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左小雅的話，錢龍哈哈一笑：“所以說，兩個玩暗器的，棋逢對手之下，多半都會中招。”
左小雅聳肩：“那是因爲我沒用全力。陳怪小哥哥，當兩個人暗器水平差不多的情況下，實力的差距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記得，多謝。”
陳怪言簡意賅，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過了十分鐘，纔再次睜開。
只聽錢龍道：“聽說你看了很多各種古武秘籍文本，其實很多人戴上智慧面具後，都這麼幹過。但是，真正的古武，需要的不僅僅是記憶，而是悟性。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接招……”
……
錢龍是一個習武者，先後拜過六個師父，拳腳功夫不厲害，他也不可能一個人建立天火市的地下黑市。而且，錢龍此人，氣血充沛，身體素質強大，陳怪總覺得錢龍身上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說的需要去悟的東西。
陳怪對這種神秘的力量大概有一點點的領會，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圓潤，他完全可以模仿出來，但是他只有形似，而沒有神似，好像自己缺了什麼重要東西作爲支撐。
不過，不管陳怪悟沒悟到，陳怪和錢龍的對戰只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因爲錢龍手法和戰鬥方式已經完全被陳怪摸清了。
再之後，就是韓流親自上場了，但韓流竟然都沒撐過兩個小時。畢竟在吸收了趙紅衣、左小雅、錢龍的諸多戰鬥技巧後，陳怪的戰鬥方式就越來越多，越來越靈活。
再然後，就不是單對單的戰鬥了，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就變成了錢龍、左小雅，趙紅衣，韓流四個人不間斷聯合出手。
而陳怪也被幾個人一直虐打到了早上十點，錢龍和左小雅才相繼離開，趙紅衣也出任務去了，北門區獵人管理局的訓練室內，就只剩下，韓流、林靈素，陳必安和薛辭四個人。
此時，陳怪正坐在地上，接受着林靈素的治療。陳必安則低聲地跟韓流說道：“就效果而言，其實已經差不多了，陳怪的天賦的確不錯。只用了短短13個小時，就把你們給榨乾了。”
韓流：“這不是還有你呢麼？”
陳必安嘖了一聲：“沒那個必要了，智慧面具除了幫助新人快速掌握自身力量，主要就是挖掘新人的天賦和潛力。解除智慧面具之後，能有三成收穫，已經不錯了。這會兒，他相當於吸取了四位高手的全部手段，別說我了，在不動用更強力量的前提下，就算是總部，恐怕都沒有幾個人能打得過他的。”
說完，陳必安還看向身邊的薛辭道：“想試試嗎？”
薛辭嘴角露出一絲無奈：“打不過，但可以試試。”
待到薛辭上場，韓流才道：“這位覺醒的什麼？”
“詭面殺手。”
“哦？全國首例啊！我還以爲……”
“你以爲什麼？你以爲是上面安排下來鍍金的？”
陳必安低聲道：“薛辭也是個天才型自然進化者，下來主要是挑戰一些特殊任務的。正好你們這邊出現了那什麼十二門徒和朝聖者，所以他纔想來碰碰運氣，要不然他纔不來呢。”
韓流呵呵一笑：“也好，我還想着你們能多派些人下來呢，我這人手都快緊張死了。”
陳必安聽着韓流的埋怨，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老韓，別說我沒提醒你。你不是送了幾個人去總部那邊培訓麼？半個月之內，最好全都要回來。”
頓時，韓流身體一震：“怎麼回事？有人要搶我的人？”
陳必安微微搖頭：“不是搶你的人，
而是在不久的將來，或許會發生一些變故。目前有幾種不同類型的說法，有的說到時候會出現許多的覺醒者，有的說人類將會面臨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但不管哪種說法，目前都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能用的人，你最好先帶回來用。留在總部，到時候我怕你無人可用。”
頓時，韓流臉色一沉：“好，我明兒就跟那臭老頭說。”
陳必安淡淡一笑：“可別說是我說的。”
韓流心說誰說的人家心裡還沒數，只聽他道：“是不是和這濃霧有關？”
陳必安點頭：“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本來只以爲這濃郁連續兩三天就沒了，可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下來，那些專家能編的謊都已經編完了。而且，濃霧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大，包括當前地球上三分之二的海洋。”
韓流心頭微沉：“所以，這濃霧到底是什麼？”
陳必安微微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上面有些急了。你知道你的申請選項裡爲什麼會出現智慧面具嗎？爲什麼趙紅衣會被獎勵天材地寶嗎？”
“爲什麼？”
韓流也是頗爲好奇，智慧面具的存在，他本來也僅僅只是知曉，說實話，這次看見選項裡有這個，當時也讓他頗爲驚訝。
陳必安低聲道：“因爲，從半個月前開始，智慧面具每天都會去到一個城市，用來培養新人。而總部的天材地寶，庫存量在這半個月內，硬生生散出去了三分之一。你以爲只有趙紅衣晉升了？不，左小雅也就這兩天的事兒。”
“散出去這麼多？”
對於左小雅要晉升的消息，韓流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但是總部怎麼會這麼大方，放出去那麼多天材地寶？
陳必安聳肩：“你以爲呢？我最近都忙死了，下午我還得趕去金州市。”
韓流連忙道：“哎，等等，既然總部天材地寶都散出去那麼多了，爲什麼不給我這邊的李道一獎勵一個啊？道士可是正兒八經的自然進化者，完全可以晉升恐怖級的。”
陳必安：“呵，本來是有的，但是上面仔細查了一下李道一的身份，就算了。”
“爲什麼算了？憑什麼算了啊？”
陳必安深深地看向韓流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李道一的道門，在哪裡？”
韓流：“茅山道院啊！”
陳必安：“茅山道院最最最開始，那地兒還沒人的時候，叫什麼？”
韓流搖頭：“叫什麼？”
陳必安有些訝異地看向韓流：“我還以爲你知道。半年前，考古挖掘出來一批道藏你知道麼？”
韓流點頭：“事兒我當然知道，但是這些道藏，我哪有機會看見？”
陳必安微微吸了口氣：“我以爲老頭會跟你說來着，沒想到他連你都沒說。”
韓流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所以，這批道藏裡面有關於茅山道院的事兒？”
陳必安沉吟了許久道：“已有記載，茅山是道教上清派的發源地，但實際上，茅山其實一直還有另一個極少有人聽聞的道統，名爲龍棲道統，而裡面的道士，稱之爲養龍士。李道一的身份我們查過，他其實並非來自茅山道院，和野修士也毫無關係，而根據李道一執行的多起任務來看，我們大體有了一個判定，李道一的真實身份……是一名養龍士。”
韓流當即皺了眉頭，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打一個電話了。
“砰砰砰~”
此刻，陳怪已經和薛辭戰鬥到了一起。
僅僅是一個起手，七八道飛鏢，以各種刁鑽的角度射了出去，而薛辭的身體在場地上扭曲變換，竟然完全避開了這些飛鏢暗器。
只見，薛辭擡手間，一根短錐離手，那是一根大概有兩根筷子長的鋼條，只有小拇指粗細。這鋼條的運行軌跡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然而，看似厲害無比的鋼條，只壓制了陳怪兩分鐘， 而後薛辭的每一次出手，都彷彿被這陳怪計算好了似的，根本打不到人。
“咻咻~”
在一次鋼條掠過之時，陳怪擡手間兩柄飛刀離手，瞬間扎向薛辭腋下。薛辭微微側身的功夫，陳怪剛想出手，可眼前的薛辭，赫然間變成了兩個人。
“嗯？”
兩根鋼條同時抽向陳怪，這一次陳怪選擇了硬擋，並感受到了巨大的抽擊力量。
“都是真的？不對。”
下一刻，陳怪不退反進，欺身而上。薛辭有些意外，自然是再度出手，迅捷無比。但這一次，面對其中一個薛辭的時候，陳怪卻根本當他不存在，而是全力對另一個薛辭出手。
結果，那被他忽略的薛辭，手中的鋼條再次落在陳怪身上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薛辭退了幾步，直接罷手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陳怪：“震動，如果我沒猜錯，這只是一種精神擾亂，或是視力錯覺，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實質性的疼痛，但應該不會太難猜，我再試試就可以。”
其實，除了震動，陳怪還可以通過嗅覺來判斷。所以，即便沒戴智慧面具，陳怪同樣可以識別。
“別。”
只見薛辭直接收了鋼條：“我不打了。單對單，壓低了實力，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那我何必暴露我的秘密。”
陳怪：“？？？”
陳怪疑惑地看向韓流，而韓流則聳肩道：“這是特殊類詭面刺客的能力，和你一樣，全國首例，所以人家不想暴露。”
“瞭解。”