此看來,從剛剛開始女人話裡話外開始透露蛆蟲的作用和底細,想必早有這種念頭。

於是鍾邪問:“如何殺”

“如何殺?”女人歪着腦袋,“將她大卸八塊就可以了。”

而後她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伸出一根手指道:“你是說只殺小水不殺她身上的陳老闆吧?在她‘存在’的時候強行將臉上的蛆蟲全部取出來弄死,等到變身時間結束,變不回去就會死。”

“行。”鍾邪點頭。

完成打地基的工作後,這女人的臉幾乎是每一分鐘都有明顯變化,這些蛆蟲逐漸將她的臉改造成另一個模樣。

不,不能說是“改造”成另一個模樣,而是還原成原來的模樣。

她本就是借用這具身體而已,時間到了蛆蟲們就會將其變回去。

“如果想殺她的話那你得快一點了,她的蛆蟲不夠用,現在就種出我這麼一個‘朋友’,但她前面就開始繁殖蛆蟲了,等到這批蛆蟲成熟就晚了。”

“可別小瞧這些朋友,如果不想同步體質,怪談又很弱的話,他們還是有可能將自己的怪談同步過來的。”

女人提醒兩句,隨後便打了個哈欠,將碎顱錘拋還給鍾邪:“幫我帶給那瘋子,這次人都被錘麻了。下次再遇上,我絕對要種個會玩錘子的朋友教育一下這個沒禮貌的傢伙。”

將怪談同步過來嗎?

這女人說的很弱,但對他們來說可不是真弱啊。

接下來女人沒有再說什麼,在太公椅上安詳閉眼,等到再次睜眼時已然完全是另一個人。

“我怎麼在這裡?柯陽?”她從太公椅上站了起來,想要走幾步卻又因爲腳步虛浮重新坐回椅子上,而當她注意到柯陽手上的周婷紅燈籠時更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之色,“周婷?!”

“你們是同學是吧?你來給她解釋。”鍾邪衝柯陽說道,然後便蹲在地上撿起一條尚未死透仍在扭動的蛆蟲,將其與手中燈籠頭顱裡的蛆蟲做一個對比。

從臉上掉下來的蛆蟲是完整的,而頭顱中的蛆蟲則只有一半,現在鍾邪就能明顯發現區別了。

正常蛆蟲用頭部進食,用尾部排泄,依靠這一過程來重塑面部,而人頭燈籠裡的蛆蟲則只有前半段。

這種狀態的蛆蟲就是進入繁殖模式,只吃不拉就能積攢能量,用於繁殖。

如此看來這兩個人頭燈籠遲早會被蛆蟲吃完,屆時蛆蟲將徹底孵化成年。

廁所裡的蛆蟲被林幼嵐帶走了,阿水又急需種植朋友,因此用這些頭顱來大量繁殖蛆蟲。

“你們同學一共有多少人?”鍾邪走到案臺附近尋找密道,同時問柯陽。

“十一人,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着。”柯陽搖頭,他在和姜姝然一起尋找案臺下面的密道,

“咔噠。”

由於密道是鬼屋爲遊客設置的,所以並不算難找,鍾邪翻動黑白照就打開了密道入口,他想了想又掀開黑白照邊上的紅蓋頭,指着血淋淋的人頭繼續問:“這也是你們同學?”

和先前那女人說的一樣,這顆頭顱也被阿水拿來養蛆了。

柯陽走上前來仔細辨認,給出否定的答案:“不,但我有印象,她是另外一批遊客裡的,那一批遊客差不多八九人,他們在我們之前進入遊玩區域,應該也被困在怪談事件裡。”

他的轉變速度很快,剛開始看見這些血腥恐怖的場面會驚慌失措,現在要冷靜很多。

“遊客數量在20人左右。”鍾邪得到答案,“那應該還有不少倖存者,大概有十二三人?”

這個數字是他猜的,並非是他樂觀,而是因爲不能再死更多人。

別忘了,種植朋友是需要“人”的。

這些遊客都死完的話怎麼種朋友?

估計阿水在殺掉這三人孵化蛆蟲的時候心裡都在滴血吧,因爲每殺掉一人就意味着她能夠召喚的朋友會少一人。

種植朋友,以人臉爲田地,蛆蟲爲農民,結出名爲“朋友”的果實。

有趣。

“優先找到那些遊客,多找一個遊客,接下來我們的壓力就會少一分。”鍾邪堅定了救援的決心,對此姜姝然肯定沒有任何意見。

雖然以前她總覺得女鬼化的自己喪失人性很可怕,但和拆卸人體、折斷人體就會露出興奮表情的鐘邪一比……

我簡直是個聖母啊。

不過她可不是什麼聖母婊,所以不可能反對鍾邪。

他總選最正確的方案。

幾人鑽進密道,依舊是庫斯特打頭,由於他身體龐大幾乎堵住整個密道,而且身穿玩偶服行動不便,所以前進速度不快。

還捱了鍾邪好幾腳。

“所以這場怪談事件是那個叫做‘小水’的傢伙搞出來的嗎?”

低矮的密道里,提着人頭燈籠的柯陽躬身前進,低聲詢問。

鍾邪道:“是的,我們現在正準備去弄死她。”

“不管什麼事讓我做都可以,我想出一份力。”柯陽的聲音不大,但很堅決,由於他彎腰走路,與燈籠中的周婷頭顱捱得很近。

原本詭異兇殘的頭顱此時只平靜地待在那裡,平靜地望着柯陽,許久才張了張嘴,欲語淚先流。

一人一頭顱只隔着一層薄薄的紅色燈籠皮,但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界那麼遙遠。

“大喜,大喜。”她小聲唸叨。

以前在班裡他們也是這樣,明明只隔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卻又如隔山海。

密道不算長,幾分鐘後庫斯特推開上方的一道小門,然後從牀底鑽了出來。

這裡是《詭婚》主題的下一個場景——洞房。

房間不小,一層紅紗布將其分爲臥房和廳房兩部分,中式的房間裝飾配合桌上點燃的三根紅燭兩根白燭顯得很是陰森。

“囍”字貼得到處都是,但最該出現的牀頭卻只是掛着一個倒過來的白底黑“奠”字。

根據那個“福倒了”的童年小故事,這裡取的大概是“奠”到了的意思。

“三長兩短?有點意思。”鍾邪走到黑漆木桌上,看着點燃的三根長紅燭和兩根短白燭,道出了其中深意,覺得挺有意思。

原先鬼屋是沒什麼好怕的,但現在出現怪談事件後,整個區域的怪談力密度完全不一樣,這些原本“假”的東西都有可能成真。

鍾邪在房間裡轉悠一圈,沒有什麼特別發現,整個房間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角落那兩個巨大的雙開門黑色衣櫃。

於是他走到衣櫃前面,猛地拉開衣櫃門。

果不其然,裡面躲着兩個男生,看年紀和柯陽差不多大。

“快關上,這裡人躲滿了,你去其他地方吧。”其中一個男生趕緊催促鍾邪離開,而另一個男生則是緊張地看向鍾邪身後。

他顫音說道:“有個紙人丫鬟一直在找人,剛剛纔離開房間,你們快找機會離開吧,不要待在這裡,很危險的。”

“紙人?”鍾邪發出疑惑的聲音,然後從兩個男生頭頂的衣櫃角落抽出來一個一米多長的人形生物。

他指着白臉紅頰超絕大眼的紙人丫鬟問他們:“你們是在找她?”

“嘻嘻,被發現了。”紙人丫鬟吐吐舌頭,煞是可愛。

兩男生:“!!!”

“庫斯特,處理掉。”鍾邪伸手將紙人摘下來,團吧團吧將紙人丟給庫斯特,再看向這兩個男生,陷入沉思。

這樣的話隊伍裡就有四個累贅了啊。

以他和姜姝然的水平,要是再遇見幾個“朋友”還真不好應對。

這些普通人沒什麼戰鬥力膽子又小,拋棄的話又會資敵,麻煩得很。

嗯?

資敵?

既然是物資,能資敵爲什麼不能資己?

誒,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鍾邪眼睛一亮,露出“眼鏡男伸出手指”那樣靈光一現的表情。

用蛆蟲把這些普通人變成“鍾邪”不就行了?

一個鐘邪做不到的事情,十個鍾邪總能做到吧?

傳播鍾邪,必須要狠狠地傳播鍾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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