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煌儘可能的搜刮着關於掠奪者的信息,戰卓似乎也放棄了掙扎,都儘量做出了回答。
但林煌很快也發現,戰卓說出來的事情都沒有觸及到掠奪者的核心。很顯然,他受到權限限制,知道的信息都只是皮毛。
甚至連他合作過的四人,他也都是隻知道代號,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說說你們這次行動吧。還有,爲什麼要對葬天和死神鐮動手?”見關於掠奪者的信息已經問不出什麼了,林煌轉而詢問起了這次行動的細節。
“這次行動,其實只是一次試探行動。獵殺葬天,打擊死神鐮,只是順帶而爲。”
“這件事情最開始是因爲前段時間有人接連狩獵天神排行榜上的強者,我們懷疑那個出手之人是一名穿越者。”說到這裡的時候,戰卓看了一眼林煌,顯然已經知道當初的出手之人就是眼前的林煌。
“而我們在調查這名穿越者身份的過程中,查到了死神鐮,也無意中獲知了葬天即將合道的消息。於是覺得則是一次一石多鳥的機會。”
“一方面,斬殺葬天,將其扼殺在搖籃裡,等於杜絕了死神鐮晉升七星勢力。而死神鐮一旦晉升七星,之前針對死神鐮制定的很多行動的難度都會大幅度增加。”
“另一方面,我們當時也查到了,獵殺天神排行榜上強者的人就是你。而你與葬天關係密切,葬天死了,你也沒後臺了。更有利於我們對你出手。”
“其三,削弱死神鐮,讓死神鐮受到的關注度下降。更有利於我們暗中佈置,在未來接管死神鐮。”
“你們能夠準確獲知葬天的合道座標,應該是死神鐮的某位血鐮泄露出來的消息吧?那個向你們泄露消息的血鐮到底是誰?!”林煌又追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懷疑,座標消息的泄露,應該跟囈語有關。他很有可能在某位血鐮身上動了手腳。具體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我以匿名的形式在死神鐮接任務,獵殺天神排行榜上那些傢伙。你們也是通過血鐮的權限,知道了我的身份。”林煌其實早就懷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沒想到真的從戰卓這裡得到了證實。
“是的,也是在查到你的身份之後,我們纔開始懷疑你是穿越者。但也只是懷疑,並沒有確定。”
“我們原本的打算是,先解決掉葬天,下一步再對你動手。”
“不打算確認我穿越者的身份,就直接對我動手嗎?”林煌有些詫異。
“不需要確認。”戰卓搖頭,“如果你真的是穿越者,我們直接殺掉你,等於直接抹除了一個後患。如果你不是,無非我們就是殺錯了一個天神而已。對我們來說,當然是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你們還真的是視人命爲草芥。”林煌聽完不禁冷笑。
“那你們又爲什麼要殺孫老?”林煌又提出了一個新的疑惑。
“我並不清楚囈語具體接到的是什麼任務。孫戰對我們而言並不具備任何威脅,我覺得囈語殺他可能只是因爲他落單,容易下手。當然,也不排除孫戰就是囈語設置的內奸,殺他只是爲了滅口。”
聽到這裡,葬天怒火中燒。
由於都是體修,他跟孫戰的關係一直很不錯,經常切磋。甚至可以說孫戰是七名血鐮裡,跟他關係最密切的一個。
孫戰的死,其實才是葬天這次最爲意難平的地方,甚至超過了他自己遇襲。
“按照你所說的,你們這次的主要目標其實是我。那你們對我的調查進展到了什麼程度,都知道些什麼?”林煌瞥了一眼戰獷,也沒有在意他就在一旁聽着。
“死神鐮血鐮權限能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我們知道你在死神鐮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朽木,一個是邪林。也知道你實際上是人族,真名是林煌,來自於某個未知的砂礫世界。”
“我們懷疑你有極高的概率是穿越者,因爲你的戰力提升速度太過驚人。而且你表現出來的實力也很異常。只是,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來進行確認。”
“哪怕你在葬天合道的時候斬下我的手掌,我當時也只以爲你身上是有什麼大能者留下的底牌,並不認爲那是你的真實實力。”
“直到剛纔在古殿裡套出你的話來,我才正式確認了你穿越者的身份。”
“所以其他人還不知道最新的消息?”林煌聽到這裡一挑眉頭。
戰卓聽到了這句話之下隱藏的殺意,“其實確不確認你的身份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在死神鐮查到你真實的身份信息的時候,你就已經上了掠奪者的必殺名單。”
“不管你是輪迴者,穿越者,位面之子還是大能轉世,或者是別的什麼身份,都無法改變你已經上了必殺名單的這個結果。”
“你們的目標既然是我,也已經查到了我的身份,爲什麼不直接對我動手?”林煌提出了自己迄今爲止最大的疑惑。
“我們並不知道你的座標位置。你的收件地址,全部被某個血鐮權限的人抹除掉了。甚至連寄件信息也全部被人刪了,我們也查不到送貨人是誰。”
“所以我們才轉而將目標轉移到了葬天身上,打算先解決掉葬天,再等你冒頭。”
“收件信息和寄件信息都是我刪的。”葬天這時候忍不住開口了,“在我晉升第九秩序天神境之後沒多久,幾名血鐮就對我開放了死神鐮的血鐮權限,這件事情也只有幾名血鐮知道。”
“我一直刪你的收件地址和送貨信息,是因爲血鐮之中有一位對人族有些偏見。而且不止一次在會議上表示過對你隱藏身份的不滿。我怕他找你麻煩。”葬天解釋道。
“難怪我每次接完任務都要重新填地址和聯繫方式,我一直以爲死神鐮論壇爲了保密自動刪除的,我還以爲每個人都是這樣……”林煌沒想到是這樣。
葬天這種行爲,無疑是變向地保護了林煌和刀盟,卻給自己和死神鐮帶來了禍端。
林煌也意識到,死神鐮確實是給自己背鍋了。
林煌差不多將自己要問的問題都問完之後,葬天和戰獷也接連對他進行了一番審問。
戰卓也知道自己的處境,能說的基本上都說了。
他如此配合,其實也是爲了給自己多爭取一線生機。
在戰獷審問結束之後,他朝着林煌看了過來。
“林小友,戰卓能交給我們處理嗎?他畢竟是我戰神殿的人。我們戰神殿可以給你相應的賠償。”
“不是我不想將他活着交給你們。”林煌面色嚴肅地看向了戰獷,“你將他活着帶回戰神殿,只會給戰神殿帶來滅頂之災。”
“掠奪者不可能允許自己的成員被人活捉。”
“而且你剛纔也聽到了,在我們這個大世界掠奪者至少有七人。每一個人實力都不弱於他,甚至比他更強。而且還至少有一名中位主神。”
戰獷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反駁。
他剛纔確實沒有深思熟慮,只覺得戰卓是自己戰神殿的成員,理應由戰神殿來進行處置。
林煌的這番分析,卻讓他冷汗淋漓。
戰卓帶來的麻煩,確實超越了戰神殿能夠負擔的範疇。
這一方大世界還有沒有中位主神遺留下來,戰獷不清楚,但他知道,戰神殿是沒有的。
掠奪者那邊只需要出動一尊中位主神,就可以輕易屠滅整個戰神殿。
到底是保叛徒戰卓,還是保戰神殿,戰獷心中很快有了答案。
林煌見戰獷不說話了,脣角微揚地看向了戰卓。
“你不能殺我……”
戰卓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抹血色刀光已經掠過了他的脖頸。
下一瞬,戰神殿一代主神身首異處。
一道灰黑色流光悄然從戰卓眉心處竄出,直接鑽入了林煌體內。
然而這一幕,葬天和戰獷絲毫沒有察覺。
“屍體也不留給你們了。”林煌的語氣聽起來並不是在和戰獷商量,直接便將戰卓的屍體和腦袋收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如果掠奪者有人找上你,你就說人是我殺的,屍體我也帶走了。”
處理好屍體,林煌毫不客氣地看向了戰卓的古殿,朝着古殿走去。
戰卓已死,這座古殿自然成了無主之物。
但戰獷卻沒什麼爭奪的心思。一方面,他確實不是林煌的對手,另一方面,人是林煌殺的,他拿戰利品也是應該的。
收服了古殿,林煌神念又掃蕩了一番周圍,發現確實沒什麼遺漏了,這才拉着葬天跟戰獷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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