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甲神人消失不見,唐石不由得一聲輕笑,“倒是死得乾淨。”
轉過頭看着南極仙翁,他抿了抿嘴,說道:“仙翁的傀儡看起來不禁打啊。”
南極仙翁絲毫沒有惱怒的神色,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唐石說道:“五靈之體,金剛之力。有趣有趣。”
南極仙翁的眼神令唐石忍不住一個激靈,說道:“你莫不是想反悔?”
南極仙翁笑道:“不過些許藥草,老朽輸得起。”
唐石看了看周圍一片混沌,說道:“既然如此仙翁還不放開禁制。”
南極仙翁撫須笑道:“自然可以。”
說罷南極仙翁浮塵一揮,沒有任何徵兆,唐石周圍的混沌景象隨之消弭。
周圍重新恢復了原本景色,崇山峻嶺,白雲蒼狗。唐石咧嘴抱拳,“多謝仙翁,就此別過!”
話音落地,唐石就準備飛身離去。剛要動身卻聽南極仙翁說道:“小友且慢。”
小友?唐石詫異回頭,這老頭前倨後恭的態度令他有些摸不準。“仙翁還有何事?”
南極仙翁看着唐石一副戒備神色,笑着說道:“小友無需緊張,老朽只是有事想要問一問罷了。”
唐石看着他,正色道:“仙翁請講。”
南極仙翁上下打量一番,說道:“所謂不打不相識,還不知小友姓名?”
唐石眼珠一轉,說道:“許仙。”
“許仙?”南極仙翁目光幽幽,彷彿已然看穿唐石的謊言。看得唐石心中發毛。
就在唐石忍不住要出言詢問的時候,南極仙翁忽然說道:“許小友似凡非凡,不知來自何處?”
被南極仙翁看穿自己的非人身份唐石並不驚訝,這老傢伙畢竟是蜚聲宇內的老神仙,看出這一點並不稀奇。
“自來處來。”
南極仙翁居然輕易就接受了這無厘頭的答案,又問道:“師承何處?”
唐石眼珠一轉,道:“無師自通。”
南極仙翁撫須重複,“無師自通?”
忽然他眼中露出玩味之色,說道:“既然小友無師自通,那可願拜我爲師?”
“你要收我做徒弟?”這下子唐石心中頓感驚奇,這老頭雖然笑容可掬,但是唐石心中隱隱有不安。
於是說道:“承蒙仙翁厚愛,不過我並沒打算拜師。”說罷,也不等南極仙翁再發問,直接起身,“告辭!”
說完嗖的一聲,唐石轉瞬消失在了天際盡頭。只留南極仙翁在原地神情莫名的佇立。
在唐石飛走沒多久,天空另一側,一隻仙鶴唿扇着翅膀飛了過來。落到南極仙翁身邊,仙鶴瞬間變化,變成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師父,就這麼放他走了?他可將藥園一半的仙草都偷走了!”仙鶴有些不滿的問道。
南極仙翁笑了笑,說道:“些許藥草何足掛齒。況且相比藥草,我對人更感興趣。”
仙鶴愈發不解,看着南極仙翁問道:“既然師父對他好奇,爲什麼還要放他走呢?”
南極仙翁笑而不語,神色莫名。
仙鶴恍然大悟,道:“師父是想要欲擒故縱!”
南極仙翁依舊不答話,看了半晌之後,他浮塵一揮,說道:“走吧,該回崑崙了。”
仙鶴滿頭霧水,只得應道:“是,師父。”
卻見南極仙翁腳下出現一朵祥雲,他邁步站了上去,仙鶴亦步亦趨,同樣跟了上去站在南極仙翁的身邊。
浮塵一揮,兩人瞬間極速朝崑崙方向飛去,速度之快與唐石不分伯仲。
……
卻說分身唐石從南極仙翁處離開,爲了小心起見,他並沒有直接飛回臨安,而是在某處隱匿蹤跡,等了大半個時辰,確定沒人跟來這才隱身朝臨安飛去。
歸心似箭不敢遲怠,當夜幕降臨之時,分身唐石終於來到了臨安城。直奔宅院,此刻唐石本尊正在院中靜待。
看見分身出現的一刻,本尊連忙迎了上去,說道:“怎麼回事?之前爲什麼沒了聯繫?”
超人本尊與分身在分開的一刻便可算是兩個單獨的個體,按道理無論距離多遠,本尊與分身都可以聯繫。但是之前分身唐石卻沒了蹤影,這令本尊心中很是不安。
“在崑崙遇見了南極仙翁,我被他困住了。你之所以聯繫不上,恐怕就是因爲他的原因。”分身唐石解釋道。
本尊聞言一怔,隨即臉色陰沉,說道:“你遇見了南極仙翁?!怎麼這麼不小心?”
分身唐石撇撇嘴,說道:“你以爲我想啊,要不是我聰明,我這會都回不來了。”
本尊眉頭緊鎖,隨後伸出手掌,說道:“讓我看看事情經過。”
分身唐石聞言同樣伸出手掌,兩隻手重疊在一起,隨後分身唐石身體漸漸虛化,最終被本尊吸收。
當分身迴歸身體的一刻,唐石的腦海中頓時多出來一段記憶。這正是唐石與分身失聯的那一段記憶。
仔細回憶着分身的記憶,半晌之後唐石睜開眼,“那老頭到底想幹什麼?”
根據分身的記憶,南極仙翁一開始是爲了唐石偷盜仙草而來,但後來卻大大方方的放自己離開。雖然這其中有賭約的成分,但依照記憶,南極仙翁本領神秘莫測,如果真心不想讓唐石離開,定然不會只用一具本事平平的金甲神人。
可事實卻是他只用了金甲神人,這一切怎麼看都像是南極仙翁故意爲之。
忽然一個念頭涌上心頭,唐石連忙向葫蘆問道:“葫蘆,是不是有人探查知曉了我的來歷?”
這是唐石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南極仙翁後來的詢問也似乎佐證了這一點。
“經查宿主體內並未發現特殊能量。”葫蘆說道。
唐石眉頭緊蹙,又問道:“你的意思是隻有能量入侵才能探查我的來歷?”
“是的。葫蘆自身擁有保障機制,可排除一切因果性探查,除非與宿主產生能量交換,否則無法探知。”葫蘆繼續解釋道。
唐石有些不解,“因果性探查?什麼意思?”
“以當前世界而言,所謂排除因果性探查,換而言之便是矇蔽天機。”
“啊?”唐石腦袋只覺得嗡的一聲,“等等,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你說信息屏蔽失敗,現在你卻說你可以矇蔽天機。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並不矛盾。有必要提醒宿主,所謂天機只是位面世界基礎的因果性規則,一切不可屏蔽的危險探查都是來自位面世界的高等生命,他們纔是真正的威脅。”
“高等生命?”唐石目光幽深,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