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
林煌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但一聽就知道是個地位很高的職位。
“人皇是我們皇朝至高無上的稱號，但不僅僅只是一個稱號，而是擁有真正實權的領導者，掌控着整個皇朝的最高權限。包括我們第一皇到第三皇，所有皇朝親王，皇子以及其他所有皇朝成員，都必須聽從號令。”
皇天甫十分詳細的解釋道。
“那我就有些不理解了，你們爲什麼要給自己找個頂頭上司呢？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林煌聽完，立馬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沒有人皇在，你們第一皇到第三皇當權不好嗎？”
聽到林煌這番話，皇天甫搖頭苦笑。
“這就與皇朝的創立和皇族的一些規則有關了……”
“我的老師，也就是皇朝的創始人——皇天宇先生，是皇朝的第一任人皇。他當初創立皇朝，其實是想打造一個類似於聯盟政府的龐大帝國，設立人皇這個稱號，就相當於這個帝國的國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限。”
“由於老師是皇族成員，建立皇朝的時候需要大量資源，於是他與皇族簽訂了一份協議，讓皇朝成爲了皇族之下的附屬勢力。皇朝也因爲這個附屬勢力的身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很快在這個砂礫世界嶄露頭角，並且不斷強大起來。”
“但這份協議，也帶來了一個問題——協議裡明確寫道，有資格繼承人皇稱號的，只能是皇族成員。”
“在老師隕落之後，由於皇朝沒有其他皇族成員能繼承人皇稱號，皇族那邊聯繫上了我們，給了我們兩個選擇。”
“第一個，是脫離皇族，成爲一個獨立勢力。做出這種選擇的話，以後將不會獲得皇族的任何資源支持，所有的遺址，廢墟都不再對我們開放。而且皇朝必須連續繳納五百年補償費用，來償還之前皇族培養的消耗。每年上繳費用，是我們每年收入的50%。”
“第二個，是繼續作爲皇族的附屬勢力存在。由於沒有人皇，我們只能獲得皇族最低限度的資源支持，各種遺址和廢墟，也只對我們開啓最低權限。還有一個要求，我們必須在三百年之內，找到一名皇族成員擔任新的人皇。新的人皇一旦上任，各種資源會按照人皇在皇族的權限等級予以恢復。”
“但如果超過三百年期限，還是沒有找到新任人皇，皇族就會派遣人來接手該附屬勢力。之後，整個勢力所有權歸皇族所有，勢力中所有成員和物品，全部歸屬於皇族的私有物。”
“這個私有物的定義，我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打聽過。一旦成爲私有物，就等於徹底喪失了人權，幾乎就和奴隸沒什麼區別。而且由於半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失去了晉升潛力，極有可能會被打上奴隸印記，販賣給大世界的強者……”
聽完皇天甫的這番詳細解釋，林煌立馬明白對方爲什麼找上了自己。
“所以你們選的是第二個？”
皇天甫苦笑着點頭，“從當時來看，只有傻子纔會做第一種選擇。當時我們也習慣了有皇族在背後支持，根本難以想象失去皇族支持會變成什麼樣。而且，我們也十分有信心在三百年的時間裡，培養出來一名皇族成員。”
“但沒想到，三百年期限將至，我們連一名皇族成員都沒培養出來。就連這次被我們寄予厚望的皇無極也在參與試煉的第二天就被送出來了。”
“三百年的期限還有多久？”林煌忍不住問道。
“還有十一年，但下一次皇族試煉開啓，要等一百年以後了。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既然還有十一年，你們爲什麼不脫離皇朝呢？現在脫離了，十一年以後難道他們還能一個個找上你們不成？”林煌問道。
“不能脫離，只要加入皇朝，身份就印在了皇族附屬勢力的名冊上了。老師隕落之後，皇族更是自動收錄所有新加入皇朝的成員身份信息。只要在名單上，皇族的人就必然能夠找到我們，躲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想要脫離皇朝，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人皇以皇族的權限將成員從名單上除籍。”
“那直接解散皇朝呢？”林煌又問道。
“沒辦法解散。”皇天甫無奈搖頭，“皇朝是皇族的附屬勢力，歸屬權歸皇族所有，皇族那邊不答應，我們就沒辦法解散。解散附屬勢力，需要附屬勢力的人皇向皇族總部提出申請。”
“所以你們是自己把自己套死了……”林煌聽完也覺得有些無解。
“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一個，就是找到新的人皇上任。”
“我有一個問題。”林煌想了想，又開口問道，“你們確定第一任人皇已經隕落了嗎？”
皇天甫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點了頭，“已經確認了。老師在三百年前突破虛神境之後，沒過幾年就去了大世界。之後他離開還不到十年，皇族那邊就傳來了他已經隕落的消息。”
“你們沒有看到屍體嗎？”
“沒有屍體，但這個應該假不了。”皇天甫解釋道，“皇族的身份令牌都綁定了個人身份，只有隕落令牌纔會解綁。而令牌一旦解綁，皇族那邊都會自動記錄。”
“你們除了我，就沒有其他人選嗎？”林煌頗爲無奈的問道。
“沒有。據我們所知，這五百多年來除了老師，你是我們這個砂礫世界第二個拿到皇族身份的人。也只有這一次，皇族主動有人聯繫我們，告知我們你通過了這次皇族試煉。”
“如果我拒絕接受這個職位呢？”林煌挑眉問道，“你倆是準備強行擄走我？然後強行讓我擔任這個人皇？”
“我倒是想這麼做……”皇荼夫低聲嘀咕了一句。
“如果您拒絕的話，那我倆就一直留在您身邊，直到您答應爲止。”皇天甫淡淡笑道，“您走到哪裡，我們就跟到哪裡，包括您上廁所，洗澡，睡覺……我們都會寸步不離的守護您，讓您看到我們的誠意。”
“這不是耍流氓嗎？”林煌直接無語。
開完玩笑，皇天甫這才正色道，“我們真的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你是覺得我們做事的風格和方式不對你的胃口，我們可以在整個勢力推行改革。雖然洗白到聯盟政府，獵人協會這種程度的可能性不大，但做到像異端這樣中立，問題應該不大。我們可以保證，會全力配合你，將皇朝改造成全新的樣子。”
聽到皇天甫這番話，林煌是真的有點心動了，他本身就想組建自己的勢力。雖然送上門來的皇朝跟自己預想的不一樣，但直接接收皇朝，是對抗神佑的最快途徑。而且有皇族的身份在，皇朝這幫人背叛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至於組建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也可以從皇朝內部先組建一個核心圈子開始。等這個圈子發展成熟了，再從皇朝獨立出來也不遲。而自己的核心圈子，還可以藉助皇朝資源和人脈來發展。
“既然你們這樣坦誠，有件事情我也不瞞着你們了。我打算在突破帝宮境之後，去一趟大世界。快的話，可能今年內就會離開，就算慢的話，明年也會走。所以，你們讓我擔任人皇，很快還是會面臨沒有人皇的局面。”林煌也坦誠地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這個您不用擔心。只要人皇活着，在不在我們這個砂礫世界都沒影響。而且，您可以在離開之前，設置一個代理人，將部分權限下放給這個代理人。到時候，涉及到權限的事情，讓代理人處理就行了。至於前往大世界，爲了安全起見，到時候老朽會帶幾名半神跟您一起去。”皇天甫幾乎面面俱到地考慮到了所有問題。
“既然這樣的話，我答應你們擔任人皇。”林煌終於點了頭，“我是一個懶人，不會過多幹涉你們的管理。但你們答應我的改革，我會監督你們執行下去，而且我也希望能看到成果。”
“我們做事，您大可放心，也歡迎您進行監督。”皇天甫臉上終於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就連一旁的皇荼夫，見林煌答應下來，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人皇大人，任職大典，您是希望高調一點還是低調一點？”林煌答應之後，皇天甫也直接改口了。
“低調一點吧，皇朝內部知道就行，沒必要人盡皆知。”
“今天已經是7月26號了，要不然咱們就定8月1號？正好是個好日子。”皇天甫連時間都定好了。
“這麼快？”林煌都沒做好心理準備。
“低調的話，又不用通告外界，總部內部裝飾一下就行，用不了多長時間。”皇天甫笑道，“您也不用準備什麼，所有東西我們都會爲您準備好的。您要有客人的話，把名字和聯繫方式告訴我們就行，他們到了第一區之後，會有專人接待的。至於您，也不用一直在這酒店裡待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就去哪。只需要提前一天將定位發給我就行，到時候我會去接您。”
“好吧，你安排好就行。”只聽皇天甫這番安排，林煌心裡不由暗歎這人的厲害，各種東西都安排得滴水不漏，完全是一個全面的管家型人才。
“人皇大人，那老朽就不繼續叨擾了，這就回去安排。”皇天甫說完起身，又扭頭衝着一旁的皇荼夫道，“你就在人皇大人隔壁房間住下吧，這幾天貼身保護大人安全。”
“人皇大人您只當看不見他就行了，在外出的時候他纔會跟上，其他時間，您沒有吩咐，他不會打擾。”
“不用那麼麻煩，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就好。我既然答應了，就肯定不會溜的。”林煌搖頭笑道。
“保護人皇大人的安全，是我的榮幸。”皇荼夫自己也答應了下來。
見皇荼夫都這麼說了，林煌也沒有再推辭。
皇天甫很快召喚出傳送大門離開，而皇荼夫也沒有繼續在林煌的房間逗留，而是回到了隔壁的房間。
見兩人離開，小莫這才從陽臺上回到了客廳，有些好奇地詢問起兩人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