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着眉看着喬治平,有些生氣的說:“你站在這幹什麼?”
“我……”喬治平剛說了一個“我”字便被哥哥打斷:“繽繽,你先和喬治平演習一下。”
“什麼?”我驚呼,不解的看着父母身邊的葉青竹,眼裡有着警告。
葉青竹聳肩,無辜的說:“不是我!是方爸和方媽。”
我又看向父母,語氣變的軟些:“媽~,你們幹什麼要我和喬治平演習啊?”
“你就當完成爸爸的心願吧。”父親看了一眼葉青竹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始終希望你最後的歸宿是小喬,可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爸爸也不好勉強什麼,只希望你和小喬演習一下你還不願意?小葉都同意了,你還不同意?”
“爸!話不是這樣說的,什麼叫葉青竹同意了我還不同意?這不是一件事情好不好?……”我還想說很多勸解的話,我那不懂禮貌的哥哥又出聲打斷:“哎呀妹妹!這只是演習!不是事實!明天和你結婚的依然是小葉,只要結婚證上寫的不是喬治平不就好了!再說咱爸咱媽年齡已經不小,既然爸爸說那是他的心願,你就滿足他吧!我知道妹妹你最有孝心了!”
我的嘴角微微抽搐,看着一臉期待的父母,無所謂的葉青竹,還有兩個躍躍欲試的哥嫂,我妥協的點頭,無奈的對着輝說:“開始吧。”
耳邊的婚禮進行曲依然迴盪在整個教堂,我挽着爸爸的手臂,慢慢的走近喬治平。我看着一臉溫柔的喬治平,再看看他的白色西服套裝,腦海裡不禁疑問,他是什麼時候換的衣服?還別說,這一套西裝穿在身上,還真有童話裡白馬王子的感覺。
爸爸停下了腳步,牽起我與喬治平的手,雙手交疊,語重心長的對着喬治平說:“你願意娶我的女兒繽繽爲妻嗎?”
喬治平點頭,語氣頗爲堅定:“是的!我願意!”
“那你能保證我女兒不會受到傷害嗎?”父親又問。
“雖然我不能絕對的保證繽繽不會受到他人的傷害,但是我會百分百的保證決不讓繽繽爲我難過傷心和掉一滴眼淚!”我的耳邊閃過他的這些話,在心底無奈的自嘲,有些承諾還是不要說的太早,做不到就不要說,更何況這還只是演習。多年以後,當你再次
想到你對着我父親說的這些話,會感覺你當時太傻。
父親和喬治平兩人又在說些什麼,只是我走神的厲害,連一個隻言片語都沒能聽見。
突然,喬治平的大掌緊緊的捂住我的手,說:“繽繽!”
“啊?”我疑惑的擡頭看着一臉又好氣又好笑的喬治平。
“走吧。”他看了我半晌,最後只說了這兩個字,手與我右手十指緊緊相扣。
被他十指相扣的拉着走到了司儀輝的面前,在半空中,我與輝的視線相對,輝的眼神裡有着釋然和對某些東西的絕望,但當他低下頭再次擡頭時,眼裡的情緒只有祝福。
輝念着手裡的臺詞問:“請問喬治平先生願意娶方繽繽小姐爲妻嗎?”
“我願意!”說的堅定,語氣說的太幸福。
我看着喬治平一張一合的脣,腦子又開了小差。我始終想不通他爲什麼要那麼堅持和我在一起,即使是假裝失憶。我到底哪裡好了?他喜歡我哪一點?我沒有學歷沒有家世沒有臉蛋沒有身材的他究竟喜歡我哪一點?
如果說我的性格和他前女友很像,那樣向我這樣性格的人也不少,爲什麼會非我不可?
“繽繽!”耳邊突然傳來李參的吼聲。
“額?幹嘛?”我不解的望着一臉氣騰騰的李參。
“幹嘛?”她睜大眼睛望着我,臉上是對我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結婚誒!人家問你願不願意誒!你想什麼了?”
“啊?……哦。”我轉過頭對着輝說:“這只是演習,不用回答的對不對?”
“咳……這個……”輝用手指了指父親說:“你還是問叔吧!”
我點點頭,看着父親說:“爸,不用回答的對不對?”
“不行!也要回答!”父親大有我不答應用強也要答應的氣勢。
“好好好!!”我妥協,對着輝大氣盎然的說:“我願意!”
輝點頭又開始唸了起來,我的耳朵自動的過濾掉,只要聽到喬治平回答什麼我也就說什麼,一場婚禮演習就這樣在我的漫不經心下完成了。
坐在回家的車裡,我看着一同坐在後座的喬治平說:“你爲什麼會坐在我身邊?還就我和你
!”除了司機以外
。
“當然是大家好意撮合了。”他笑的像是一隻偷了腥的貓,緊緊的向我身上靠過來。
“去去!坐好了!”我看着他那要倒在我懷裡的身體,立馬眼疾手快的扶助他的身體並往一邊退去。
他坐在那靠着後座一臉不滿,看着他又要裝可憐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剛剛在教堂的事情。
用手指搗搗他的胳膊說:“你在教堂說的那些話是人教的還是你自己說的?”
他先是一頓,後伸手揉着我的頭髮說:“放心,那是你哥哥教我的。”
我收回目光點點頭,靠在身後的座椅,嘆息一聲便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
想着今天在教堂裡發生的事情,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但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算了,不想了,反正明天就舉行婚禮了,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不知是因爲太累還是因爲整個人放鬆了起來,我在車上睡了起來。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一個人在我耳邊說“我愛你”什麼之類的話,我想那應該是喬治平,因爲車裡就他和我,司機三人。
司機又不認識我,怎麼可能會說這些情話。
如果當時的我睜開眼睛,看着這個在我耳邊說我愛你的人,看到他眼裡的痛苦,他的一生或許會改變一些什麼……
這一覺,我睡的很長很長,我夢見自己與姜維爲在某一個綠水青山的地方,過着簡單而快樂的生活,那裡的人們都是古裝的模樣,那裡的姜維爲總是愛穿着紫色的衣袍,而我總是一身白色裝扮,夢裡的我們很幸福很快樂……
真的不願醒來……
睜開雙眼我看着黑暗的夜,伸出手向兩側探了探,發現沒人,整個人便又像是一灘稀泥軟在了牀上。婚期越近我的夢裡姜維爲出現的次數越多,彷彿告訴我我不該忘記他……
我究竟還是愛他的吧。這樣想着,我捂住肚子的某處,眼淚模糊了那放着他人的角落,終究還是忘不掉,即使他曾傷我那麼深……
有些人就像是一道未結茄的傷疤,不去每時每刻那傷疤好像都在提醒你或者別人,你受傷了,去之又會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添傷口。姜維爲,你就是我心裡那道未癒合的傷疤,愛了只會受傷痛苦,忘記卻會撕心裂肺,比愛還要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