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已經過去,暖春的太陽揭開晨霧的面紗展露出金色的光芒,透過窗玻璃閃射出七彩的光,絢麗的讓人不敢直視。
楊悅和徐志強兩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審問,他倆嚴肅的望着面前的郝孔文,完全是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
‘你就是老夫子?說說你的事吧。’楊悅先發制人。
‘沒什麼可說的。’郝孔文慵懶的半躺在沙發上。
楊悅對着徐志強使了個眼色,他趕緊過去把郝孔文拉起來做好。‘你要端正態度,這樣我們才能幫你的。’
‘志強,你是瞭解我的。我什麼事也沒有。’郝孔文攤開雙手錶示很無辜的樣子。
‘郝孔文,別裝了,昨晚你什麼都說了,現在我們只是想讓你在證實一下而已。’楊悅故意訛詐他。
郝孔文的內心翻騰起來,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他的腦海裡回想着跟慕容夢茹的點點滴滴,以前只是在網上聊天是紅顏知己的朋友,那份眷戀其實早已在內心深處慢慢滋生愛意。自從見過之後,壓抑在內心的那份情感才慢慢升騰,最終迸發。
‘楊悅,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你並不瞭解我。志強也學跟你說過關於我的事吧,現在我就告訴你一切,其中也有很多事志強也不知道。
我原來叫孔文,在我拿着大學通知書的第二天爸媽離婚了,原因是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好幾年了,爲了不影響我高考他們商量等我考上大學再離婚。我當時很氣憤,就改了名字叫郝孔文。
後來大學畢業找了工作,偶爾有一次上網聊天我根據自己的QQ號換了最末尾的號碼搜索,加好友。很快的回覆同意。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開始,也是我這幾年一直不找女朋友的原因。從簡單的問候到後來慢慢的傾訴心事。
她問我姓什麼,我當時戲謔的跟她說姓孔,孔夫子的孔。她說,那以後就叫你老夫子吧。
我知道了她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很優秀也很帥氣。我那時只是對她頗有好感,對於她有男朋友的事也是頗感失望,後悔沒有跟她先表白。
後來他們結婚了,我也祝福過他們,可是心底那份隱隱的疼只有自己知道。我不敢問他在哪裡,對她不敢表現出愛慕,就是怕她會遠離我。
後來她告訴我老公去了外地工作,幾乎都不回家,我當時都想告訴她我是多麼的想他。可是我沒說,怕她會生氣不理我,因爲我知道她很在乎這個家也愛他。
後來我辭職自己創業,每天都很忙。可我堅持每天都隱身在線只爲等她,每次都是我第一個跟她打招呼,就是因爲我想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她,那份想念已經在折磨着我。可是她已經結婚了我不能打擾他的生活的。
媽媽通過朋友給我介紹女朋友。可是都被我以剛開始創業拒絕了。
可是天意弄人,你跟志強相親我第一次見到了她。她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溫婉可人。雖近在咫尺可是卻遙不可及。
我本來是打算隱瞞一輩子的,可誰知她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啊,我開始懊悔這幾年爲什麼不鼓足勇氣去找她。我真想告訴慕容,我就是老夫子,我在很久以前就喜歡她,愛她,可是我不敢也不能說。’
郝孔文痛苦的雙手抱着頭,眼淚早已留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對慕容夢茹的感情可見一斑了。
‘你說什麼?’
沉浸在往事回憶裡的郝孔文驚愕的循着聲音望去,是慕容。蒼白憔悴的臉龐,紅腫的雙眼,乾裂是嘴脣,那麼讓人心疼。真想擁在懷裡好好安慰啊,可是理智讓他停住腳步,會嚇着她的。
楊悅完全進入郝孔文的世界裡,沒發現已經起牀站在臥室門口的慕容夢茹。驚慌失措的跑到她的身邊,不安的望着她。
‘慕容,你什麼時候醒的?頭疼吧,我倒水給你喝。’楊悅慌亂的掩飾着,快步走到飲水機旁放水。
慕容沒有理會楊悅遞過來是水杯,呆滯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郝孔文。
‘你是老夫子?爲什麼沒告訴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啊,你對我什麼都知道我卻像傻瓜一樣。’
‘你誤會了,慕容。’郝孔文急忙解釋,‘我只是怕你知道我就說老夫子會對我有抵制心態,所以纔沒說的。’
‘呵呵。。。。’慕容夢茹近乎於嘲弄的笑着,眼淚卻已滑落,‘爲什麼都要騙我呢?爲什麼都不能坦誠以對的呢?難道說句真話、實話就說那麼難嗎?’
楊悅害怕慕容情緒失控,想把她扶到沙發坐下。慕容夢茹推開她木然的轉身進了房間。
楊悅擔心的望着緊閉的房門,擔憂不已。回頭望着也在流淚的郝孔文無奈的搖搖頭,輕輕推門進去。
她心疼的看着趴在牀上痛哭 的慕容夢茹,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
哭聲漸漸小了,估計是累壞了。楊悅把她安置躺好在牀上,把水杯遞給她。此時無聲的關懷更勝過千言萬語。
看她喝光杯裡的水楊悅想要離開,慕容夢茹卻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
‘別走,陪陪我。’近乎於哀求的望着她。
‘慕容,要不你跟我說說昨天的事吧,這樣也許會好受點吧。’
也許是眼淚已經流乾了,慕容夢茹目光呆滯的望着楊悅,頭腦裡慢慢回憶起從前,散落的記憶也在慢慢回來。
‘我該從哪裡開始講你不知道的我呢?應該是結婚以後吧,’慕容夢茹努力集中思維,慢慢回憶着,‘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婚姻很美滿,很幸福。老公很帥,工作也不錯。當初媽媽說思宇太深沉,不適合我,極力反對我們結婚。也許是不想媽媽擔心吧,還是爲了所謂的面子還是真的愛他呢?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探討這些。
婚後,我極力維護我們的婚姻。他的性格淡然,除了工作對什麼都不上心。我們單獨在一起除了有必須交流的說話外,其餘時間都是在各自看書,互不干擾。其實這些也不算什麼,這只是性格問題,主要的是他。。。’
說到這裡她嘎然止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件事,幽幽的望着楊悅,暗暗舒了口氣,低下頭輕輕握着她的手,好似在尋求一種力量。
‘他是性功能障礙,我們結婚這幾年幾乎就沒有過和諧的性生活。’
說到這裡,慕容夢茹蒼白的臉有些羞紅,但是那份苦楚只有自己最明白了。
楊悅驚訝的望着慕容,在她的眼裡劉思宇是那麼的優秀,慕容夢茹是那麼幸福,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啊!
慕容望着驚愕的楊悅淡然說道。‘這也是他去外地三年一直不常回來的原因。他媽媽對我一直不好,是嫌棄我沒有孩子,住不住男人的心,可是這一切能怪我嗎?爲了思宇的面子我跟誰都沒說,包括我媽媽。’
她攏了攏散落額頭的散發,清清嗓子也強行讓自己恢復清醒的狀態。
她們倆都在哪裡沉默着,楊悅不知該說什麼才能安慰她,只能心疼的撫摸着她的手背。
慕容夢茹說完這些似乎把壓在內心的石頭搬落了,輕鬆了許多。擡頭望着窗外,刺眼的陽光讓她趕緊閉上雙眼,眼淚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只淡淡的說道,‘陽光太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