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朝恍然大悟:“原來癥結出在虞小狼你身上,你是頭狼,所以這大妹子叫自己戰狼。”
語罷,他又若有所思地想着:“那我叫什麼狼比較好?”
“你的武力值比較高,又是宇宙裡年紀最大的……”陸保身一聽,當即想要給他出主意。
“閉嘴。”李花朝哼了一聲,沒好氣道。
虞良聽着他這句“閉嘴”,莫名覺得非常的熟悉。
再看向那個女保鏢,他有些好奇地詢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您是狼首,作爲狼羣中的一份子,戰鬥之狼可以輕鬆地找到狼首的位置。”女保鏢一本正經地回答。
虞良張了張嘴,一時無話。
爲什麼聽起來這麼尬啊,就像是十幾年前看過的都市爽文一樣,什麼華夏龍組,僱傭兵獨狼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有這傢伙居然真的能看見他身上的狼影?
獵人對狩獵極致熱愛,賭徒善賭,仙姑苟道長生,每個創設職業對自己的本職工作都是極其熱愛的。
“絕大多數都是抗性,運用層次更高的話就會變成倉鼠那樣,只不過它需要消耗很多的精力和耐心來慢慢鑽研,並且學習的時候身上最好只有這一種抗性,否則會因爲多個抗性相互影響而崩潰,學習過程也要一些運氣。”小浣熊道,然後補充一句,“你就別想了,你身上太複雜了。”
“蛇,不對,不是蛇,不對,是我的貪吃蛇!”李花朝眯眼看着那條大蛇,不停地改口,一時間顯得有些胡言亂語。
虞良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被“之”所下的定義,“之”的鏡子裡他的鏡像是一隻狼。
這可能就是屬於保鏢這個角色獨特的使命感。
蛇身由連綿不斷的畸形人組成,而蛇頭位置則是一個身着黑甲的蛋生人。
所以是在生悶氣?
它直立起身體,如一條蛇一般,居高臨下地看着虞良:“爲什麼……要拋棄我們?我們……等了你很久,加入我們,【羣】需要……你!”
她並沒有因虞良的失神而有多餘的表情,依舊保持着那副軍人一般的剛毅態度。
虞良是記得的,Lee將自己的大腦連進了那臺更高級的生物計算機。
以後的話,這種抗性還會越來越多吧。
狼影保持了他的底層認知不會崩潰;沒有鏡像,可以剋制一些鏡像鬼或者是能力奇詭的靈異物品;兔子語的學習令他在面對催眠和被迫進入夢境的時候有快速清醒掙脫的力量;四維部分缺失,這一點的好處虞良暫時想不到;至於懷疑信仰的部分就更加隱秘了,他至今未找回一週目丟失的記憶。
是因爲自己不肯給她取名字,反而去給別人取名字?
“轟——”
不,是各種程度來看,宇宙中的第二個體武者都要比李花朝更加靠譜。
如果真的每個副本都會多一重變化,那以後的他就算不使用怪談世界的能力也很難被當成一個正常人吧?
思考——
李花朝下意識地向一旁閃躲,這人蛇不知道是怎麼存活到現在的,但很顯然,這種強烈的執念令它變得很強。
賣血流的保鏢。
有一說一,那種青灰色濃密狼毛覆蓋的模樣並不難看,令他多了一種正常情況下難得的狂野和煞氣,但他還是更喜歡當人一些。
而保鏢也表現出自己的敬業,她先是將自己的【護衛】目標設置爲虞良,然後走在虞良的身前,手持不知道從哪裡揀來的骨刺,搶先一步翻滾鑽過地洞,爲虞良探路,保駕護航。
去找這個傢伙。
問問“之”,畢竟狼影是她搞出來的東西,她應該有方法理解。
行吧,喜歡玩角色扮演就玩着吧,現在是看不出來這個保鏢有什麼歹意,頂多算是有點中二病而已。
某種程度……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來。
嗯,鍾晨,作爲近身保鏢,自然是希望她鍾晨一些。
如果是這樣的話,聽起來還不錯。
虞良同樣看出了那條蛇的來歷。
這是虞良的第二條命。
“你的潛意識認知爲狼,所以在遭受一些某些能力攻擊時,比如通過影響你的認知來修改你的外在,這種時候你最多隻會變成那種狼人形態,不至於認知完全崩潰,變成瘋子或者是某些黏膩的怪物。當然,這種抗性只會在你撐到極限的情況觸發,算是一個保險。”
虞良步子向前,他的頁面中突然出現了一條提示。
而那人蛇同樣不好受,蛇頭蛋生人的胸甲完全破裂,左臂向後扭曲,看起來是不能用了。
現在宇宙中有兩個體武者,李花朝想要取得更大的話語權自然是要證明自己的武力,難道還要靠資歷和歷史貢獻嗎?
小浣熊接着說道:“的確是特性,但用更貼切的說法來描述,應該叫作‘抗性’。”
女保鏢面色不改:“不,您的話說反了。作爲一個保鏢,作爲狼首的近身侍衛,我需要得到的是您的認可。”
虞良便是應下,接着反問:“副本里獲得的所有特性都是抗性?只要參與過副本就能獲得嗎?”
虞良別的不多,字符管夠,足以將鍾晨堆成頂級肉盾。
安不塵的語氣很是肯定:“我能看見特殊的氣,硬要說的話,的確是呈狼形。”
虞良一邊跟着鍾晨,一邊將字符填裝到各個紙人的身上。
狗子有壓力,說不定是好事。
“爸……爸,我終於……找到你了。”蛋生人艱難地開口,身後的畸形人“嗚嗚喳喳”地附和,他們的聲音在空曠的上層空間中迴盪,顯得幽深恐怖。
虞良看在眼裡,心中覺得好笑,但也未曾阻止。
呃。
鍾晨走在前面,李花朝走在後面,他這一路上也沒消停過,一直在用腳踢石頭玩。
“行。”李花朝瞥了她一眼,按捺住性子沒多說什麼,接下來都選擇老老實實地走路。
他可不是過期老東西!
卯着這麼一股氣,李花朝的眼神四下搜索着,試圖在基地中找到一個可以證明自身能力的敵人。
看着面前這個甚至比獵人原身略高几公分的鐘晨,緩過勁兒來的李花朝有着各種不爽。
虞良長久地盯着這個女保鏢看,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但除了發現這個女保鏢長得還挺好看以外什麼也沒看出來。
“有危險。”鍾晨感應到什麼,伸手攔住虞良,準確來說,是攔住虞良的軀殼。
人蛇的口中說出瘋狂的話語,然後向着虞良猛撲過來。
虞良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才明白過來。
鍾晨猛吸一口氣,向着人蛇迎上去。
之前倒是沒有留意過這個跡象,現在想想,貌似每個副本都多少有點後遺症吧?
“好的狼首,不,好的虞良。”代號戰狼的鐘晨便領下自己的名字。
陸保身回憶了一會兒,最終給出結論:“我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並非是野獸的腥臭氣,但的確聞到就會讓我想到狼這種生物。”
【玩家-Lee完成主線任務第二階段,解鎖物品欄】
“這樣嗎?”虞良有些驚訝,他本以爲副本通關後結束就是結束了,沒想到光是第一個副本認知狼的影響就一直持續到現在。
保鏢,那也得有人保護才行。
“可是……狼人也不太好吧?”虞良的腦中想到了那個形態。
和幾百年前一樣,這裡依舊堆積着大量的雕像碎塊,只不過和之前相比,碎塊似乎更加碎了。
而這個時候,虞良莫名感應到一種危機,他順着危機的來源打開頁面看去,然後就看見第十一個字符欄上的“之”字符邊上掛上了一個象徵着生氣的“井”字符。
“好事?爲什麼是好事?”虞良的心裡冒出疑問,“因爲多加了一層特性嗎?”
然而有人沒有躲。
不給我起名,給這種人齊名,什麼檔次,敢和我搶名字?
他現在的圖章欄是鎖死的,但小浣熊不一定是鎖死的,所以他還是嘗試着在心底詢問,看看能不能從小浣熊那裡得到“之”答案。
Lee?
而之前遇見過的賭徒、冒險家和仙姑身上估計也有抗性,只不過抗性只有在遇見對應情況的時候纔會起作用。
“請不要隨意用狼……虞良的軀殼做奇怪的事情。”保鏢回過頭,試圖用眼神制止住李花朝的行爲,“多餘的事情可能會加重安保負擔。”
虞良想着,然後回神看向面前的女保鏢。
這種狼形是種抗性嗎?
因此虞良便正色道:“所以你認可我了?”
虞良的腳步頓時一轉,毫不猶豫地向着樓上走去。
“轟——”上層空間中隱隱傳來響動聲,這種響動似乎是從地下傳來的,如地龍翻身。
【剛烈】!
能力發動,人蛇蛋生人的右臂被無形的空氣猛的一擰,幾乎要被撕扯下來,同樣是深可見骨的傷。
此刻的保鏢亦是如此,所以纔會找上門來。
再看她的手臂,其中一隻已經骨折,破開道巨大的傷口,隱隱能看見森森白骨。
李花朝則附和一句:“我也看得見。”
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李花朝了,所以他要在表達不滿前先證明自己。
二者的撞擊發出沉重的聲響,鍾晨與那人蛇同時倒飛而出,但鍾晨的狀態顯然更佳,她在空中擰轉身體,雙足着地,再次衝了上去。
等了大概三四秒鐘,小浣熊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她說,狼無法逆轉,她的能力效果幾乎都是不可逆的。不過這狼形是好事,所以不需要多在意什麼。”
繼樂子人、呆瓜、逼王、慫蛋後再來一個中二病,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小浣熊的話語有些長,但虞良大致能理解這段話的意思。
虞良沒理會“之”,全當做沒看見。
“你們在剛見到我的時候能看見我身上的狼影嗎?”虞良在宇宙中問道,主要還是詢問陸保身和安不塵,因爲只有這兩個人是在他變成狼後才認識他的。
他想了想,隨口取了一個名字:“鍾晨。”
他的蛋生人部分死在了巨人頭顱的二樓,它的畸形人部分被拋棄在主城區的生物電梯邊上,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們就互相吸引,產生了一種感應,最終令它們找到彼此,成爲了李花朝夢寐以求的貪吃蛇怪物。
只有能力下降的過期老東西才需要靠資歷!
“變成狼纔好,到時候可以適當地性格反轉,重新回到人形態。”小浣熊接着補充。
但這次不一樣,她並沒有震動。
不等她有所反應,土石地面上的雕像碎塊中便騰起一條將近三十米長的大蛇,渾身被灰塵覆蓋,顯得髒兮兮的。
之後,它回答起第二個問題:“只有在副本中受根源怪談影響,或者是參與到主線劇情中去纔有可能獲得抗性,這是給勇敢者的隱藏獎勵。”
拆下一顆眼睛,李花朝鑽進上層空間。
大概就是——
他來到清洗臺的走廊外圍,從高處看向下方,目光落在哨獸地宮的方向,打算去地宮看看。
動物園中所有認知受到感染的人都會有一個對應的動物形象,但這並不一定完全貼切,因爲那只是“之”自己通過觀察所得到的結果。
從蛋生人的狀態來看,它的皮膚灰暗無光澤,只有一雙眼睛閃爍着詭異的光。
“往上面走。”虞良和鍾晨說道,然後他切換到李花朝向上爬去。
保鏢的基礎能力值同樣很高,全體質+5是T2級體武者的標配,此外她還自帶恢復、防禦方面的額外加成。
虞良滿懷惡意地爲自己創設的角色們的性格特點取着綽號,然後衝着女保鏢道:“我們這個組織是隱秘的,而你作爲我的保鏢,本命代號更應該是隱秘的,除了狼首以外不能有任何外人知曉。這樣吧,我爲你取一個名字,平日裡我們便以名字相稱。你叫我虞良,我叫你……”
虞良點點頭:“我明白了。”
她每踏一步地面上都會出現一個深坑,直至最後一步,整個人如火箭般升空,毫不猶豫地與人蛇正面對撞。
動物園是狼形態,囚鏡裡失去了鏡像,兔子游戲導致他的四維部分失蹤,微笑月亮中則是由懷疑的記憶中誕生出一個新的許辭兮來。
“鍾晨,接下來就跟着我吧。”虞良看向保鏢鍾晨,帶着那幾個果實準備離開。
順便再看看面具男,那雜貨店應該還在,但面具男不太可能在這裡待了幾百年,這幾百年中沒有玩家甦醒,那他的雜貨店自然處於閉業狀態。
“嗯?你能知道我不是虞良?”李花朝一驚,他和虞良這麼切換角色的話,外人肯定是察覺不到的,這鐘晨又沒進入過宇宙,她怎麼知道的?
“當然,我護衛的是‘作家’,而現在我無法在你身上看見我的標記,可知你並非虞良。”鍾晨直接回答道。
這傢伙肯定獲得了更多的隱秘,這才能解開主線任務的第二階段。
在面對影響認知的攻擊時,它會幫助他抵抗,保底也能令他變成鏡子中看見過的狼人,而不是徹底變成瘋狂的怪物。
“哼。”鍾晨的鼻孔出氣,連踏幾步衝上前去。
以傷換傷就是她最鍾愛的打法了,因爲她的對手將會受到接近雙倍的傷害。
而李花朝則是在一旁看呆了。
不是,這個莽婦一點技巧都不講的嗎?
什麼空降系戰狼保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